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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剑》

19. 返行

惠定几个起落间,背影已成一个黑点,店小二见状搔搔脑袋,不明所以。

快些!再快些!

她攥紧拳头,心跳如擂鼓,顾不得全身骨骼要散架般的痛楚,只想瞬间就赶到庭院。

临近北狂庭院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

一路奔来山中寂静,更显得北狂庭院院门处的人声清脆,夹杂着一些叮铛响声。

她想了一路,北狂若还在,她拼却性命也要和灵雀阁三人血战到底。若北狂已身亡,她定当为他收尸。

现下听到人声,难道灵雀阁那几人还在此?若是如此,北狂是否还活着?

惠定行至近处时放慢脚步,隐藏气息,只见十来个赤膊男子于北狂庭院前,有的搬运砖石,有的用铲子将落好的砖石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灰浆,脱下来的盔甲散落一地,看起来是雍兵。

他们这是……在封住北狂庭院出口?

惠定本想立马上前查看,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一个健壮的士兵将砖石扔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口粗气。

“这仗可算是打完了,再把这活干了,回乡之后我好好喝他个三天三夜!”

一个被晒得满脸通红的士兵笑道:“喝酒倒是其次,街坊里那位小妹才是你想迫切归家的原因吧!”

那个健壮士兵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也透出一点红来:“这么久了,那小妹已嫁人也说不定。”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士兵说道:“你不是说她和你情投意合,怎会另嫁他人?”

那个健壮士兵黯然道:“我从军数年,此战生死未卜,她大好年华,怎么能强求她等我?”

络腮胡停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拍了拍健壮士兵的肩头,安慰道:“莫要担心,我看四皇子颇器重你,不会亏待你的。”

惠定突然喉头一紧—四皇子……是殷禛。是他要这些士兵来封北狂庭院的?为什么?

健壮士兵点点道:“四皇子向来赏罚分明,谁不服他。只是皇上对他……明明是四皇子查探到苏和葛青王帐所在,大军这才长驱直入,一举歼灭,怎的皇上不仅批他‘为人轻率,喜怒不定’,还让他领了二十军棍?”

络腮胡一个眼刀横了过去,压低声音喝道:“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议论皇上。皇家刑罚,你也不想想?”

惠定愣了一愣—二十军棍?殷禛曾说他的父亲对他很好,为何……

想到这士兵口中的“长驱直入,一举歼灭”八个字背后的尸山血海,呼吸一滞。

“是……是。”那健壮士兵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冷颤,顿了顿,低声说道,“这人,也死得太惨烈了些……生前是那样厉害的高手,三军勇夺帅,死后竟然被割下头颅,带回京城。”

晒得一脸通红的士兵也道:“谁说不是呢……?连这庭院也要封住,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让四阿哥这样动怒。”

惠定喉头一甜,几乎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北狂被割下头颅?!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闲话些什么?赶紧来干活!天黑前要将这砖墙砌成!”距离他们十余米地方的一个士兵高声朝三人喊道。

健壮士兵刚想回应,却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林中仿佛一阵寒风吹过,让他打着赤膊的后背一凉。

“住手。”

众人也都听见了这个声音,声音空灵冰冷,让众人鬼使神差地没有人敢应答,只是随着这个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削女子缓缓走近,身无长物,形同鬼魅,缓缓道:“不要封门。”

领头那人原本被这声音一惊,看到原来只是个瘦弱姑娘,稳了稳心神便说:“姑娘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惠定淡淡道:“你们是四皇子手下的官兵。”

领头那人道:“既然姑娘知道,便应该知道我们只听四阿哥号令。”

惠定道:“你们虽听四阿哥号令,但这个庭院你们封不了。”

领头那人越听越皱眉,心道好大的口气,该不会是苏和葛青余党吧,先拿下再说。

他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提着铁铲扑向惠定。

惠定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众人不见她如何动作,只听‘砰’地一声,领头那人飞出去三丈开外,重重的摔落在地。

“一起上!”

众人齐齐飞扑上前,将惠定围在中心。

只听叮叮当当铲子落地和吃痛惊呼的声音。众士兵手上的家伙事落了一地。

“这个庭院你们封不了。”惠定淡淡重复道。

领头的人喝道:“我们撤,等禀明四阿哥再听他定夺。”

惠定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终究忍不住,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擦了擦嘴角,向庭院走去。

惠定摩挲着砖壁,思绪翻涌,徒手想要将砖壁砸开,可是双手被磨得皮开肉绽,也只在砖上留下道道血痕。

她一刻也不曾停歇。双手握拳,一次次击向那砖壁。

为什么四皇子要杀北狂?我是谁?我真的叫阿昙么?我的师父果真参与杀害了我的父母吗?

她这数月来郁结于心,想不明白,刻意让自己不去回想的问题,一个个浮现出来,随着她一拳拳击中砖墙,痛苦和困惑倾泻而出。

轰隆一声!

终于砖墙被锤开一个口子,惠定接连扒开其附近的砖块,矮下身子,进入庭院。

穿过暗道,来到开阔的庭院。

这就是她最后和北狂分别的地方。

惠定刚刚于暗道中气息不定,差点触发机关,待呼吸平复,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要流多少血,才能染红这整片地面?

“这人,也死得太惨烈了些……生前是那样厉害的高手,三军勇夺帅,死后竟然被割下头颅,带回京城。”

耳边回响起刚刚士兵的对话,惠定忽然双脚一软,跪在地上。

从来她都秉持的信念—不介入因果,仿佛一个精致的琉璃盏,上面布满裂纹,只差最后轻轻一触,就要片片碎裂。

不介入因果……其实她早已在别人的因果循环之中。她此前面对北狂的赴死之心毫无作为,难道就不是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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