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风月》
冬日天黑的早,四个时辰后便黑漆漆的了。
午饭没有吃,此时安甯又冷又饿,双腿早已没了知觉,掐在上面,一点不觉疼。
一盏灯笼向这边飘来,安甯看过去,待人走近些方看清模样,是徐竟忱。
徐竟忱将自己大氅为她披上,有些无奈,“就不该纵了你,一直待在院子里,便不会受罚了。”
安甯早已被冻僵,双手拢在嘴边,呵出一口气,想暖暖手,冰凉的手未能缓解半分。
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说话都不利落,“二公主与我不对眼法,处处为难,我能如何。”
“走吧。”徐竟忱扶她起来。
安甯双腿使不上力气,全凭徐竟忱支撑着,上下牙打颤道,“时辰还未到。”
“无妨。”冰凉的手抓在自己胳膊,凉意好似冰块一般,隔着厚厚的衣裳传来,徐竟忱微微皱眉,“能走吗?”
安甯试着迈步,双腿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不听使唤,“还要等……啊……”
身体悬空,竟是徐竟忱将她抱了起来,“殿下,这不合规矩,我可以的,我自己……”
“二公主不会因为这个责罚于你的。”徐竟忱淡淡道。
安甯便不敢再开口了,靠在徐竟忱胸口,隐隐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禁红了脸。
又想到这里是皇宫,若被人看到,明日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再一想,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在乎这些个做什么,旋即放下心来。
又想到这里距离殿下的寝宫有点远,殿下抱着自己会沉吗?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要不要下来?
胡思乱想一阵,待安甯回过神,已回到自己房间。
伽昀见她是被抱进来,登时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安甯略不自在道,“冻僵了,走不了。”
徐竟忱命人端了姜汤来,伽昀把火笼吹旺,安甯坐在暖榻,捂了厚厚的被子,周身被热气包围,冻僵的身子这才一点点融化。
伽昀坐在一旁,笑问,“还是二公主?”
安甯撇撇嘴,“可不是她。”
“你说你,怎么就惹上她了呢。动不动就掌嘴罚跪,冰天雪地的,时间久了可怎么开交,受罪的还不是自个儿身子。”伽昀塞了汤婆子给她,“要不要再喝点姜汤?”
安甯摇头,“我一个奴才,哪里敢争公主的锋?”
伽昀道,“下次见她,你服个软就是了。”
安甯道,“我省得。”
伽昀抬头,隔着烛光看去,安甯因问,“怎得?”
已经过了晚饭时辰,小丫头送了饭菜来,待人下去后,伽昀才道,“今儿虽受罚,心情却颇好,可是有什么好事?”
“哪有。”安甯抬手抚上脸颊,敛了笑意。
伽昀笑笑,催促道,“赶快吃吧,肚子里有食,才不会冷。”
担心安甯再被罚,徐竟忱将人拘了起来,不准她出门,安甯倒也自得,左右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只有等待。
这日早膳过后,太子遣太监送来一套衣裳,“使臣要见见和亲的安小姐,快速打扮好,随奴才走吧。”
终于等到今日了,深吸口气,安甯接过衣裳。
后堂,伽昀帮她换衣裳,见她沉着脸,当她是害怕,安慰道,“无需担心,只按素日的规矩,大大方方就行。”
“嗯。”安甯应了声。
精心打扮过后,安甯恢复绝代佳人模样,芙蓉面,杨柳腰,端庄,温婉,美的令人挪不开眼。
徐竟忱凝视着眼前的花容月貌,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
见他盯着自己不语,安甯低头打量自己,问道,“可有哪里不妥?”
“没有。”徐竟忱回神,“去吧。”想了想又道,“别怕。”
图木先花已经到了,太子正与他说笑喝茶,小太监先去通传,得到允许后,带安甯进去。徐竟弘在看到安甯的一瞬间,目光便粘在了她身上。
图木先花也被眼前的美人所震撼,但他很快便认出,眼前这个美人正是自己前几日见到的那个小宫女,登时笑容尽失,“这便是贵国选出的和亲小姐吗?”
“正是。”徐竟弘早已想好说词,笑道,“此女乃是……”
图木先花截断他的话道,“如此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贵国还真是舍得。”
徐竟弘听这话不对,遂问,“什么意思?”
图木先花皮笑肉不笑道,“两国和亲,为的是长久和平,我回暨诚心求娶,你大兴便是这个态度吗?派一个最低贱的奴才和亲,将我回暨王置于何地?”
徐竟弘脸色亦不好看,直接道,“你要我大兴公主去和亲?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此举是羞辱,我回暨绝不答应。”图木先花怒目而向,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别忘了,你大兴是战败方,这和亲人选,我劝太子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说罢,愤然甩袖而去。
千算万算,没算到图木先花见过这奴才,此人是不成了。
徐竟弘怒而砸桌,抬眼看安甯,“还不滚,等着领赏么。”
安甯低头退下,眼神如淬了冰一般,衣袖中一直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进门时,安甯脸上的冷冽才柔和下来。
伽昀见她脸色不好,又回来得这样快,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徐竟忱也看过来。
安甯哆哆嗦嗦开口,“要,要换人和亲了。”
徐竟忱一惊,“什么意思?”这人是想换就换的么。
安甯抬头,望向他,一下子便跪了下去,“那日我被二公主罚跪,恰遇到图木先花,今日我一过去,他一眼便认出了我,他,他很生气。”
“殿下,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我不知道……”安甯身子抖成一团,话已语无伦次,“我,我也,我……”
“不是你的错。”徐竟忱扶起她,“太子有没有为难你?”
安甯脸色苍白,“太子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徐竟忱道。
“真的吗?”
徐竟忱道,“你先下去休息,什么也不用想。”
似是徐竟忱的保证起了效用,安甯不再颤抖,伽昀陪她回房,守在榻边,见她入睡后才离开。
掩门声过后,屋内鸦雀无闻,安甯在榻上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
自己赌赢了。
这一切,从安甯开始接受和亲开始,便是她的计谋,假装了解回暨,从徐竟忱那里打探图木先花在宫中的一切。
得知图木先花每日巳时都要去骑一个时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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