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朱衣宴烛龙》
海市,腊月的冬可够冷的,一夜很积了不少雪。周莲泱侧身躺着,把脸压在被面上,一会儿就印出浅红的鸳鸯戏水纹路。鸳鸯,哼,谁知鸳鸯之间根本就不讲什么忠贞不渝,多情花心得很。
他一面揪着被角,一面侧耳倾听。窗外有冰棱破碎的“喀喀”声,细小的、锥形的冰棱,如果不是全神贯注,根本就听不到的。
冬夜总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比春秋夏都要黑,像是梦中的黑,因为梦里的人睁不开眼睛。他一个人守在金雀楼里,守着窗外漆黑的冬夜,守着冰棱破碎。
金雀楼的牌匾,似该再描一次金了……
他一面想,一面醺醺然睡了过去。也许是想着黑夜的缘故,周莲泱就做了一个漆黑的梦,梦到被刻毒地对待的过往。又黑,又冷,他止不住呜咽出来。冰棱破碎的声音忽然变大,又变低,他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一只微凉的手探进被子里,揩去淌落颊边的泪。
“又做噩梦?”
她游蛇一样滑进来,在被子里摸索片刻,从他怀中抓出自己丝绸镶蕾丝的睡裙。他闭着眼,挨进那柔软蕾丝与松垂衣褶叠出的温暖里。
“快有十年了,你还是会做噩梦,会哭。”乔璃陈述声里有一种平淡的疑惑,然后便被推了一下。一个尖尖的下巴抵过来,他眼角还坠着泪花,闷闷的鼻音听起来是凄然的,饱含辛酸的可怜:“好啊,你不许我哭?”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乔璃垂下眼睛,手拢住他的后颈,让他贴得更紧一些——紧一些,就没那么方便说话了。
“好冷。”他呢喃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睡,好冷。”
呵……地龙烧的多暖和。
乔璃向来琢磨不准他这种心思,但随便接话,可从来没有好果子吃。她只让他半靠在自己肩头,手搭在腕脉处:“这两日排演新戏累着了,又饮酒,会多梦。”
冰凉的表带硌着了他,这一硌可不得了,他抽开她的手,张开嘴,用很白很尖的虎牙去咬她的嘴:“还不摘了?快摘!”她赶紧把手表与玉镯都摘了,包进帕子,搁在床头矮柜里。
他的眼睛这时候终于微微张开一半,含着暗暗的夜灯。他苍白的面颊还是如十八九岁时一样,略微有点瘦削,黑暗抹去岁月增添的几道痕迹,只剩夜光杯一样、玉一样的肤色,以及眼里盛的滟滟琥珀酒[1]。
乔璃低头饮了一口,一种晶莹饱满、多汁微涩的熟甜。周莲泱终于不去听冰棱的声音,把头抵着她肩膀,整个人偎进她怀中,很快就睡熟了。
她伸了半个身子的懒腰,用被子将两人裹好。他像是想变成一条蛇、一根藤,径缠住她,还想缠得死紧。他喝得属实有些多,刷过牙,仍然有些残余的酒气。
她想起那些在白日很恭敬叫他“文衿先生”的人,想起他不穿西服而穿文人长衫时那一种独特的萧肃,对待工作,他总是认真严肃的。白日。
乔璃对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一会。唇上还有几点刺痛,他喝醉了酒,下口没轻没重,唇珠破了一点皮,所以她又从床头矮柜中拿出一个嵌珍珠的木匣。绸被窸窣出一阵红浪,她把人翻过去,又从后面拢住他的后背。
睡得真沉。长睫如鸦羽,覆于眼睑,着人迷惑素日眨眼不会累得慌么?她用手虚虚抚过他的面颊,微带薄红,往下更是温泉水一样的柔软温热,指尖零零碎碎点过锁骨蜿蜒的弧度。
乔璃低头啄吻怀中人的后颈。微凸的一截颈骨向下延伸出展平的线,指尖就沿着这条线摸索着,指节屈起打转。她的手已捂热掌中冰凉的物什,把拇指指节大小的一颗慢慢往线末端的深处塞进去。
或许还是有些凉,周莲泱轻轻哼了一声,鼻音软绵绵的。一枚安抚性的吻落于颊侧,他有些不安地转动身体,她便顺势又推一颗,两颗,唇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垂。
那一点圆润的耳垂像一块肉嘟嘟的羊脂玉,她看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在银白色绣金雀花的睡衣上。这件丝绸睡衣价格很是不菲,她挑的样,又使人定做,一如这座金玉编织而成、驯养玩物的金雀楼,到处都打着她的名字。
乔璃压下抓住他下巴把人粗暴唤醒的冲动。精心挑选睡衣,再亲手撕开,声音一定很动听,但不是今夜想要的。今夜应当是安静的。
第四颗被塞进去时,终于触及要命的地方,混圆的表面有些不规则的微小凸起,摩肩接踵,恰到好处地顶住他。这时她蹑手蹑脚地挤进来,突然挤满了隧道,压得颈骨往下最末的那条线涌出一股麻木的、强烈到让人灵魂都要为之破碎的迷狂。
周莲泱犹在梦中,像是赤脚踩到尖锐的石头,一下子站不住,往下跌落,心里害怕,只好把脚、把腿、把全身都蜷起来;但不知为何又有一股力,迫着他不许蜷起,来回穿凿,弄出些石子撞击的奇异声响。
他陷在醉酒的睡梦中太沉了,精神是一片彻底的困惑,只有本能在恐惧。
青年哭了起来,这回不是海棠嗔怨似的垂泪,而是慌得不得了又迷醉得不得了的流泪,因为沉睡而发红的眼皮颤抖不停。乔璃弯曲胳膊环住他,把人带得更近些,石子的声响也凿进不可思议的深处。他在梦里跌倒,双手在眼前胡乱抓挠,却动都动不了。
又奇怪,又害怕,身上突然燃起席卷一切的火焰。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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