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病自救进程》
眼看这俩大眼瞪大眼又要呛起来,姚珖赶紧切换话题,“那机器是给逝去的人用的,活人用不上,话说大司命是兰枻将军的孩子,那不就是女皇陛下的孩子吗,就血统而言应该是他继承王位啊,怎么轮到了陛下这位一表三千里的旁支?”
薛衡提起自己的心上人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你是不是傻呀,世人皆知女皇陛下有严重的凝血功能障碍根本无法孕育子嗣,但兰枻将军却有个这么迷人的儿子,这不摆明了是女皇陛下被戴了顶镀金绿帽子吗,那些大臣可都是人精中的花头精,谁没事会跑去触这个霉头,再说了,谁跟你说陛下跟女皇一表三千里了,人家是她正儿八经的异母弟弟”。
继位诏书上说的。
余雪卿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反驳道:“你才傻呢,女皇和兰枻将军那是合法配偶,南虞律法规定,只有婚生子才有继承的权力,当年要不是老勒斐公爵趁着女皇病危发动政变王冠也落不到陛下头上,现在朝中还有人蛐蛐他得位不正呢”。
不是姐们你小点声啊,这话要是被思狱那群长舌汉听到,咱们立马就得手牵手头抱头蹲号子去了。
余雪卿犹自不过瘾,接着道:“表姐儿子变亲弟,恐怕女皇下辈子都想不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爹这么禽兽,你说陛下算不算近亲血水交融的失败产物啊?”她说完以优雅的姿态打了个嗝,把脸凑到姚珖面前等待答案。
姐,可别说了,我害怕。
“陛下亲娘管彼得十三世喊姑父,没有血缘关系不算近亲。”
余雪卿头脑昏昏地“哦”了一声,一股淡淡酒味顺势冒了出来,姚珖立即向薛衡投去询问的目光,咬牙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让她喝酒吗?”
薛衡的帅脸几乎要皱成熟透了的老倭瓜,他扶额无奈道:“你看我能拦得住吗”。
演过头了小伙子,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算了算了,喝就喝吧,大不了给雪姐熬醒酒汤。
也不知道余雪卿喝了多少,只听她大着舌头道:“我没事,我可没说错,你看他把人家小姑娘整的,年纪轻轻就走了,俗话说’君主受到世人的敬重,莫过于透过雄才大略展示过人的才能’,他有什么才能?憋出来的那些个坏点子全往自己人身上招呼”。
薛衡不知死活地跟着附和道:“就是,兰旌祠本是帝国的后备军,你看现在都被他拆成什么样了!”
姚珖转身问道:“你也喝了?”
薛衡摆手笑道:“小酌怡情”。
得,这下姚宋二人饭也不敢吃了,收拾东西赶紧把两位祖宗架走。
路上余雪卿还扒着姚珖不住嚷嚷:“你就说谁没被他嚯嚯过吧,我妈,你爸妈,宋含章爸妈,有事的时候,我们都是他的宝贝蛋子,不需要我们了,那就是有多远死多远”,她歪七扭八地乱指给姚珖整出了一身薄汗。
薛衡一脸正气道:“我既是他的臣子又是他的亲戚,按照名分来说,我不能骂他”,他艰难地打了个酒嗝,狠狠戳了戳墙上投放的国王海报,生气道:“可他实在是太气人了,想当年政治革命,我们被那帮人整的多惨,差一点就没命了,可他呢,他只知道躲在王宫里当缩头乌龟”。
薛老师的妈是国王妈表妹的表妹。
宋含章赶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把国王英俊的面庞戳出几个大洞来。
余雪卿歪歪扭扭地靠近薛衡,凑近问道:“你也被送去那个傻缺集中营了?”
薛衡略微思索一下,摆手道:“哎呀往事不堪回首”,他尝试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雪白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羞涩道:“我去的比你们还早呢,唉,一连被折磨了好几天最后没撑住晕了,还好大司命救了我”。
还好大司命救了我~这就是你五年如一日给他当狗腿子的理由吗。
余雪卿释怀地叹了口气,这样吗?原来外公还是在乎我的,可是在乎我的人怎么都走了?这些年的委屈和不满结结实实地堵在她的胸口,她借着酒劲呜咽一声,抽泣道:“妈,你当年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这些年我过的……过的好苦”。
姚珖抱住余雪卿,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打湿她的肩头,道:“雪姐,阿姨不在的时候我会爱你,你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是我永远的牵挂”。
余雪卿泪眼朦胧地看着姚珖,带着鼻音问道:“真的吗”,她似乎是不信,别过脸去不看姚珖,赌气道:“可是你爱的人太多了”。
姚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爱的人中最独特的,之前在阙都的时候每天醒来能看到你,还有后来看到你在校门口等我在人群中冲我挥手,我都会感到很满足和开心,你是不一样的”。
余雪卿满足地笑了笑,“珖儿,遇到你,我很幸运”,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冲天的酒劲降伏,毫无预兆地进入了睡眠模式。
一人放空,一人吃醋,一人沉睡,一人思春。
四人就这样静默无声地往家的方向走,月光让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又吃醋了?”送完余雪卿并煮好解酒汤的姚珖总算腾出手来,她揽着宋含章,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胳膊。
宋含章被她戳得心头发麻,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破罐子破摔道:“我不过就是个醋精,你管我吃不吃醋干嘛呀?反正我在你心里又不是最独特的那个”。
好浓的陈年老醋,小伙子你可别乱吃,爱情跟友情不能混在一块乱晃荡,亲情也不能。
姚珖不禁失笑道:“雪姐的醋你也乱吃”。
“可是你对雪卿就是比对我好啊”。
“我跟雪姐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我们相识于微时,我喜欢她的率性本真,我想呵护她,我希望她能一辈子快乐无忧,无拘无束地做自己”。
“那我呢?”
姚珖摇了摇头,故意逗他:“你嘛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宋含章一脸疑惑,“跟你在一起还不算好运吗?”
姚珖忍不住腹诽:靠,这小子怎么这么会说?搞得我都不好发挥了。
她强行把朝着反方向一路狂奔的思绪扯回来,回道:“你以后要陪着我走南闯北,要感受我最真实的情绪,忍受我的坏脾气,要跟我同甘共苦,还得陪着我慢慢变老,还有最重要一点,你还得承受我的欲望”。
“欲望”两个字像是压在枝头的雪花,一碰三颤。
“什么?”宋含章转过身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似是不敢相信。
姚珖上前一步靠近宋含章,回手揽住他的腰,歪头笑道:“姜医生走之前不是提醒你要小心吗?”
宋含章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二两黄酒转瞬摸不到北了,他晕头转向地接道:“小心女流氓?”
姚珖摇了摇头,含笑道:“是要小心女土匪,我不仅劫色更要劫财呢”。
宋含章后退一步,摘下自己右耳的玉珰放到姚珖手里,紧紧包住她的手,期期艾艾道:“奴家身上只有这些财物了,还望官人不要嫌弃”。
“这些可不够啊,不如你以身抵债?”姚珖把宋含章往前一拉,踮起脚凑近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交错,四目相对,姚珖顺着他面颊上的小痣移到嘴角,最后郑重其事地碰了一下。
嘴角是干燥的,心是躁动的,它们都是软软的。
心脏玩命跳着好像要破出胸膛,宋含章翻来覆去地捻着自己的衣角,羞涩又满足,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紧紧抓着姚珖揽着自己的胳膊,“姚珖我……”。
“你现在开心了?”
“嗯!”
姚珖把自己的胳膊递给他:“那背我走,我走不动了”。
宋含章闻言喜滋滋地俯下身来等她上来,姚珖翻来覆去地摸来摸去,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受伤一颗心才落回肚子,“我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心肝儿做这种事”。
姚珖拉着宋含章往前走,哪知对方纹丝不动,反而把她往后一拉,俯下身子把她背起来,乐道:“我就喜欢为你做这些事”。
也只能我为你做这些事。
姚珖下意识去闻宋含章身上的味道,很淡很香很安心……她好像要被这香味带的有点晕了,趴在宋含章的肩头晕乎乎道:“含章,你之前老是说我不去找你,其实我经常去,我总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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