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末路》
第二天的训练室里,顶着一对黑眼圈的白末出现在苏形芝和巴须面前。
又是惯常的小队训练时间。
这阵子巴须明显对训练上心起来,他特意推了不少打杂,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和白末二人待在训练室里,也算是在补先前落下的“功课”了。
见白末过来,他疑惑地揉揉自己的眼。
“白,白末,你的眼?”
苏行芝也注意到白末的异常,声音里不乏担心。
“怎么脸色这么差?晚上没睡好吗?”
白末对二人摇头,“昨天晚上按照鸣师傅教的方法训练,一不小心就练过头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怪二人大惊小怪,方才她自己经过训练室的镜子旁时,往里一瞥,看见那张惨白的脸上叠着一圈重重的青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加练太久,直到凌晨才堪堪睡去。
虽然醒来到处都在酸痛,但一夜过去,能明显感到自己对器的熟练度提高了不少。
“没事就好。”苏行芝松了口气,“今天的训练据说是训导师们专门设计的,和明之试炼的初赛有关,要打起精神来。”
“只有我们三个人吗?”白末注意到那个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安鸷不来吗?”
“这只是个模拟训练,我们三个人也可以。”苏行芝望向靶台,靶台已经停了,上一轮的训练者正在往下走,“嗯……希望能有个好开场,这样后面心里能有把握一些……好啦,我们过去吧。”
白末点点头,一阵银光闪过,三人的器已各自握在手中。
匕首的冰凉感透过刀柄传至手心,白末看着面色凝重起来的苏行芝与巴须,用力攥紧匕首。
这是她来明塔的第二个月,距离明之试炼正式开启还有三个月时间。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论长,连一季都算不上;论短,却也够离水村的杏花开过两轮。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从一开始的二人行动,到现在的三人行动,安鸷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他们中间。
除了报名截止那天,他将一张只有姓名一栏潦草地写着“安鸷”两个字的空白报名表交给他们外,就再也没有有过接触。
哪怕偶尔撞见,他也当他们不存在一般,漠然路过。
“安鸷很强的。”苏形芝边走边说,“他在个人赛里的成绩很好,很多缺人的小队都想把他挖走。”
“只是……”
苏形芝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起来,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训导师?”
为了方便训练,靶台有一个独特的机制——只要有人站在上面,就会自动开始运行,要想提前结束训练,要么达成目标条件,要么按下位于靶台底侧的按钮。
一般来说,为了照顾那些独自加练的训练者,训练室内都会有几名训导师看顾着。今天却是没看到任何训导师的影子。
“听说祈居地,要准备庆典,管理部那边,这两天很忙。”巴须说,“可能训导师,临时去了。”
“那我们自己计时好了。”率先站到靶台旁的苏行芝招呼他们,“每个小队只有一次机会呢,错过了要等好久,我们快上去吧。”
在报名之后,明之试炼就已经拉开了帷幕。
他们这次所进行的模拟训练,正是为了初赛做准备。
当然,模拟训练只能做到尽可能地帮助他们了解初赛的形式,和真正的初赛还有着很大的区别。
但是模拟训练的成绩能够很好地反应他们的水平,帮助他们认知到自己在明塔中处于哪一个位置。
随着三人站定,靶台运作起来。
只见一个漂亮的闪躲,白末熟练地避开左侧扑来的攻击靶,手腕一转,又直直朝着从地下冲出的另一个圆靶刺去。
靶台的圆靶数量虽然固定的,攻击方式却是随机的。
只见一个个圆靶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每个人都不得不绷紧神经,关注好四周。
他们这次训练的目标是拔下位于最高处的红色旗帜,苏形芝居于前锋位置,巴须断后。
作为接受训练时间最短的人,白末被特意安排在中间。
这是团队中相对来说最安全的位置——苏形芝的长鞭在前挥舞着,巧妙地为白末扭转开许多左右冲来的圆靶,而由于后面有巴须,她无需去分心顾及身后。
三人时刻注意着运动的靶台,朝着位于正中的最高处爬去。
魇作为异化的生命体,拥有属于自己的意志。在猎杀行动中,每个人都非常重要,不仅要保护好自己,同时也要最大可能地兼顾到同伴。
作为模拟训练,这次小队训练就考虑到了这点——
前行的道路只有一条,在有限的时间内,如果每个人都试图四面八方全部顾及到,那一定会影响团队的成绩。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只管向前,同时注意左右的圆靶,至于身后突然袭来的暗杀靶,就放心的交给身后的同伴。
尽管只有三个人,由于这阵子三人几乎形影不离,许多训练都在一起,默契度提高了不少,所以前进的速度算不上慢。
只是突然,在击落又一个圆靶后,白末感到阵阵恍惚感袭来,脚下坚实的地面开始变得虚浮,她挥动匕首的力度也变得绵软无力,这漩涡般怪异的感觉令她感到不安。
她吃力地想跟上苏行芝,视线却模糊起来。她试图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事物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有些东西似乎从她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像是一些流淌的液体,正以她为中心向外蔓延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不真切那些液体,温润感却是取代了虚浮,一夜未至的困意在此刻顺着脚踝爬了上来,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她感到困倦,困倦里带着淡淡的幸福,羽毛般轻盈的幸福。
她想闭上眼,想要在这母亲臂弯样的温暖中睡去。
就在她要完全阖眼的瞬间,握着器的右手突然一阵刺痛,如千万只蝼蚁在啃咬她的骨肉,她想甩开,那疼痛却牢牢地粘在她手上,并沿着散布的神经肆意游走着,每行一寸,痛楚就加剧数倍。
她想大喊,想逃开,她的神经几乎要崩坏掉,她成了痛苦的容器,这容器也要被痛苦砸碎!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就此死掉的瞬间,所有的画面再次回归。
白末的嘴唇翕动着,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冒出,心脏要跳出来似的。容不得细想,身后一声焦急的大叫让她下意识举起器——
“白末!左边!”
由于距离太近,她只能硬接下这一击,匕首与圆靶交接的瞬间,冲击力震得白末的手臂一阵酥麻。
“白末?”苏行芝意识到不对“你还好吗?刚刚怎么了?”
“白末,刚刚,”巴须用一只大锤挡住一只攻击靶,“你突然,站定了,我喊你,好几声。”
“让你们担心了。”白末声音沙哑,“我刚刚有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感觉被拉到了什么地方……好像我不在这里了。”
“是因为没睡好吗?”苏行芝担心地朝后瞥了眼,“那我们速战速决吧,结束后去巫所找姬婆婆看看。”
白末默不作声地跟在苏行芝后面,她在器与圆靶的碰撞中重新感受到了“真实”,可每前行一步,她都会怀疑那疼痛会不会再度袭来。
是幻觉吗?她想。
眼看着离最高处只有十余米距离,苏形芝索性一甩长鞭,身形猛然跃起,企图快速冲到中心靶附近,再直接用手中的鞭子勾起中心靶。
她决定赌一把——她对长鞭挥出的距离和角度有着十足的把握,一旦带有红色旗帜的中心靶被折断,就意味着胜利。
只是在她临近中心靶的刹那,后面的白末瞳孔猛然睁大——几乎像是预判到了苏形芝的行动——在苏形芝刚刚起身的位置正下方,一个突然探出的袭击靶,直直朝上挥去!
已然腾空的苏形芝,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而一旦苏形芝被击倒,就会立刻被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攻击靶埋没!
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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