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调查员,但生活号》
被耍了。
在和楼下的天照院仁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这个想法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明明早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明明比任何都更加了解他的狡猾之处。
却还是将他通过镰泷传达的讯息当成了约见的信号,傻傻地一脚踩进了陷阱。
那家伙,特意把我支开,现在应该是去见乱步君了吧。
一想到这里,恐慌的情感就堵在喉咙,让我几欲作呕。
楼下,天照院仁仍然继续着他的仪式,我知道,那其中百分之八十的部分都是故弄玄虚的演技,真正重要的部分,其实只有他吟诵的咒语,和镶嵌在他手上权杖上的,那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紫色水晶。
伴随着他的吟诵,楼下的宾客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色,有一部分不由自主地伸手,掩住了口鼻,我知道,即使有着焚香的掩盖,到了这个阶段,那股刺鼻的恶臭大概也终于隐藏不住。
就像我此刻所闻到的那样。
外套里的护身符不断地发热,以一种绝对异于常理的方式震动起来,黑色的宝石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仿佛有什么正于其中流转。
楼下也有宾客察觉到了这种异样,一个男人——正是那个刚才在楼下大放厥词的男人,突兀地发出一声痛呼,哆嗦着手去够贴肉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然而,却怎么也抓不住。
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脖子一样,青紫的颜色蔓延上了男人的脸,在巨大的求生意志下,他终于解开领口,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呆然了。
护身符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身体里,仿佛原本就是身体器官的一部分一般,青色的,密密麻麻的血管在护身符与身体所连接的那一大块皮肤下鼓胀着,跳动着,如同活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男人发出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如同动物般凄厉的尖叫声。
他大概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能看到他头顶上几乎瞬间下去一大截的san值条,他嚎叫着,伸出手,用指甲,用手掌,拼命地想将护身符从身体里抠挖出来。
抠挖得越用力,那叫声就越凄惨。
然而,这更像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的大脑像理解不了疼痛一样,驱使着四肢继续着动作。
血色,像花一样盛开,在白色的圣袍上蔓延,周围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在他们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男人欣喜若狂地笑了。
下一秒,他猛地用力,护身符脱离了身体,因为惯性从手中摔了出去,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跳动了一下,徒劳地抖动着,仿佛在寻找寄生物,然而终于什么也没能找到,于是彻底地失去了声息。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你们这群贱民,下水道的老鼠,别想从我这里夺走任何东西,是我赢了,听到没有,是我赢了!”男人大笑着,嘲笑着自己臆想中的敌人,为胜利欢欣鼓舞,然而,那笑声却后继无力,渐渐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气音。
他呆呆地低下头,困惑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胸膛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巨大的血洞,视线越过粗糙的边缘,内里脏器的搏动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缓缓向走了两步,砰然倒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挣扎,用手臂支撑起身体,在地上可怜地爬动着,拼命地抬起脑袋,视线在在场的男男女女脸上梭巡,向他们伸出手。
然而,几分钟前,还在一起喝着香槟,洽谈合作的伙伴们,此时却像不认识他一样,所到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惊惧地散开。
除了恐慌之外,他清楚地捕捉到了人们脸上的厌恶。
“他为什么这样?”
“真是吓死人了。”
“尽给别人添麻烦。”
尽管没有人将这些话说出口,但是他还是可以听到,那些事不关己的,傲慢的话语。
因为,他也曾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中一员。
他终于失去力气,举起的手落下。
伴随着这个动作,不远处地上的护身符剧烈地晃动起来,黑色的宝石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裂纹,下一秒,宝石碎裂,黑色的,粘稠的,噩梦般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如同潮水般从中涌出。
几乎没有人能相信,这样庞然的怪物曾隐藏在这小小的石头中,这瓶中的恶魔久违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张牙舞爪的黑色触手在空气中尽情地伸展,探寻般地蠕动。
尖叫声布满了宴会厅,人们争先恐后地退开,涌向大门,却绝望地发现,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死了,有男士后退几步,狠狠地踹上木板,却惊恐地发现,它像是与空间融为了一体一般,纹丝不动。
现在,在这个没有人逃离的密闭空间,怪物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慢悠悠地挑选猎物了。
它好整以暇地在人群中梭巡,狎昵地贴近离得最近的一个青年的脸,那张脸早就失去了血色,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怪物如同舔舐,如同嗅闻,在那张脸上轻蹭了一下,留下了一些浓稠的粘液,然而,下一秒它就失望地辨认出,那并不是他要寻找的人。
如同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触手直起身体——如果那能够称之为身体的话,猛地调转了方向,径自朝着地上男人的尸体涌去。
那是捕猎,是进食,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黑色的怪物,将男人囫囵吞下,蠕动着身体,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在那之中,什么东西被一点一点挤压,慢慢碾碎的声音。
像是感觉到美味一般,在黑色的形体中,闪动着的微光,人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眼睛,绿色的眼睛,因为餍足而眯起,出现又消失。
然后它整个向上涌起,流动的身体不断变换着,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所□□的橡皮泥一样,过了几秒,或许是几分钟,它终于定型,站在那里的,是那个本该死去的男人。
他衣冠楚楚,看起来与任何正常的人类都别无二致,只有脸上的表情不断改变着,一会儿惊恐,一会儿愉悦,有那么一会儿,或许是仍然对于人类的构造感到疑惑,那两只眼睛如同爬行动物一般,猛地向两边翻去。
但它很快就注意到了,周围的人类并不是这样使用五官的,它思考着,学习着,用刚形成不久的声带,生涩地发出声音,“Tek看到,没有,……贱民,下水、道,老鼠,别,想从,我这,里eli,夺走任何东西,是我赢了,听到没有,是我赢了!”
一开始,那声音就像卡顿的磁带,夹杂着让人恶心的,黏稠的杂音,在每个不该停顿的音节上断开,但是渐渐地,他说得越来越熟练了,顺畅的语句,饱满的情绪,就像把男人的表演定格在摄像机中,重新播放出来一样精确。
但是此刻,恐怕已经没有观众了。
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关注着小小的恐惧,因为,更大的恐惧,已经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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