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本王王妃的动向也是身为丈夫的职责。”瑄王理了理袖子上不存在的褶皱，却看方雪鸢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滴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妾身与昭王清清白白，问心无愧，至于您口中的偶遇，您应该去问昭王，您的弟弟您最了解不是吗？”方雪鸢感觉胸口烦闷至极，第一次反驳了瑄王的话。

瑄王眼里闪过惊讶，随即眼底浮起一层寒意：“王妃，你要记住你是在和谁说话。现在回房思过，没有两个时辰不准出房门。”

“你！”方雪鸢恨恨地咬住了下唇，满眼的倔强与不满。

就在瑄王以为方雪鸢还要与自己吵嘴的时候，却见方雪鸢闭上眼，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着，可下一息却只是朝他福了福身：“妾身知道了。”

说罢她不再看瑄王，提起裙身快步离去。

瑄王站在原地，脸上的阴沉之色却没有因方雪鸢听话而好一些。

……

可恶的慕璜！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就关人的混蛋！

方雪鸢扑倒床上狠狠地捶着床铺，再把枕头一通乱砸，最后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要不是念着当年瑄王救了自己，她才不会来瑄王府受这些劳什子气！

真是又难过又委屈。

她好怀念在将军府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好想自己的那些兔子，好想爹娘，好想弟弟……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方雪鸢倦极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王妃，王妃，王妃殿下！”门口是芝桃的声音，“王妃您醒着吗？”

方雪鸢咽了咽口水，才觉得嗓子干养，于是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

清水缓解了喉咙不适，她才缓缓开口：“说。”

“王爷接了急召进宫去了。”

“哦。”

方雪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双眼红肿，唉，肿得好难看。

芝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听说圣上是安排他们出征的事。”

出征？方雪鸢终于是打开了房门：“什么？”

“奴婢听说边关急报，胡拓叛军连取我们两城，圣上急召了王爷进宫仪事去了！”芝桃说。

方雪鸢有瞬间的怔然，反叛，打仗？

“那我爹爹……”

“王妃您忘了，老爷带着公子出使大漠，得去好几个月呢。“

这样啊……方雪鸢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方雪鸢是将门之女，从小对打仗行军这些事听得太多。

她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今夜月光不明，乌云很厚，像是要下雨。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已经亥时二刻了，王爷都走了两个时辰了。”

都这么晚了，方雪鸢揉了揉眼睛，没想到哭累了还睡了这么久，现在眼睛有些模糊。

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瑄王大氅翻飞，带着几名副将疾步而过，径直往书房去了。

从头到尾没有往方雪鸢这边看上一眼。

“王妃……”芝桃见方雪鸢揉着眉心，“需要喝点安神汤吗？”

“不必了。”方雪鸢仰头看向清冷的孤月，长叹口气。

唉，自己选的……算了算了。

她打起精神朝着王爷常住的苍松院走去，准备替王爷打点出征的行礼。

“王妃，您……”芝桃欲言又止。

“我现在是瑄王妃，自当尽本分。”方雪鸢告诉芝桃，也是在告诉自己。

当然，她也偷偷想过当年救自己的如果不是瑄王……

子时已过，瑄王府的书房依旧烛火通明，门窗上映出屋内的人影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时而走来走去。

方雪鸢站在书房外面，她估计瑄王他们今晚得熬夜了。

吩咐厨房温了茯苓鸡汤，想了想又让准备了两碟糕点。

“王爷，妾身给您准备了鸡汤。”方雪鸢敲了敲门道。

门内议事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瑄王的声音：“进来。”

瑄王站在书桌后，桌上铺着一张地图，旁边站着三名将军模样的人，看到方雪鸢纷纷行礼。

“王妃殿下。”

慕璟原本凝神盯着漠北要冲，闻声抬首，那双招蜂引蝶的凤眸顿时盈满笑意："嫂嫂.。"

方雪鸢没想到慕璟也在，她目不斜视，自己下午挨训，慕璟得负一半的责任，她可是很记仇的。

她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也没和瑄王多说一句话。

慕璟先端起温热的鸡汤抿了一口：“嗯，好喝，幸亏嫂嫂想得周到，不然我都要睡着了。”

他看向兄长，在热汤的袅袅热气中只见瑄王盯着方雪鸢的背影，似是若有所思。

他垂下眼眸，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下。

一个晚上方雪鸢都没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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