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吻》
第二章
沾血的黑色衬衫被揉成一团,重重地砸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声响。
淋浴间的老式热水器发出嘶哑的嗡鸣,水蒸气很快模糊了镜面。
热水冲刷下,秦陨后腰的旧伤疤泛着暗红,蚯蚓般的扭曲。
水流突然转冷,他双手撑在瓷砖墙上,任由冰冷的水流击打着绷紧的背部肌肉。
“哥!”小原撞开门的动静打破公寓的沉寂,他身上还带着街边炒粉的油烟味。
“监控录像被洗的跟夜市大妈煮的牛奶糊一样,啥也看不清楚!”他挥舞的胳膊差点打翻玄关供着的四面佛香炉。
秦陨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给自己套上,潮湿的黑发还在滴水。
他看向随后进门的高大男人,眉头微蹙:“那边的人干得?”
“两边的人都不是。”男人摇头,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目前还没有查到是谁。”
“继续查。”秦陨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脸上满是阴郁,“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敢来蹚这趟浑水。”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我吧,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
秦陨没有回应,只是重重地倒进沙发,想一具被抽走力气的躯壳。
月光穿过百叶窗,将他眼下的青黑晒成淡紫色。
他盯着天花板昏黄的吸顶灯,瞳孔里映出细小的光点。
脑海中不断闪回今天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个瞬间——林深颜认出他时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原本没想跟林深颜正面碰上,但当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选择。
他轻哼着笑了一声,抬手遮住不满血丝的眼睛,就这样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当刺目的阳光取代清冷月光时,秦陨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酸涩的双眼,发现晨光已经将客厅照得通明。
烈日下,蝉鸣撕扯着滚烫的空气。
林深颜踩着满地斑驳的树影推开出租车门,老街区特有的复合气味扑面而来。
抬手遮挡阳时,林深颜瞥见不远处一栋小洋楼二楼窗台垂下的蓝雪花藤,在晒蔫的芭蕉叶丛中,那抹蓝色美的惊心动魄。
她瞧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缓缓沿着街边向前走,确认着门口的门牌号。
最后,林深颜停在了蓝血花藤下,抬手,轻轻扣响大门。
片刻,门内传来木地板的吱呀声,开门的女人一袭烟紫色真丝睡袍,耳垂上的南洋金珠随着歪头的动作轻晃。
“哟,这可比老齐说的还要水灵。”她冰凉的美甲划过林深颜手腕内侧,“进来尝尝我的危地马拉。”
女人赤脚踩过波斯地毯,咖啡豆在磨豆机里碎裂的声混着她哼唱的慵懒小调。
林深颜坐在中古岛台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这个摇曳生姿的女人。
齐泽雅发来的资料在脑海里浮现:赵珑,42岁,祖籍G省,是齐泽雅父亲,现任新京市公安总局局长当年的卧底线人…
“加奶还是方糖?”赵珑突然转身,咖啡匙在骨瓷杯沿敲出清脆的声响。
“加奶,谢谢。”林深颜微微颔首。
赵珑端着咖啡坐下,品了一口自己新磨出来的咖啡,才不慌不忙地从睡袍口袋抽出一张照片。
她将照片顺着桌面推到林深颜面前,指甲戳在照片边缘:“是这人没错吧?”
落地窗外,蓝雪花的滕蔓正与白纱帘在微风中缠绵。
林深颜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目光却凝固在照片上,点了点头。
她原以为会是某个角度有些模糊的偷拍照,没想到却是一张清晰周正的正面照,拍摄的环境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人大概半年前来的这里,面上做着茶叶生意,”赵珑故意停顿,观察着林深颜的反应,“暗地里嘛…自然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收回纤长的手指,慵懒地靠回椅背:“总结来说,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
“不过什么?”林深颜停了手上的动作。
赵珑忽然绽开一个暧昧的笑,眉头微挑,语带揶揄:“不过这脸长得还真挺带劲儿的。”
照片里的男人微抬的下颌线与记忆里分毫不差,微肿的眼睑凝着血珠,脸上挂了彩,青青紫紫的,嘴角还渗着血,眼睛直视前方,懒散中带着讥诮,仿佛在嘲笑整个世界。
肩膀垮着,头发有些长,凌乱的发丝间有道旧疤倔强地横在额角,胡茬肉眼可见,显得整个人有些颓废,却并不影响这张脸带给人的冲击力。
“这照片…”林深颜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鉴证科背景墙的标尺线还沾着前人的汗渍。
“三支路易十三换的。”赵珑晃了晃镶钻的甲片,一声哼笑,脸上也带了几分嘲讽,“我手下有人在鉴证科擦地板,只要有钱,什么事办不到。”
她掀起眼皮,有意调戏面前的人,“怎么,心疼你的老情人落魄了?”
林深颜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她轻轻放下杯子。
“珑姐说笑了。”林深颜突然直视赵珑的眼睛,“我是在想…钱确实好用,但也得看用在谁手里,不是吗?”
赵珑的笑容凝住,随即爆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眼底的笑意也彻底化开,耳垂上的金珠跟着乱颤。
“难怪老齐说你…”她突然掐了话头,又口袋里拿出一张便签,“你进门前刚收到的消息,他今天晚上会在素逸街最大的那家酒吧谈生意。”
林深颜垂眸看了眼腕表,眉头微蹙:“今天晚上,来得及吗?”
“来得及,怎么来不及。”赵珑突然倾身向前,玫瑰香水混着咖啡苦涩扑来。
她的指尖挑起林深颜肩头的一缕发丝,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亲爱的,你这身白大褂似的连衣裙…”指尖顺着林深颜肩线滑下,“怕是连酒吧门童那关都糊弄不过去,曼谷的夜场可不流行纯情女学生。”
林深颜瞥见玻璃柜上映出自己的,素白的连衣裙,确实与曼谷夜长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仰头:“那就拜托珑姐了。”
话音落下,赵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翩然上了二楼。
她猛地扬手掀开天鹅绒帷帐,动作像是揭开斗兽场的幕布。
“这条裙子,”赵珑伸手取下一条黑色吊带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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