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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兄总对我虎视眈眈怎么办?》

8.君与臣

“叔父,这是哪里?”

“这是皇宫,我们待会儿要面见陛下。”

闻絮环顾周遭,文宁殿前,红门大开,肃穆庄严,一派安静。面无表情的宫人们排在门的两侧,随时等候里头人的传唤。

闻絮暗自思忖:不是来找父亲朋友的吗?为何会来见陛下?

“魏将军且候上片刻,我这就去通禀。”

贤德帝近旁的内侍李伩道。

他的嗓音尖细沙哑,犹如长指甲缓慢但力道深沉地刮过墙壁,漫长又折磨。

魏桓毕恭毕敬朝他屈身一弯,“有劳公公了。”

李伩颔首,算是应下了,转身朝殿内走去。他年纪渐老,一只左腿还是跛的,迈起路来如蜗行牛步,迟缓低速。

正气凛凛的大将军,却拜了个跛腿老太监,若此事传入市井百姓家,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李伩十六岁起便入了宫做了阉人,在底下摸爬滚打几十年,为此还折了一条腿,这才做上了贤德帝身旁的大内侍。

臣子生死,左右不过他吹吹耳风的事,他自是担得起这一拜。

小姑娘惴惴不安地贴近魏桓,魏桓察觉到后,将她手拉紧,“别怕,叔父在这呢。”

闻絮应好。

魏桓的话如同定海神针,给了闻絮不少底气,不至于要她那么紧张。

李伩通禀,“陛下,魏将军来了,还领了一个小姑娘,两人在殿外候着呢。”

“引他们进来。”

进殿后,魏桓领着闻絮跪下,“臣,见过陛下。”

高台之上,坐着的便是江山之主,九五之尊,帝王与生俱来的威气,不恶而严。闻絮身子微微发颤,但时刻谨记着魏桓叮嘱,不敢在天子面前有半分失仪。

“起来吧。”贤德帝开口,“你就是闻絮?”

魏桓还真未曾唬吓自己,天子威压,真让人凭生龙虎之畏,闻絮垂眸,声若蚊蝇,“是。”

“怀安之女,朕知道你。”贤德帝语调徐缓,恰如春末残花浮溪水潺潺划过心间,清远且宁静,闻絮的紧怯慢慢消散几分。

“抬起头,让朕瞧瞧。”

闻絮拘谨地将脑袋扬起。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台上天子,他并不似闻絮想象中那般豹头环眼,横眉怒目,反而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

闻絮内心长吁一口气,比起之前,少了些许惧怕害。

许是为了迎合元夕喜庆,贤德帝今日特地着了一身龙纹红袍,显尽无上尊荣。

“都说女多肖父,朕瞧你不像怀安,倒与徐蓁别无二致。你母亲当年的文采放在男儿堆里也是头角峥嵘,朕信你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十七年前的徐家可让陛下头疼一阵,对徐家,连同徐蓁自是没什么好感。

魏桓又岂能听不出陛下言中捧杀之意,忙道:“我替怀安谢过陛下谬赞小女,可微臣欣喜同样又惶恐,可她自幼久病卧床,读书辛劳伤身,再者女子也不必入仕为官,怀安就没请过先生启蒙。”

“这怕什么?入了宫中学馆,儒师来教,她天资聪颖想必不会差的。”贤德帝不留余地,“来人,带她去福泽宫,元妃正同六公主等着她用晚膳呢。”

还不待闻絮理清思绪,她身边就多了两位宫人,她们将手搭在闻絮肩头,推着向殿外她走去。

不知所措的闻絮紧紧揪着魏桓的官袍,眼泛泪花,如同受惊小鹿般惊恐慌张,她泫然欲泣,唤道:“叔父。”

魏桓握紧她的手,此刻同样焦灼不安,“陛下!闻姚一事陛下可知?”

“朕就是知晓了,才会将她的女儿接进宫中教养。”贤德帝不复方才温和,冷嗤道:“魏桓你是觉得朕的意思不妥吗?”

片刻,魏桓终是松开闻絮的小手,惶惶跪下,似是认命般道:“臣…没有。”

“只是陛下能否容臣与臣的义女说几句话?”

贤德帝应允,“说吧,就在这处。”

魏桓眼中满是迫不得已,他为她擦泪,安慰说:“絮儿莫怕,陛下为人亲厚,元妃娘娘也是极善的人,想必你在宫中定会过得滋润。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要信,叔父不会丢下你不管!”

“叔父…”闻絮不明所以。

叔父不是说带她来见父亲的老朋友嘛?怎么老朋友就忽然变成了陛下,还有,元妃又是谁?为何要将自己送去福泽宫?

但她虽为孩童,不明陛下此举欲意何为,可亦知皇命大于天,不可违抗。只能对着魏桓泪眼婆娑道:“叔父说话算话,一定要来接我。”

魏桓百感交集,“放心。”

魏桓忍痛送走闻絮后,本欲告辞,却不料贤德帝一反常态,留他在文宁殿用膳。

贤德帝又恢复了亲臣明君的模样,“给魏将军赐座,今夜朕要与将军同饮,不醉不休。”

魏桓狐疑,不清楚贤德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行远,尝尝这宫中御厨做的菜,是否合你胃口?”

“微臣能得此殊荣,与陛下同食一味,实在三生有幸。”

贤德帝忽然叹息,话锋一转,“怀安一事朕心中愧究万分,若非朕气昏糊涂,贬他左迁,那闻家也不会死于流寇之手,仅留一个孤女。”

自古帝王最是薄情寡义,竟会因一罪臣之死悔恨动容,可笑至极。

魏桓明知他在撇清关系,却并不敢挑明,若非魏桓收到了闻姚寄来的信,或许真的会信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语。

“世事无常,人各有命,陛下别再感怀挂心,切勿伤及龙体。”

御前宫女来替魏恒斟酒,他看着杯盏里的似水一般的清酒,忽而感慨起来。“陛下还记得十几二十年前,臣与您,慎王殿下,还有怀安久长咱们五人,时常约着醉仙楼小聚。”

贤德帝手中夹菜的筷子一顿,并不想勾起旧话,“太久了,朕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旧事不敢重提?

魏桓在哀在叹也在怨,“算来,久长已故十六年了。坟头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贤德帝皱眉不悦,“你提张极做什么?”

闻言,魏桓悲从中来,原来当初年少意气风发立下的豪言壮语,高枕龙床的这位,早在荣登高位之际,将它忘却。

“臣明白陛下对那前朝逆臣张极恨之入骨,可张久长亦是张极,久长亦是陛下之友。”

他言语隐晦,可能坐上皇位的岂是等闲之徒,他听出他的含沙射影。

贤德帝未曾言语。

京都城中一个低门小户,毫不起眼的的张家,先前也曾风光一阵,全凭一个大家都有些鄙夷的庶长子。

张极年幼时才华出众,终日刻苦,很得先生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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