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修仙界的小咸鱼》
好在没人追究吕不糊话里的深意,甚至不少看客都起了怜悯之心。有些人当即八卦起来:
“听说今天中午兼济楼放粮的时候,拿茅厕的东西给他们。”
“不是听说,我作证,我家就住隔壁,那味道……啧啧啧,都飘进我家院子里了。”
“我今早还看见那个街头巷尾欺负人出名的刀疤混混在地上一直趴着,面色惨淡,说不定就是吃了兼济楼的坏东西!”
“那这兼济楼的东西还能吃吗?”
“不会给入堂的客人也拿发霉的盐,弄脏的油糊弄我们吧!”
一时间,流言四起。
周边看客从一个看热闹的心态演变成几日几时吃了兼济楼的米粮交流大会。
那丐帮头子听着底下的喧闹,如有神助,胆子更大了些,抡起散在一旁的茶水破碗砸向兼济楼牌匾,怒喝一声:“敢坏老子风水?!老子也坏你的风水!”
场面越闹越大,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兼济楼,二楼厢房。
一白衣男子倚在桌边,他身披素雪缎制的广袖袍,衣摆中暗绣着几段银线流云纹,低调奢华,压襟的镀金螣蛇玉佩不经意撞在紫檀木桌上,惊起一线浮光。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漫不经心捻着块白玉扳指,听着楼下的吵闹声,眉头微皱,“云书,楼下什么声音?”
在他身边立着一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眼就如昆仑雪水般清冽纯净,偏生左眼眼角有一点朱砂痣,看着灼人。
少年抱剑退后半步,答,“回主人,楼下有人闹事。”停顿半刻,他喉结微动,看了看堂桌另一头的来人,说出了后半句,“需要我去拔了那闹事者的舌么?”
“白楼主就是这样济世于民的?”,堂桌另一头的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热茶,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嘲讽。他的那把寒梅剑穗悬挂在不远处的胡桃木架上,玄铁剑鞘安静地在上面躺着。
“少主恕罪。”白衣男子微微颔首,朝黑衣青年行了一礼,“云书刚化成人形,还未经世事不通人性。”
“云书,安排掌柜去解决。莫生事端。”
那少年点头退下,离开厢房,再次掩好了房门。
“白楼主手下的人,真是听话”。黑衣青年轻笑一声,略直起身,朝窗外望去。
“昨夜我在城中动了手,澜城戒严,还望楼主帮我遮掩几日。”
“少主行事,我自然守秘。只是……”
黑衣青年看着窗外的闹事者,目光在那几个角落里的人身上停留几秒,又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只是我违反了人界百年前与魔界的盟约,我杀了人。”
白衣男子凝眉敛声,看着对方那已经迅速结痂的手心,沉默点头。
“放心吧,没动用修为杀人”,黑衣暗咬嘴唇,“那几个人渣,还不配。”
“你只需帮我遮掩过去。我不想之后回了魔界还要朝魔尊费口舌解释一番。浪费时间。”
兼济楼下,茶摊处。
那丐帮帮主正朝着大堂处发着疯。
很快,兼济楼云母壁画深处的楼梯上,瞧见了一人慌慌张张赶来。
表面上是当堂掌柜挡不住悠悠众口,从高楼里走了出来。实际情况是,他根本无心管外面的事情,想着不就是混混闹事,饿他们一两天便又会哭着闹着求着吃食,事情便可就此揭过。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今日楼主也在楼里。直到云书提着剑来找他,一把惊鸿直接插进距离他裆口差几寸的木桌上,惊得他一哆嗦,立刻起身,冒出一身冷汗,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而云书就冷冽地留下一句话,半个时辰内,处理完毕。否则,刀剑出鞘,寒光逼人。
此刻,江酒酒正在暗处上下打量这个掌柜,他身材矮胖,穿着一身孔雀蓝锦缎袍,腰间玉算盘磕在他那圆润的肚子都叮当作响。简直一副讨人嫌的富人做派。他身后跟着一群打杂小厮,其中有一个胖子她也识得,就是今早在后门放饭的时候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后厨主事。
掌柜上前走了两步,双脚踏在了兼济楼的白玉石阶上,扯笑:“各位好汉!本店盐罐都是京中官盐,本店用油也保证干净......”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痛!”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吕不糊又开始搅浑水了。
江酒酒向后蠕动,在对着他那角度,确保没人瞧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对他的演技以示肯定。
一声叫唤,演变成了两声,再演变成了质疑声,最后,带来的抗议声涌如潮水。
掌柜一时间手足无措,想关门逐客,又想到云书手中那把利剑,下意识滚动喉结,舔了舔下嘴唇,进退两难。
“掌柜的,你把你家后厨开放一阵,放大家伙进去,也好瞧瞧你说的对不对!”人群中一仙风道骨的落魄老道士率先开口,便是周半仙。
“就是,你无凭无据,怎么敌得过悠悠众口!”江酒酒帮腔。
“各位稍安勿躁。我已报官!”
不好,江酒酒心道。等官差一到,想趁乱做些什么可就迟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等官爷来再——”
“他娘的!”空中飞来横祸,一个拳头猝不及防朝掌柜那富有弹性的肚皮打去。人群当即惊呼。
看来有人比江酒酒还着急。
那丐帮头子站在掌柜正对面,已经忍他很久了。再者,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大家都冲进去!看看这澜城第一兼济楼是怎么欺骗我们的!说不定他茶摊里的茶水是喂猪吃剩下的!”周半仙没入人群,大声喊着。周围还夹杂着吕不糊和江酒酒此起彼伏的嚎叫。
“冲啊!”
不知道是前排的哪个乞丐先受了蛊惑,想到了早上茅厕味的桂花糕,按耐不住,直直冲上白玉阶梯,踏入兼济楼。他身后的乞丐和帮主紧随其后。
后面的人只顾看热闹,法不责众,一时间人群如溃堤洪水般涌向朱漆侧门,那丐帮头子撕开衣服,袒着爬满“脓疮”的胸膛往管家身上撞去。周半仙被人潮推着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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