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这里的秋天色彩太过明艳,村子也太漂亮,叶满不太熟练地飞起无人机,试着拍照。
韩竞远远看着他,青年穿着宽松牛仔裤和杜阿姨给他买的外套,搭起来很潮流,很清新帅气。
他自己扎了头发,已经扎得很好,他还是喜欢自己玩,一个人也能玩得不错。
就算自己喜欢别人,叶满也不在乎。
他停在柿子树下看柿子,拍了会儿,忽然低下头,捂住脸。
韩竞下意识往前一步,叶满又放下手。
他揉揉眼睛,抬步继续往前走。
韩竞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
村子依山傍水,银杏树叶顺着古老台阶铺下一条金灿灿的毯子。
他慢慢在村子里逛,一路往后山走。
韩竞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和叶满很远,他根本不知道叶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自己在一起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叶满忽然答应跟他在一起。
叶满天黑才回来,拍了不少照片,韩奇奇累得在他的背包里睡着了。
苏眉笑着招呼:“快来吃饭。”
叶满笑着向他们招招手,然后走到韩竞身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韩竞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淡,垂眸看了眼,那是枫叶做成的一朵玫瑰花,用牛皮色笔记纸当包装,扎起来非常文艺精美。
那肯定是花了大心思的。
韩竞抬手接过来,想要笑笑,可下一秒又想起叶满的话。
他喜欢谁,叶满都不在乎。
他淡淡说:“谢谢。”
叶满这人太敏感,立刻察觉出韩竞态度很差。这朵花自己坐山上扎了一下午,他也自我谴责一下午,他觉得自己不该因为韩竞说谎生气,不该闹脾气,太不懂事了。
那晚他确实只是模模糊糊听到的,但戚颂那句没说完的话就让他确定了,他们在聊韩竞的前女友。
联想到花姐和他说过的韩竞和前女友的种种故事,他当时心里就特别难受了,在叶满的逻辑里——他喜欢她,心里有她,所以他才说谎,他说谎,是因为他不坦荡,不坦荡是因为他心里有她,他心里有她,他还喜欢她。
他的逻辑完美闭环了,几乎天衣无缝。
可他不能跟韩竞说,因为会触碰到韩竞的秘密,太没边界感会让他对自己印象不好。
现在韩竞的表现就是因为自己在意他和他前女友生气了。
于是,他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只会逃避。
他转身一言不发往楼上走。
韩竞在他身后问:“干什么去?吃饭了。”
叶满还是不吭声继续往上走。
韩竞本来心里就有火语气沉了变得严厉:“叶满!”
戚颂、苏眉:“……”
韩竞什么脾气戚颂是知道的心惊一下:“别吵架好好说。”
他要上前被苏眉拉住了。
韩竞跟上去态度强硬:“你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叶满生气身体都在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了肉里。
叶满忽地转身盯着楼梯上与他一步之遥气势汹汹的男人非常认真地问:“你现在是要打我是吧?”
韩竞气笑了:“你觉得我会打你?”
叶满紧绷着身体:“我不知道
戚颂、苏眉:“……”
韩竞胸口发闷:“我没打过你也不会打你。”
叶满情绪起伏巨大他本来也不会吵架他不敢看他怕一看眼泪就掉下来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那朵花自己做了一下午。
韩竞说:“但我不喜欢冷战。”
叶满抽了口气努力口齿清晰:“我有努力主动跟你和好啊昨天我去租无人机答应要跟你一起玩了今早我又邀请你你拒绝我做了玫瑰花送给你你就那么冷淡地说一句谢谢你就这么说的……”
他压着嗓子耷拉眼皮唇角微掀轻描淡写地说:“谢谢。”
戚颂、苏眉:“……”
韩竞被他这么一顿委屈控诉立刻心疼了气散了大半。
他语气变好一点:“我真的喜欢这个礼物但……”
叶满:“哥。”
他终于抬起眼睛盯向韩竞精明锐利的眸子眼泪也在那一瞬间掉了下来。
“我跟你认错好不好我们不闹别扭了我这两天心里可难受了”叶满试着拉他的手那双圆眼讨好地看他:“那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是我小题大做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韩竞又心疼又憋闷心里特着急。
他看不了叶满在他面前低自尊的样子他宁愿叶满跟自己吵。他意识到了叶满根本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
所以叶满因为韩竞撒谎在向韩竞道歉。
韩竞走上去低低说:“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是贪
图方便才那样说谎,没有尊重你,我再也不会敷衍你了,我真的只爱你,心里没有别人。
韩竞低头吻他,吻他的额头和眼睛:“宝贝,抱一下。
叶满迫不及待抱住他,很紧,用力到想要挤进他的身体里。
韩竞知道,那是叶满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戚颂、苏眉默默退开,私语道:“几句话就让韩竞没脾气了。
戚颂:“要是以前,韩竞非要争辩出责任划分还有对错的。
苏眉嗔他一眼:“这件事根本就是因你而起,乱说话。
第二天叶满没出去,他和两只小狗坐在中庭,仰头看流光洒金,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温柔和暖。
苏眉站在楼上问:“韩竞呢?
叶满因为昨天的事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耳朵腼腆道:“他在工作。
苏眉笑吟吟道:“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玩?
叶满站了起来。
苏眉在家里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里面堆放着布料和缝纫机,墙上挂着一些已经做好的衣服,杂而不乱。
门打开后,阳光晒进房间里,一片明亮。
“来,我量一下你的尺寸,苏眉拿着尺过来,让叶满张开双臂,细细测量,温柔地说:“我平时没什么事,就爱做做衣服,颂哥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叶满想问您要给我做衣服吗?又想要是人家不想做自己一说反而不得不做了,可为什么要量尺寸呢?问了也不好,万一人家只是量一量呢?
他这人脑子总是爱想很多,顾虑很多,想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话:“大哥的衣服都很好看。
苏眉开心道:“真的吗?
叶满有些紧张,站得像一根木头,一动不敢动,说:“我小时候的衣服也都是姥姥做的。
苏眉问:“姥姥也喜欢做衣服吗?
“不是,叶满解释道:“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衣服,只能自己做。
苏眉有些意外,怜惜地看他,拍拍他的肩:“量好了。
叶满放松下来,在木窗边找了个小板凳,乖乖揣手坐下。
苏眉试探着问道:“你和韩竞和好了?
叶满窘迫,应了声:“嗯。
苏眉点点头,说:“那就好。
苏眉拿起尺子量布,叶满过去帮忙,阳光晒在靛蓝色提花布料上,扬起轻微的尘埃。
阳光的角度慢慢变动,照着细细窗格的影轻轻挪。
“苏姐,”叶满蹲在桌前晒太阳,半趴在木桌上,看正在剪裁布料的优雅女人,仰头问:“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苏眉温婉一笑,说:“想听故事吗?”
叶满:“嗯。”
他想听一听有韩竞的故事。
苏眉:“我父亲曾经是考古学教授。”
叶满心想,原来是书香门第,这还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书香门第的人呢。
苏眉温声细语,给这个年轻人慢慢讲述着过去的事,手腕轻轻翻转,玉镯滑动,叶满看见了她白皙细腻的手腕上铜钱大小的疤。
他瞳孔微缩,苏眉已经开了口。
“他很热爱考古,几乎是狂热。有一次,他在古玩市场看到一个螺钿铜镜,他一眼认出那是真东西,它来自大唐。”
“唐朝的铜镜?”
“嗯,”苏眉说:“在陕西考古博物馆有一个八曲葵花形螺钿铜镜,2001年出土,出土时断为两截。螺钿铜镜是盛唐时期皇室垄断的高奢品,留世非常少,有价无市。”
缝纫机开始工作,苏眉细致地缝纫,然后停止,在进行调整,这个工作室里很静。
叶满翻开一本图册,那是一本手绘设计页,各种各样的衣服,他慢慢翻看,听着苏眉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
“我爸看到那面铜镜后就饭也吃不下了,那个铜镜很完整,找朋友搭线想要买下来,过几天他朋友回话,说那是在西北的一个农村里收的,和铜镜一起的还有很多件古董,要是感兴趣,就亲自去看看,谈价。”
叶满:“那镜子要多少钱啊?”
苏眉摇摇头:“价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看到了那面镜子,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把它拿到手。”
真是个古怪的人,叶满心想。
“他当时就要动身去西北,但他那时心脏刚刚动过手术,我实在不放心,劝说没用,我就只能陪他一起去。”
说起那个时候,苏眉还是有些后怕。
那年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跟爸爸还有爸爸的一个朋友、一个学生,四人做火车来到西北。
人生地不熟,口音都听不懂。
她跟在父亲身边,时刻关注他的身体状况,跟着下火车,转大巴,走了几十里荒凉土路,到了一个小镇。
爸爸的学生不停给她献殷勤,一路上缠得她心烦气躁,可她又生性温柔,拒绝的话在别人听来不痛不痒。
爸爸一心在古董上,
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住宿的地方是个小旅馆环境很差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经常会有人用那种贪婪又直接的目光盯着她每天回到房间她都必须紧锁房门。
卖古董的人一直没露面只派了个向导过来接待他们领他们闲逛他们不得已在镇上住下镇上很热闹
苏眉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不精通但能看出来大部分都不值什么钱。
来这里逛的人也杂有的看起来像乞丐有的看起来像大老板口音**的。
爸爸一来就挪不动脚开始在这里四处看淘东西。
夜幕降临的时候街上演起皮影戏那戏腔尖锐诡谲晃动的影子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紧紧跟着爸爸终于他逛够了几个人一起去餐馆吃饭。
餐馆里很挤油腻腻的带一股子羊膻味儿她是家里仔细养出来的花朵受不了这种环境饭都没怎么吃坐在那里很不自在。
这不大的屋子里吵吵嚷嚷人越来越多她蹙眉抬头瞧见几个男人走进来她没再继续看低头劝说父亲:“我们快回去吧。”
桌上那眼冒精光的向导说:“我朋友马上就要过来了他带着个好东西。”
她觉得父亲有点着魔了反复劝说父亲不肯父亲的那位学生忽然呵斥一声:“你一个女人懂什么?闭上嘴别影响老师的判断!”
她从来没被凶过一时愣了脸皮阵阵发烫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她看向父亲父亲有点不高兴学生这么骂自己的女儿道:“注意你的态度!”
可也就这么一句话没再多说什么。
她盯着那个年轻男人那男人正轻蔑地看她这么多天献殷勤他已经装够了。
她到底是教养好没多说什么坐在父亲身边一言不发。
父亲拍拍她的手说:“小眉爸爸这一次一定能买到最好的藏品。”
过了会儿果然来了一个人。
那人长得很黑很瘦手上有老茧不爱说话眼神渗人他手上拿着个不起眼的黑布把布打开里面是一个象首金刚香炉还有一个人面像吊坠。
以她的眼力觉得那东西一定来自于唐朝老东西也是好东西。
爸爸用放大镜仔细看了很久那人说:“先给一百万明天我就带你去看
剩下的。”
“那铜镜……”爸爸心心念念那个铜镜。
那人说:“我们老板说,那只是个交朋友的礼物,你的了。”
这听起来太可疑了,很像来路不正。
可爸爸很兴奋,连连应下来,让她给钱。
晚上回小旅馆,她陪着爸爸看了很久,爸爸跟她讲历史,神采飞扬。
既然他高兴,她就不再说什么,把他劝上床睡觉,自己回房间去了。
她有点睡不着,在这种地方她还是不习惯,外面刮起大风,窗户呼啦啦响。
她觉得自己头上有沙子,就出去打水,回来洗。
出去时迎面撞见几个男人,她连忙低下头匆匆走过去,打水后又跑回屋。
好好洗了个头,她正用毛巾搅干,正要换衣服,柜子那里忽然有声音。
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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