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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贵妃要长寿》

17.保清入学

这日请安后,琉璃派人前往各宫通知:"贵妃娘娘有令,往后除年节大典外,各宫不必日日来永和宫请安。"

众人闻言,也都明白,这旨意听着体恤,实则是嫌她们扰了贵妃,贵妃入宫多年,还是这样的性子。

六宫嫔妃们聚在御花园赏菊时,德嫔乌雅氏望着永和宫的方向,轻叹一声:"贵妃娘娘若不是被逼无奈,怕是连凤印长什么样都不愿细看。"

众人闻言,皆默然点头。这些年来,谁不知道佟佳贵妃的性子?她最是怕麻烦,平日里连永和宫的门都懒得出,整日不是陪着太子读书,就是逗弄昭宁公主玩耍。若非孝昭皇后骤然离世,后宫无人主事,她断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

"上月我去永和宫送绣样,"宜嫔郭络罗氏摘了朵金菊在手中把玩,"正瞧见贵妃娘娘对着账册打瞌睡,昭宁公主趴在她膝上啃毛笔,那墨汁糊了娘娘一身,她竟还笑得出来。"

惠嫔那喇氏想起前日内务府的事,也忍不住莞尔:"青玉说贵妃核账时,把三百两算成了三千两,幸亏凌霜及时发现。"

"可就是这样,"荣嫔马佳氏轻声道,"皇上还夸她办事妥帖,昨儿又赏了永和宫一筐福建进贡的蜜桔。"

众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在这深宫里,能让皇上如此偏心的,除了太子和昭宁公主,也就只有这位不爱权势、只疼孩子的贵妃娘娘了。

风过回廊,将她们的私语吹散。而此时的永和宫内,伊尔哈正苦恼地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账本,转头对琉璃抱怨:"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德嫔来管这些。"

话音刚落,昭宁公主就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小手"啪"地按在账册上,留下个墨汁淋漓的小爪印。伊尔哈见状,反而如释重负地笑了:"罢了罢了,今日就核到这儿吧。"

她顺手将账册一推,抱起女儿去院子里找太子玩耍。那本被印了小爪印的账册,就这么摊在案上,在阳光下慢慢晾干。

康熙十七年的第一场雪还未化尽,承乾宫就传出了喜讯。

德嫔乌雅氏晨起请脉时,太医院院判再三确认后,终于笑着拱手:"恭喜娘娘,这是喜脉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六宫。伊尔哈正在教昭宁公主认字,她放下笔,笑着对琉璃道:"去库房取那对赤金长命锁来,再备些上好的血燕。"

承乾宫外,各宫贺礼络绎不绝地送来。宜嫔亲手绣了百子千孙的肚兜,惠嫔送来了安胎的药材,连一向低调的端嫔都托人带了家乡特制的酸梅。

康熙得知消息时,正在考校太子功课。他笔锋未停,只在德嫔的绿头牌上画了个圈:"告诉膳房,承乾宫的份例按妃位供给。"

李德全领命而去。

德嫔自己倒显得很平静。她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望着窗外未化的积雪,突然对贴身宫女道:"去请贵妃娘娘示下,这胎若是阿哥,能否让太子给起个小名?"

消息传到永和宫,伊尔哈正被昭宁公主扯着袖子要糖吃。她闻言一怔,随即笑开:"告诉德嫔妹妹,让他自己跟太子说,本宫可不传这话。"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在德嫔新得的赤金长命锁上。锁面刻着"福寿安康"四字,背面却多了行小字——"康熙十七年正月,贵妃佟佳氏赠"。

紫禁城的春天,就这样在一片喜气中悄然来临。

春日的暖阳透过乾清宫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伊尔哈站在殿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坠——这是保清去年送她的生辰礼,如今已被她摸得温润生光。

"表妹有事?"康熙放下朱笔,目光扫过她微蹙的眉头。

伊尔哈福身行礼,发间的珠钗纹丝不动:"臣妾斗胆,想为保清求个恩典。"

她缓缓道来,说起保清每月休沐日总是蔫蔫的,连昭宁公主扯他辫子都提不起精神。说到那孩子眼底的青黑时,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他才七岁,臣妾也知道皇子应当刻苦读书,可保清还是太小了些..."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更漏滴答。

"朕准了。"皇帝突然开口,朱笔在起居注上划了道弧线,"每月初五、二十两日休沐。"

当夜,阿哥所的保清接到口谕时,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听到能多休一日,他猛地跳起来,墨汁溅了满脸:"真的?我能教太子弟弟放纸鸢了?"

小太监忍着笑递上帕子:"贵妃娘娘特意嘱咐,让您头一天早些睡。"

保清胡乱抹着脸,突然从箱底翻出个布包——里头是他偷偷给昭宁公主做的小拨浪鼓,攒了足足三个月。月光透过窗纸,将少年欢快的影子投在墙上,再不见半分疲惫。

惠嫔那喇氏听到消息时,正在延禧宫修剪一盆兰草。剪刀"咔嚓"一声停在半空,几片青翠的叶子飘落在裙摆上。

"真的?皇上准了?"她声音发颤,手中的剪子当啷掉在青砖地上,"多一日休沐...多好啊..."

贴身宫女瞧见主子眼圈泛红,连忙递上帕子。惠嫔却摆摆手,转身从多宝阁最里层取出个布包——里头是保清开蒙前常玩的九连环,铜环已被摸得发亮。

"上月去阿哥所看他,"她指尖轻抚过冰凉的铜环,"这孩子背书背得嗓子都哑了,还强撑着说'儿臣不累'。"一滴泪终于砸在铜环上,"才七岁的孩子,连撒娇都不会..."

"去库房把那套新得的文房四宝找出来,"惠嫔抹了抹眼角,"再添两刀澄心堂纸——保清休沐那日,定要去找太子玩的。"

她顿了顿,又从妆奁底层取出个荷包,里头装着晒干的桂花——是去年保清从御花园偷偷带给她的。

"告诉贵妃娘娘,"惠嫔将荷包交给心腹宫女,"就说...就说臣妾谢她疼保清。"

日光西斜,延禧宫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惠嫔站在廊下,望着阿哥所的方向。晚风送来隐约的读书声,但那声音已不似往日疲惫,反倒透着几分雀跃——

保清正扯着嗓子背诵《千字文》,特意把"孔怀兄弟"那句念得格外响亮,像是要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他马上就要见到弟弟妹妹了。

……

之前荣宪和端静年纪小,又不像太子那样容易被人害了去,便没有冒险种痘。如今她们年纪也不小了,伊尔哈将容嫔和兆佳庶妃请过来,问她们对于公主种痘的想法。

伊尔哈将容嫔和兆佳氏唤至永和宫时,窗外的海棠正落着细雪般的花瓣。昭宁公主在暖炕上玩着七巧板,时不时抬头冲容嫔甜甜一笑。

伊尔哈推过一盏蜜枣茶,"这是太医院新呈上的种痘章程,荣宪公主和端静公主已到了年纪..."

容嫔接过册子,指尖在"牛痘"二字上轻轻摩挲。她想起去年冬天,三公主因风寒高烧不退时自己的惶恐,眼圈不由一红:"娘娘不知,妾身盼这一天多久了。"

她突然起身,从袖中掏出个绣囊:"这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护身符,原想着等荣宪种痘时..."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兆佳氏捏紧了帕子,她早就想让女儿种痘,可自己地位低,连容嫔娘娘的荣宪公主都还没种痘,她这才一直不敢开口。

伊尔哈接过绣囊,发现里头除了平安符,还整齐地叠着十几方帕子——每方都绣着"百毒不侵"的字样,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出自不同时日。

"妹妹有心了。"伊尔哈将昭宁公主抱到膝上,对二人说:"本宫已命人收拾出西配殿,种痘期间她们姐妹俩就住永和宫,也好作伴,你们若是不放心就一同进来吧。"

容嫔闻言,眼泪终于落下来。她何尝不知这是天大的体面——贵妃亲自照看,太医十二时辰轮值,连熏醋的银盆都是内务府新打的。

康熙同意后,当日下午,永和宫就忙碌起来。青玉指挥着小太监们熏蒸被褥,琉璃捧着药典核对注意事项。容嫔则亲手为女儿缝制种痘穿的细棉寝衣,连领口的盘扣都拆了重缝三遍——生怕磨着将来的痘痂。

荣宪公主懵懂地趴在窗边,看太监们往廊下挂艾草。突然回头问:"额娘,种痘比绣花还疼吗?"

容嫔手一抖,针尖戳破指尖。她将血珠悄悄抹在帕子上,笑着摇头:"傻丫头,就像被蜜蜂亲一下..."话未说完,却见伊尔哈抱着个锦盒进来。

盒里躺着两个精致的瓷娃娃,轻轻一摇就发出清脆的铃响。

"昭宁送给姐姐们的。"伊尔哈将娃娃放在荣宪和端静手中,"等种完痘,你们姐妹一起给她画眉毛。"

荣宪公主和端静种痘后的第三天,永和宫的小厨房飘出了清淡的粥香。伊尔哈亲自盯着厨娘们熬煮一锅粥,连半点葱花都没放——太医嘱咐过,发物会刺激痘痂发痒。

"把贵妃娘娘的辣酱撤下去。"琉璃轻声吩咐小宫女,"这段时日,全宫上下都按忌口的单子来。"

用膳时分,保清盯着满桌素淡的菜色,小脸皱成了包子。他刚想抗议,却见伊尔哈将一碟蒸糕推到端静面前:"这是用高汤蒸的,比御膳房做的还鲜。"

端静眼眶微红,低头搅着粥碗。

"本宫问过太医了,"伊尔哈给每个孩子都盛了碗百合甜汤,"等痂落了,咱们就吃番茄锅子庆祝。"

保清闻言,立刻掏出个小本子,上面歪歪扭扭记满了想吃的菜名。

晚风穿过回廊,将药香吹散在夜色里。荣宪摸着臂上微痒的痘痂,突然觉得种痘也没那么难熬,端静则沉默的吃着饭。

端静这孩子总是安静的过分,伊尔哈特别心疼她,这样的性子以后去蒙古和亲得受多大得罪。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永和宫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保清拽着伊尔哈的袖子,将她拉到石榴树后的僻静处,小脸上满是纠结。

"姑爸爸,"他压低声音,眼睛却亮晶晶的,"我的武师傅纳兰大人可厉害了!昨儿他教我挽剑花,还夸我学得快呢!"

伊尔哈笑着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那保清要好好学才是。"

"可是..."保清突然蔫了下来,脚尖蹭着地上的落叶,"他身边那个姓徐的侍从老说怪话,佟娘娘……保清……是不是很笨呀……。"孩子模仿着大人的腔调,"'太子爷天资聪颖'、'皇上亲自教导就是不同'、'听闻太子殿下学业进度比保清阿哥您也不差太多啦..."

永和宫的后院里,石榴花开得正艳。伊尔哈拉着保清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拂去他衣襟上练武沾的尘土。

"保清,"她声音温柔,像在问今日的糕点甜不甜,"若是太子弟弟比你背的书多,射箭比你准,皇阿玛夸他的时候比夸你多..."她顿了顿,"你会讨厌保成吗?"

保清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木剑"啪嗒"掉在地上。他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跳起来跑到石榴树下,从树洞里掏出个布包——里头整整齐齐叠着十几张涂鸦,全是太子的小像。

"姑爸爸看!"他献宝似的摊开画纸,"这是保成背不出书哭鼻子,这是我教他射箭,这是他分我糖糕..."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亮,"保成是我弟弟呀!"

一片花瓣落在画上,恰好遮住太子画像上歪歪扭拙的"哥哥最好"四个字。伊尔哈突然将保清搂进怀里,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青草与阳光的气息。

"好孩子。"她声音有些哑,"记住今日的话,永远记住。"

伊尔哈拉着保清坐在石凳上,取出一对精致的白玉镇纸——一只雕着猛虎,一只刻着幼狮。

"保清,你看这两只兽,"她将镇纸并排放在石桌上,"若它们互相撕咬..."说着突然将镇纸猛地一撞,白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会怎样?"

保清心疼地捧起镇纸,发现幼狮的耳朵已经磕出了一道细纹:"都、都摔坏了..."

"是啊,"伊尔哈轻轻抚过那道裂痕,"可若它们这样——"她将镇纸并拢,虎狮相依,"任谁想挪动,都得费一番功夫。"

伊尔哈给保清讲了《诗经》里"兄弟阋于墙"的故事。说到郑伯克段于鄢时,孩子突然"啊"了一声:"就像徐侍从想让我和保成吵架!"

"聪明。"伊尔哈笑着拈起片石榴叶,叶脉在夕照下清晰可见,"你皇阿玛是棵大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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