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见过殿下。”
才回王府不久,陆憬便见谢谦带了一队工匠,不知要往何处去。
谢谦笑着解释道:“臣替顾大人监看校场的工事,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此事他义不容辞,为着他的图纸,顾大人已费心多日。前天顾大人给他看了初步的图样,谢谦已经极为满意,就差当场送到少府监交给工匠。不过顾大人说仍有几处细节要再加完善,还仔细问了他的意思,约定三日后将最终的稿纸给他。
一版版图纸谢谦都好生保存,顾大人如此真心实意帮他,他感激不已。
见殿下没有其他吩咐,谢谦一礼先行去忙碌。他身后跟着一批工匠。乍一看还真有工部主事的气场。
孙敬笑着摇头,这些日子武安侯与顾大人相处不错。毕竟他们都是殿下的好友,总是值得相交的。
陆憬原本准备命人请顾宁熙到自己的书房,不过经花苑时,远远就瞧见他在梧桐树下凝神画着什么。
风和日暖,天空湛蓝如洗。值房外刚好连了一处花圃,今日天气不错,顾宁熙就吩咐人将笔墨纸砚搬到了梧桐树下的石桌。
听见了脚步声,顾宁熙抬眸,很快见礼。
“殿下。”
陆憬看他面前铺陈的画纸,中央一架木战车描摹得极为仔细,连细枝末节的连接件都着重画出,方便工匠雕琢。顾宁熙对自己的这幅作品也不无得意,她在六部这些年,人情世故历练了不少,总觉虚浮。但在工部学到的本事还是实打实的。
她道:“臣正在画驾车的将军。”
这样威风的战车,至少要配御者四人。不过已尽数丢失,武安侯也忘记原先的木人模样。顾宁熙试着画了一稿,武安侯瞧着很是喜欢,便先定了下来。
陆憬的目光从图纸上收回,顾宁熙知道他有事要交代,静听下文。
“下月初五,随本王出京一趟。”
顾宁熙只算了算自己月信的日子,尔后点头道:“臣知道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多问,因为她知道四月十一是懿文皇后的生祭。
……
凤仪宫中,姚皇后屏退外殿侍女,教诲幼子道:“都已经及冠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非要与祈安过不去?”
陆忱辩道:“儿臣是觉得昭王太肆意妄为了些,倚仗军功,当众让兄长为难。”
兄长宽仁不与他计较,但总得让父皇知道兄长的大度才是。
姚皇后只觉疲惫:“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们兄弟之间要以和睦为先。”
祈安能如此行事,当然有陛下总愿意为他撑腰的缘故。况且祈安年少丧母,多让着他几分又有何妨?
陆沉本还想顶几句,但看出母亲眉间疲倦神色,忙咽了话道:“母后可是身子不适?”
他语气中是实打实的关切,姚皇后心中一暖,轻摇头道:“这几日没睡好罢了。”
她也是拿幼子没办法,这孩子最是孝顺,平日里也听她的话。唯独在与祈安的关系上,总是忍不住与他较劲。
“你啊。”姚皇后叹口气,“安生些吧。”
“儿臣知道了。”
……
夜阑人静,乐游院书房中的烛火仍亮着。
“大人这是在画什么?”吟岚给灯中添了油,好奇地看向顾宁熙手中的图纸。
顾宁熙润了墨汁:“我想着能不能画出一副头面。”
武安侯谢谦赠了她一块玉石,就收在她的书房中。她替谢谦绘了战车图,这是他非要给自己的谢礼。
渤海盛产岫玉,武安侯府库房内的玉石随处可见。
侯爷盛情难却,顾宁熙推辞不得。她也不懂玉石,就在几块原石中看眼缘挑了一块。
大约是新人的运气,那块玉石开出来后,得到的玉料出乎意料地上佳。
谢谦笑道:“这块玉和顾大人有缘,就是属于顾大人的。”
顾宁熙道了谢,又想到母亲的生辰,正好可以用这块玉料给母亲打一套头面。
她试着自己画些图样,不过到底术业有专攻,接连绘的几稿都不大满意,丢进了纸篓中。
“大人画得很好啊。”
书案上还留了一张图,描摹的是一对兰花钗,以玉为花瓣,珍珠作蕊,清雅动人。
这是顾宁熙最中意的一张图,她含笑道:“你喜欢便好。”
她想给吟岚也做一对玉钗:“等你将来出嫁了,这对发钗正好给你添妆。”
“大人……”吟岚眸中带了几分惊喜,论及婚嫁,又微微红了脸。
她将烛火拨得更亮些,不打扰大人忙碌。
……
出城的日子定下后,顾宁熙将手中三桩事务调度妥当。
东宫自然是第一个要去的,顾宁熙如实拟了下月初工部的安排。这段时日太子殿下若要寻她,只怕她未必能及时赶回。
午后太子殿下朝事繁忙,倒还抽出一刻钟召见了她。
陆恒的语气惯例温和:“这一月你在昭王府当值,感觉如何?”
顾宁熙避重就轻,着重提了自己修葺昭王府花苑和校场一事。还有昭王命她画战车图纸,顾宁熙也没有隐瞒。至于昭王府中其他的人和事,太子殿下若没有特意问起,她便当自己知之甚少。
陆恒笑道:“这些年昭王府中进了不少人,你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昭王府内应当有东宫的耳目,顾宁熙想着自己是单独一间值房,与昭王府中人交集不多。自从她去昭王府办差后,为了避嫌,太子殿下甚少私下传她。免得传扬出去,有心人议论起来,东宫储君还要监看自己的亲弟弟。
坐了一会儿,太子殿下暂时未提让她回东宫,顾宁熙揣摩许久便也没有开口。昭王府尚未修葺完毕,她确实有理由再多留一阵,不必担心旁人的流言蜚语。
至于其他两件事,木战车的图纸顾宁熙已绘完交给武安侯。首饰图样和玉石也送到了铺中,她寻的师傅手艺有口皆碑。等回京后,顾宁熙应该就能拿到这套明玉头面。
所有事务安排完,顾宁熙最后才将出京之事告诉母亲,省得母亲还要多担心几日。
她在窗前作画,孟夫人亲自带着侍女为她收拾箱笼。她将新做的几件束胸压在最底层,忍不住道:“昭王殿下出京,为何还要你一同跟去?”外间舟车劳顿,她难免心疼女儿。
顾宁熙温言与母亲解释:“此番去皇陵,工部得检查是否有需要修整之处。兼之沿途昭王殿下还要替陛下巡查京郊的农田水利,是以工部要派官员同往。”
前几日工部侍郎传了她去,将这两桩事务都和她交代清楚。原本这些事也该是工部知会她的,只不过因为她那日恰好在昭王府,提前从昭王殿下那里知道了消息罢了。
顾宁熙道:“我近日在工部并无差事,此番的确是我去最为合适。”
孟夫人命侍女取来衣衫:“这一趟要去多久啊?”
顾宁熙粗粗算了算:“总得大半个月吧。”
孟夫人稍感庆幸:“幸好日子凑巧,月信刚走。不过出门在外,女儿家还是得多当心些。”
“孩儿知道。”
陆陆续续收拾了三日的行囊,孟夫人将遗漏的东西一一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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