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爱意》
两个小时以前。
陈若兰手里捧着生日蛋糕,燃着的烛火将她的脸烘得暖和又红润。
眼看着门缓缓拉开一条缝,她已经扬起嘴角。
蛋糕边缘的奶油沾在她拇指上,有些黏腻。
“生日——”
窗外,一道闪电闪过,短暂的照亮了室内。
“快乐”两个字被随之而来的轰隆隆的雷声一起吞没。
门口站着的不是时序。
陈若兰速速收敛起笑容,摆起一副防御的姿态。
她在纠结是先假装不认识对方直接喊一声“阿姨好”,还是随便拿起什么顺手的东西把人给轰出去。
最后,理智战胜了邪恶,陈若兰低头吹灭蜡烛的时候,周芳礼按开了灯。
“时序不在。”陈若兰生硬地说。
阿姨好哽在喉咙里,她实在没法对着那张来者不善的脸做出笑脸。
“我知道。”周芳礼轻拍羊绒大衣上沾的水汽。
她自顾换好拖鞋,扬着头坐到沙发上,脚尖绷着,翘起一只二郎腿,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我是来找你的。”
陈若兰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八点档狗血剧。
看这架势,难不成下一步就要甩出一张支票问多少钱能离开她的儿子了?
“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离开时序?”
哦吼。
陈若兰挑眉。
什么年代了,怎么这种戏码经久不衰。
她差点没绷住笑,抖了抖肩安安稳稳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这才坐下来。
见陈若兰沉默,周芳礼不耐烦地开口:“我可以给你之前赔付的违约金,重新回到娱乐圈的资源,或者让你父亲去更好的医院检查,只要你提,我都可以满足。”
“什么都可以?”陈若兰来了兴致。
“嗯,你提吧。”周芳礼换了条腿翘起。
说到底,这样的女孩她见的多。
时序条件好,多少莺莺燕燕的女生会往上扑,看中的无非是他的家庭,他的能力。时序还年轻,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也许会一时间被这种野蝴蝶迷惑,但她身为时序的母亲,决不允许他偏航。
“那我偏要和时序在一起呢。”陈若兰的语气有些不正经的轻佻。
看不起人的样子她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王导夫人,剧组里的前辈,甚至是方俏俏。
“我不会允许你和时序在一起的,你们两人门不当户不对。”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您当年也是这么和您先生谈条件的?”她突然笑出声,指甲在掌心掐出印记,“难道你和你先生这段外人看来门当户对的家室,过得就真的幸福吗。”
-
城中村街口的霓虹灯招牌年久失修,“招待所”的“招”字只剩半边亮着。
塑料门帘被掀起时带进潮湿的风,陈若兰抬头看见时序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头顶天花板上的节能灯接触不良地闪了闪。
陈若兰把登记簿往边上推了推,摊开习题本,用笔尖指着她不会的题低声问时序。
进入高三下半学期,每个人都绷紧了弦的发条,异常忙碌起来。
陈若兰提前拿到了帝都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入学资格,只要文化课成绩通过,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
她又回到城中村的招待所做起了兼职,时序心照不宣每晚来给她补课。
“今晚好像报着要下雨。”陈若兰用笔杆抵着脸颊,打了个哈欠,“你要不要趁着还没下雨早点回去?”
“先讲完题吧。”时序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说。
周芳礼和时父的消息几乎同时发来,说今晚不回家。
即便回去,也是他一个人。
塑料门帘又被掀开。
时序低头在往陈若兰的错题本上标重点。
穿碎花裙染着黄头发的浓妆年轻女人挎在在中年男人的身上,顺着推拉玻璃门挤进来,歪歪扭扭腻乎着走到前台,劣质香水混着酒气扑到陈若兰鼻尖。
男人精致的西服领口凌乱的散开,里面白色的衬衣却满是暧昧的痕迹。不知道两人在来之前,还做过什么激烈的事。眼镜架在鼻头,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看上去完全不是会来这里开房的人。
不过陈若兰并不关心。
“钟点房还是过夜?”她熟练地问道。
“好了宝贝,你让我先掏个手机。”男人旁若无人在同伴的脸上夸张地亲了一口。
“包夜,安全套有吗?”男人的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扫码的手有些不稳,却带着容光焕发的笑容。
他瞥了眼陈若兰,酒气上头,说话也不经大脑,调笑道:“小妞你成年了吗,看着跟我儿子差不了几岁。”
“时哥你还有儿子呐。”
“那可是!”男人捧着女人的脸又下嘴亲了口,眼睛里的淫.欲呼之欲出,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笑得荡漾,“等你也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把家里那位母老虎,踹啦——”
陈若兰正背身在柜子里找劣质的安全套,边听那些“少儿不宜”的话,边做呕吐状。
这种人她当前台的时候见得多,但每次听还是生理性厌恶。
“您要几盒?”陈若兰抬起头询问。
却见刚才还低着头帮她改错题的时序此时已经站起身,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大半。
被殃及淋了些水的女人夸张地尖叫,而从头湿到脚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时……”陈若兰刚要起身,便听到时序喊了一声。
“爸。”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陈若兰想。
脑子嗡嗡作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慌忙起身去拽时序胳膊,却被他轻轻拨开。
时父抹了把脸,浑浊的眼珠来回扫视。发皱的衬衫领子上沾着口红印,湿掉模糊的眼镜干脆扔到台面上,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倚在前台。
“你他妈怎么在这儿?”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喷出来,转头看见陈若兰时,他歪着嘴笑,“行啊,这么小就学会玩女人了……”
话音未落,时序已经抬手掀开前台挡板。
父子俩视线相撞的瞬间,时父踉跄着退了半步,皮鞋在地砖上蹭出刺耳声响。
“时哥!”浓妆女人想去搀扶,被时父甩手搡开。
他胡乱扯开领带。
哪有老子怕小子的,真是反了天了。
扬起巴掌的胳膊却早被酒精泡软了,在空中划出滑稽的弧线。
时序钳住那只发抖的手腕,他喉结滚动,下颌线绷得紧:“加班不回家?就为了这个?”
视线扫过时父脸颊处暧昧的玫红色唇印,他手中的力度加重。
一对只敢来这种不用登记的破招待所苟且的男女。
居然是他的父亲。
头顶的节能灯应景的“滋啦”一声闪烁了几下,在头顶晃着冷光。
时序一直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过于强势的母亲,和做生意不得志的父亲。
外人看上去,两人是郎才女貌琴瑟和谐,为了维持表面上的恩爱,他们小心翼翼扮演着“妻子”“丈夫”“母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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