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取大佬进度后》
明灯与暗心看看面前两人,又瞧瞧不远处的祝君同及其手中长剑,心中有些犹豫。
她们二人今日此举虽是好心,却也的确没有同自家主子商量过,原先或许能成,现在这长剑一出,他们只恐办了错事扰乱主子的谋划,便也不再执着。
“祝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当年我家主子所历之事您定是知情的,如今又为何装糊涂呢?”
暗心安抚着身旁的朱老夫人,转过头冲祝亦冷声道。
纪胧明亦有此猜想,但瞧男人这反应想来也并不知全貌,可只瞧他也想救周愿便知他定知晓一二。
“朱年将军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特被徐老将军钦点为北洲细作派往姜族卧底,后被姜族族长发现,送至玄英为质,后死于玄英。这些我都知晓,可我从不知晓他有妻有女。”
此话一出,难民们再没了方才的凶悍模样,不论男女老少个个掩面啼哭,泣不成声。
“您是何等身份?就连玄英族长都对您青眼有加,作为人质竟还被钦点为姜族女婿,如今竟还能继承徐将军的衣钵,继续养着那姜族公主。王妃娘娘,您也真是宽宏大量啊。”
听着这话,纪胧明心中一阵别扭,回头看祝亦,原想着他定满不在乎地仍冷着脸。
不成想男人竟微微垂着头,缠着睫毛不知在想着什么。
纪胧明这才觉察出男人的不对劲,方才凭他的身手一定能带着自己闯出门,可他却只护着自己,并不打算逃出去。
此番种种,不过是想全了这两个忠仆的意。
可如今这话处处讽刺,于一个将军而言,没什么比忠诚更要紧的,传到上位者耳中可便是杀身之祸。
“姑娘好胆色,不知如今若你嫁给一位将士便能救你家主子你嫁是不嫁?若那将士待你极好用性命相护你杀是不杀?世间万事,多的是说不清理的。您这般高论也不过是觉得不公,怎么你家将军就要受那般苦楚,王爷却能全身而退?可若王爷一心求死,哪里还能有朱将军遗言流出?哪里还有此番北洲安宁?战场万事都要求利益得失,哪里能人人都对得住?莫非姑娘认为一位将士之死就要拉着其余人陪葬?那你将那些忠魂的意愿置于何地?”
纪胧明一番话说得响亮,就是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难民们仍只流着泪,再无进攻之意。
朱老夫人亦看着难民们默默揩着泪。
盼月在明灯怀中也垂着眸子,她即便没听懂,也能觉察出众人的神色,心中也是难过的。
两个侍女则露出痛楚之色。
纪胧明知晓她们均是聪慧之人,怎会不知其中道理?不过至亲之人的痛她们没法改变,便将仇恨通通转移到了旁人那里。
祝亦那里,绵生那里,北洲所有将士那里。
“你们都是金尊玉贵之人哪里知晓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暗心的声音轻轻的,“自我有意识起,每一天都是寄人篱下的,北洲不护我们,姜族欺凌我们,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粮草不是上交充公就是被敌军抢走。寒冬腊月,我们没有食物,没有被子,女人们只能去讨好驻城军官们。那些个兵痞,时不时还要抢掠良家妇女,美曰其名为国家献出一份力。天大的笑话。你们不知道,他们的军营有多暖,火堆烧得滚烫,让我们在那边上跳舞。可我们呢,每年都要被冻死几个也无人收尸。”
暗心满含泪光的眼盯着纪胧明,一字一句道:
“王妃娘娘可知北洲的土冻得有多硬,我们就算挖烂了手挖断了农具也刨不开一个人那么大的土坑。你知道后来我们想到了什么方法吗?”暗心笑起来,泪珠滴滴滚落,“我们将尸体埋于那些庄稼的土壤里,来年收成了总之也要充公,便让你们吃这沾满了血肉的粮食。”
女孩笑得狰狞可怖,纪胧明听了亦是苦涩十分。
她忽然想起雪林节,想起夫人们华丽的穿戴,想起自己那数十个嫁妆箱子,想起严姑所说“穷乡僻壤之地”,想起徐初元所说的从前,还有抱着小女孩的祝亦。
竟是这样的光景。
“那朱将军和朱夫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夫人仁善,跟着父母行商时见过太多的贫苦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生生冻死的活活饿死的,她都心疼。我们这里正好处于两族边界,所有人都把我们当军粮袋,只有夫人把我们当人,每每经过都偷偷塞给我们许多粮食。一次姜族士兵前来劫掠,夫人恰好还没走,竟只身一人前去姜族军营求见主帅。她是商贾之女,几族交战很大一部分变数是他们的支持,自会给几分薄面。”
“那姜族主帅就是……朱将军?”
祝君同手中长剑已有部分生锈,剑身暗淡无光。
“我们原担心夫人同我们一样是要去讨好那主帅,便都跟在她后头想替她。不成想她却发现了,派人将我们都赶了回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姜族士兵再没有来过,我们原想着是她留在了军营中才换来了我们的安生日子,后来才知她竟嫁给了那主帅。”
难道是一见钟情?
这般乱世,有这般真情倒当真难得。
“既然她嫁给了主帅,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为何不早早离开此处另寻家园?”
明灯嗤笑一声,神情中满是嘲讽。
“那周父周母如何是好打发的,他们都是北洲人氏,如何能接受女儿心悦敌军将领,便都将怒气撒在了我们身上,以为是我们出卖夫人将她送给了姜族。他们有的是钱财人手,逼迫我们交出夫人曾给的粮食,若交不出,便长长久久地奴役下去,一个也跑不掉。”
的确,女儿在一个只能靠女人才能换粮食的地界儿无故消失,不论是谁都会由此猜想的。
“我们原想着夫人不会再回来了,但她却在几月后便匆匆而来,带着无数粮草被褥,全都给了我们。”
“这么一来,岂不是误会就能解开了?”
“可周父周母思女心切,竟在去往姜族谈生意时以不提供粮草为代价逼迫族长交出女儿。可行商之人哪里有这般能耐从一族首领那儿要到人?那姜族人……竟杀了两老,还抢了他们所有的钱财细软,只送回两口棺椁。”
深仇大恨便从这里来,难怪周愿非要灭了姜族不可。
姜渊此人惯会拿别人当靶子,连妻子女儿都能舍弃,哪里是会受人逼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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