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舅舅结婚了?》
隔日下午,李棠梨收到顾峙的信息:【今晚不回家吃饭,别等。】
他使用的措辞是“回家”,谁和谁的家?
这没法深究,好在潜移默化之下,李棠梨也对这个说辞感到**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出格,只回复了一个好。
顾峙晚上有应酬在身,但因为在意独自一人待在公寓里的李棠梨,等不及散场就早早告辞。
饶是如此,到家也快九点半了。
宴席上推杯换盏,难免小酌一杯。顾峙人还是清醒的,只是走路跟踩在云朵上似的,脚底下发飘,连带着神思也悬浮在半空晃荡。
开门进来,公寓里静悄悄的,厅堂漆黑,唯有从次卧的门框衔接处流泻出一线微光。
他轻叩了两下门:“李棠梨。”
没人回应。
借光看了一眼表,确认现在时间还早,还不至于这么早就睡。
“李棠梨?你在吗?”
难道她不在家?
联想到这个可能,他脸色肃然起来。加上喝了酒,不复寻常的冷静,顾不得分寸,他迅疾而莽撞地拉开了门。
李棠梨好端端地坐在房间里。
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伏案在写什么。
看到她,顾峙吊起来的心终于落回实处。他悄声走过去,发现她戴着耳机,神色为难。
她一紧张,就喜欢舔咬嘴唇,下唇色泽偏深,总是被她蹂躏得水润润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顾峙看见她手臂下压着一套英语试题。她举笔犹豫半天,才在那道题号旁写下C。
顾峙怔了半晌。
她这是在学习?
李棠梨正在听听力。
由于向餐厅告假,这几天她的可支配时间增加了不少,白天做线上兼职、去医院看望张梅婷,晚上可以争分夺秒多学一会儿。乐观来看,也算是因祸得福。
她曾在书店仔细考察过,这个位面的高中课本内容与原世界大差不差,多学总归没有坏处。
要是能顺利回去的话,李棠梨期盼能早日参加成人高考,尽早实现妈妈留下的遗愿。
这套听力是去年的一模卷,难度很大,音频叽里咕噜从耳膜钻进去,沿着大脑表面平滑地划过,什么有效信息也没剩下来。
听完翻出答案,依次核对。最后一题,她在两个选项之间犹豫,最后毅然决然选了错误的那个。
她正懊悔,突然,耳垂被什么微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紧接着,左耳
的耳机被摘了下来。
微哑的嗓音清晰响起:“在听听力?
她扭过头,不期然看见顾峙站在她右后方,指尖捏着一只耳机。
顺着他的小腹、胸膛、喉结一路往上,对上了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今夜的声音格外有磁性,微微上扬的语调,听的她耳朵发痒。
李棠梨的心慢了半拍,假装随意地揉了揉耳廓,把另一边的耳机也取下来:“顾先生,你回来了?
“嗯,我叫你名字,没人回应,还以为你不在家。
“音量有点大,可能没听到。
“我做得太差了,不要看……见顾峙瞟了一眼卷面,她脸上一红,仓促间想把卷子翻过面。
对方却拦住了她,淡声说:“对的不是也很多吗?你做得很好。
灯光下,女孩仰着头看他,眼睛潮乎乎的,闪着细碎的亮光,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动容,宛如午后阳光下泛起涟漪的湖面。
越是了解,越觉得她安静。不管是悲伤、恐惧还是高兴,碰到好事或是坏事,李棠梨总是
很安静,一点也不闹腾。听话过了头,就成了逆来顺受。
顾峙看到了,实在没有办法不管她。
就是这种惹人爱怜的宁静,才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譬如此时此刻,他像是被摄住了魂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汹汹的火苗在酒精的助燃下越烧越旺,与几乎要决堤的内心形成强烈对比,他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只是半垂着眼睛,指背却在她柔软、泛红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看她下意识地闭上一只眼睛,睫毛发颤。
这就是他允许自己做到的极限了。
他的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李棠梨还没反应过来,顾峙就若无其事地撤回去。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叮嘱:“眼睛别挨得太近,小心近视。早点睡。
“嗯……
李棠梨迟疑地摸了摸被他指节蹭过的脸,心扑通扑通跳,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卷子上英文跟小蝌蚪似的游来游去,她使劲摇摇头,烦恼地咬住笔头,彻底学不下去了。
索性探出头,见顾峙闭目靠在沙发上揉眉心,想到方才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她小声问:“顾先生,你是醉了吗?
他睁开眼:“嗯,喝了点酒。吓到你了么?
顾峙这么坦坦荡荡说出来,揪住不放的反倒成了她。
看他有些疲惫,李棠梨转而说:“冰箱里有苹果和橙子,要喝醒酒汤吗?”
“好,谢谢你。”
醒酒汤的制作步骤很简单,把水果削皮切块后熬煮五分钟。因为口味偏酸,她又放了一块冰糖。
趁这个功夫,顾峙回房间换了家居服,顺便把表也摘了。李棠梨把汤碗端过去,一眼就瞄见他手腕上的伤疤。
之前,他的左手腕一直被表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露出伤疤边缘。
原来,他的手腕内外侧都有伤。外侧的伤疤纵深在靠近手背的位置,形状狰狞,当初的伤势想必很严重,能看出缝针的痕迹。
手腕内侧,则是一道横平的白色伤疤。
李棠梨难以置信地看了两眼,又立马挪开。
一时心惊肉跳,但又不敢多问。她十分惊愕,在她心里,顾峙是成熟而可靠的。
为什么他会动自残的念头?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在顾峙手腕上,那道伤疤异常的刺眼,盘旋在她脑海里,久久没有消散。
被各种猜测占据心神,李棠梨差点忘了正事。
在回屋前,她才想起来:“顾先生,我明晚有些事情,就不回来吃饭了。”
顾峙停住脚,扭过来看她:“和谁出去?”
明明隔了一段距离,李棠梨还是难以直面他那双眼睛,说不清是为什么。
她目光躲闪:“纪嘉誉。”
把碗放进水槽,顾峙打开水龙头,用很平静的语调说:“好,几点回来?需要我接送你吗?”
李棠梨忙说:“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回来的时间……我可能说不准。”
……她打算夜不归宿?难道要整夜都和纪嘉誉在一起吗?
她一进门,顾峙的动作戛然而止。
水声哗啦啦响,他双手撑在台面上,一动不动,脸上沉得要滴出水来。
*
纪嘉誉发来的地址,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会所,也是李棠梨之前工作过的地方。
进去包厢,她先左右环顾一圈,见纪嘉誉依然单独坐着,身边预留着位置,才松了一口气。
她暂时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舒冉。
要吵架吗?还是要针锋相对地抢夺纪嘉誉的欢心吗?无论是哪种情形,她都难以招架。
纪嘉誉有大半个月没见李棠梨了。
她穿着奶茶色针织裙,贴身的版型,开着略低的方领,露出一点白软的线条,肩背很薄,依然是他
喜欢的风格。
她还在外面套了一件小开衫看着得体了很多不至于太暴露。
刚坐下纪嘉誉见她坐得有点远隔了一个身位不爽地微眯起眼睛。
他不痛快从不过问李棠梨的意见展臂扣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拖过来。
自己痛快了手下掐了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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