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chapter96
对此,周倾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眉头深锁,她说:“我
知道。
梁淙看着她,接下来什么都没有说,走到里面。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还像烂泥一样瘫在摇椅上,脑袋有点儿晕。
“你吃饭了吗?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周倾懒懒地喊道:“给我弄点吃的。
“你想吃什么?
“随便。
吃过了晚饭,周倾仍然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是把窝从阳台摇椅挪到了沙发上,继续躺着。
梁淙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工作相关的内容,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快八点的时候,周倾听见他在打电话便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他正在跟人改约见面的时间,说明天有空。
其实周倾也没有在看电视,只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太杂了,各种信息都能钻进来。
过了会儿,梁淙走过来问她:“你今晚还回去吗?
“你有事?她好像听见他的电话内容。
“我没事。你回家晚了你妈该问了。
周倾来这本来是想独处一会儿的,现在也没了条件。不过回家老的老、小的小,更吵,她宁愿和梁淙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不回去了。她说。
“不回去那就洗澡上床。
周倾眼神暧昧起来,梁淙说:“去睡觉。
“哦。
周倾冲完澡爬到床上,裹进被子里,大脑里一股热意向身体四周发散,心情就像考试周前夕。
过后梁淙也上来,从背后松松地搂住了她,手习惯性地放在她的小腹上。
也才九点。
周倾转过身来,眉眼笑嘻嘻的,“你知道古代人为什么会生那么多孩子吗?
“为了壮大劳动力。梁淙见她不接话,换了个方向回答:“没有避孕措施?
“因为晚上没有娱乐活动,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熄了灯,早早上床可不就这一点儿娱乐嘛?
她说话的时候,灵巧滑腻的手已经自动钻入。
“这什么鬼道理?梁淙皱眉,细密感受她的指腹,如同层层剥开笋衣,去触摸笋身的虬节。
他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她用手或者嘴,但也不妨碍从自身的角度去享受这件事,因为她的手很舒服,技法也很娴熟。
但周倾弄了一会儿就懒下来,说手酸,平躺在一边休息去了,徒留他的东西可怜兮兮,孤立无援地杵着。
梁淙喘了口粗气,掩上被子遮住了那不堪一面,“你别急啊,等会儿我休息好了再续上。她趴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要犯神经病,你没有心情就不要做。半途而废很烦人,他翻身抓住她
的手“安分点睡觉。”
周倾幽幽叹道:“你不想吗?”她分明都感受到了它的殷切渴望怪惹人怜爱的。
“我们凑在一起也不是非要做又不是对性上瘾了。”他说:“来日方长能做的次数很多。”
周倾被他抱着半边身体都有沉沉的重量压住莫名的踏实“不无聊吗?”
“你多大了为什么会觉得安静下来就是无聊?”梁淙这么说但又觉得周倾其实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不可以心平气和地聊天吗?”
周倾沉默住了然后说:“可是我没有闲情逸致聊天。”
“没有闲情逸致那就说说让你焦虑的根源。”他的声音很平淡也很温柔让困在周倾情绪里的怪兽有一根触角触了地。
她的心脏也跟着动了一下不习惯这难得的温情片刻“你刚刚说多个事情堆在一起会冲击我的现金流增加了我的焦虑。”
资金断裂是很可怕的弹指一挥间的功夫多少人就破产了。
周倾之前把账算得分毫不差。马上独立店要开新项目也要上加上此前她回购了梁淙30%的股权其实压力很大。
“这是客观事实就让你压力大了?”梁淙侧过身来细长温暖的手指横过她的胸口去揉她另一边的耳朵和头发“那应该说什么?盲目地安慰你一切都会没事吗?”
“闭嘴吧你。”没一句是周倾爱听的话他就不会安慰人。
看她恼羞成怒他还笑。
周倾绝对不会让人看自己的笑话她梗着脖子说:“生意么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又死不了人。我又不是个天才已经很不错了。再糟糕这个品牌就是做不起来呗三五年后我再启动得了……你在电话里不是也说了或早或晚事情总会做成的。”
“人在不自信的时候总是会喋喋不休地说一堆废话。”
“……”
梁淙说的也是事实但周倾已经自责一下午了她并不允许自己让消极思想蚕食自己的大脑因为人的积极性是有限而宝贵的“你说的是别人但我不是。”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向我开口
周倾立即扭头看向他即使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更紧密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不是入股投资你的项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梁淙自己也震惊住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隔了几秒他又说:“你可以按照银行的利息让我做你的债权人。”
周倾比他更震惊。
这并不是他们分手那年他担心她未来日子不好过把卡留给她是一个合格前任的仁慈。
无论从哪种角度周倾都不会平白无
故拿梁淙的钱。倒不是标榜自己,而是她不确定这句话是否为真心,还是他被道德**了。
当然,即使是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梁淙,她也爱他,接受这样的他。因为从认识他的时候,她就把他放在了那个位置上。周倾也并不需要梁淙为自己做出什么牺牲。
所以,周倾没有继续求证这句话的可信度。
她说不用了,她自己都会解决好的。
梁淙听后若有所思,再次摸了摸她的耳朵,“好吧,我相信你。”
“睡觉!”她清亮地喊了一声,宣告今晚的聊天结束,她要进入休息状态。
周倾说睡觉就睡觉,很快睡着,血液里有酒精,呼吸都是酒味,但也因此睡得很沉。梁淙借着暗淡的光描摹她的五官轮廓,不知道她说的能解决有几分真的,或者全是吹牛?
天光微微亮的时候,身体某处奔腾一股热意,睡前还缩在他胸口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他感觉呼吸像兔子,活跃跳出了身体。
“呲溜!”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还配音,“你感觉到了吗?”周倾一边挂挡,一边问道。
“……”他真是服了。
“现在几点?”
“五点十七分。”周倾捏着手机当秒表掐时间,眉眼含笑,肆意撩拨,“才不到一分钟,你就这样了”
她给他看他的状态,“好经不起逗。”
梁淙瞪了她一眼,躺回枕头上,脖子泛起青筋,“废话,以为谁都像你睡得猪一样,早上怎么喊都喊不醒。”
“说我像猪?”周倾快速松开手,“不弄了。”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蹲坐在床边抽纸巾擦手。
“回来。”他的声音嘶哑,摁着不耐烦的语气,“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人要给你弄废了。”
周倾扭开床头灯,看见他制隐忍的状态,脖子上的青筋下去,继而是涨红。让人很想摸一摸,血管会不会爆掉。
他的脸快速阴沉下去,示意她把一件事做完再离开。他的东西跟他人一样,盛气凌人,凶巴巴的。周倾胜负欲旺盛,折回有手撅住。
一次之后它终于偃旗息鼓,耷拉着,她突然低头,准备深入研究一下。
牙齿还没触到,被他拽来接吻。他一边揉着她的手,把她掉个身,从背后抱住她再度挤进来。
“你又活过来了?”他问。
“我什么时候也没死啊。”她并不承认。
回应她嘴硬的话的,是他的笑声。中间歇了半个小时,一直到天亮,周倾瑟缩地趴着,谁要是来惹她,她只有一字箴言警告。
梁淙神清气爽地洗了澡,准备早餐,提醒她起床该上班了。
*
上午九点,周倾便穿戴整齐去了总
厂。
即使这件事十分棘手,但周倾心里依然坚信,自己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昨天晚上宣布睡觉之后她并没有睡着。
这么焦虑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思考到了半夜她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对方的买断合同是有期限的,一般是锁定几年时间。那么她可以二级供应商那里,把市面上的库存都收购回来。多的话能撑到锁定期限。
现在,她要去总厂的采购部那里求证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可行,还得拜托对方帮自己去联系供应商。
术业有专攻,周倾即使是想到了办法,也没有足够的人脉去做这事儿。
采购部的经理姓方,听周倾
说了这件事的原委,觉得她的方法可行,也愿意帮牵线搭桥。
周倾灰败的心情终于见着阳光,愉悦道:“方总,那就拜托你了,需要长途出差请你一定联系我一起去,不好让你一个人操劳的。”
方经理态度和蔼但谨慎:“不用客气。你得去查一下这个期限是几年,要是十几二十年,咱们也无计可施啊。这款面料上市没多久,保不齐就没卖出去多少。”
对方又把周倾昂扬的心情拉下水。
周倾点头说好。
她知道专利持有方公司的体量很小,估计也没有多少钱,不会锁定太久。回到公司给供应商打电话一问,竟然是十五年。
周倾双眼一灰。
为什么不是一黑呢,她还有希望在方经理那,隔了一天,方经理差不多也帮她打听清楚,目前掌握的二级供应商手里的库存。
“小周,就别说几年了,就是咱们手里掌握的库存连你开发市场的量都没有。”
“我知道了。”周倾这样说,但谁都听得出来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那,货还收吗?”
“我想想吧,晚点给您答复。”
“诶。”
电话没有立即挂断,对方不是个年轻人,手机直接就装进兜里了,周倾这边还能听见方经理正在乘电梯。
周倾趴在方向盘上,再抬起头时,脑袋都印红了。
她在傍晚的时候回了家,家里人正在吃饭,王姨习惯性问她吃了没,周倾说:“没。”
“我去给你盛饭。”王姨说完,立即就走去了厨房。
“我不吃!”她烦躁地道。
苏荃抬眼看她,态度威严,是在指责她对王姨不耐的态度。
周倾耸了耸肩,“我真的不饿。”
“不吃也坐下。”
“……”
周倾没法反驳妈妈,这点儿她的确做的不好。王姨端饭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神看周源,周源只顾扒饭,什么也不知道。
周倾虽说不饿,但还是把一碗饭都吃掉了,因为王
姨烧的辣椒炒鱿鱼太下饭了。
饭后苏荃果然说了她“你谈恋爱谈的掉魂儿了?”
周倾知道妈妈始终对梁淙不满但她说:“跟他没关系。”
“那是怎么了?”
周倾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但是她仍然想到快解决的时候再坦白因为总是想让父母骄傲的无奈坦诚了事实。
不出周倾所料苏荃几乎是全程皱眉听完因为周倾犯的错过于离谱了。
但苏荃何许人也做老板最不少见的就是蠢人即使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女儿苏荃也得承认她会犯蠢。
“你就一句简单的忘了?”
周倾说:“是我不能给自己找理由但的确就是事情太多忙忘记了。”
“你当然可以给自己找理由因为人都会犯错。看你给自己定的标准在哪里。”苏荃依然没有横加指责她。
周倾倒希望妈妈狠狠骂自己她率先就自己骂自己“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会顺利。”
苏荃看她这样想笑“倒也不用做样子给我看你准备怎么补救了吗?”
周倾的确想了但已经被毙掉了于是她什么都没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苏荃摇了摇头“你问我啊?”
“不是。”
周倾已经知道答案了自己从她那里得不到帮助苏荃肯定是要她自己解决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拧开台灯墙上映出她的身影。
有的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像被下了降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
第二天早上她再次去一分厂找田厂长要了版权持有方的联系方式她决定亲自去拜访就目前她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对方并没有要开发产品的计划和能力。
田厂长虽然给了她联系方式但欲言又止过后还是说:“那个周经理一早就来了。”
果然周倾还没走出那间办公室周晋仁就火急火燎地从厕所飞过来了“你说说你稚嫩了吧。”
“先别指责我了你有事直说。”
周晋仁知道这事儿以后虽然嘴上骂周倾是个没用的东西但一晚上都没睡觉一双眼睛都熬红了就为她想办法。
“什么办法?”
周晋仁说:“可以找纺织研究院合作复刻出一款相似的面料啊一样用嘛。”
周倾皱着眉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在思考。
周晋仁举了个例子“打个比方那个功能性面料的混纤维比例是8:2咱们就改成7:3;人家涂层功能是防水咱们就改为吸汗。这不简单?”
然后周倾的眼神变得怪
异,“你的意思是,人家叫雪碧,我做个叫雷碧的东西出来?
“你这孩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周晋仁十分不高兴,“想赚钱就别装清高,这不是咱们大中国的特色吗?
“但是你也不能一点儿版权意识都没有吧?
田厂长已经有验,看这叔侄俩又要吵起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有本事,你怎么还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周晋仁又开始翻旧账地警告她:“我告诉你啊,就你目前这能力,你妈是不能把倾虹交给你的。
周倾不是没想过找替代产品,但被否决了,她翻手机,给周晋仁看了几个跨国大公司的侵权官司案例,“你怎么保证你的面料配方不侵权?
周晋仁在这个行业久了,几条腿的猪没见过,那么多侵权的也没过几个赔钱的。
周倾认真跟他说:“近几年面料专利的**越来越多,设计专利,印花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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