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chapter89
“你建议我去看医生?”梁溢听着周倾的话脸上出现莫名的兴奋“有推荐的医生吗?”
周倾把另一只耳夹也摘掉了收进包里怕再弄丢了。
她微微侧着头露出一点儿脖颈来皮肤很白耳垂的形状很完美梁溢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她发现周倾的个子很高穿着高跟鞋几乎与自己持平。
女人太高就容易有侵略性梁溢的呼吸有点乱了。
周倾对梁溢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抬眼佩服道:“你心里素质蛮强的得罪了我还好意思到我面前油腔滑调。”
“你不都把我告了吗?为什么不好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打个官司这事儿就算了吧?”
梁溢被逼得脚底后腿了一步片刻身体又上前“我能感觉到你有点讨厌我不止是因为那一件事我想知道为什么呢?”
“你想知道的事儿多了交学费了吗就问?”
周倾这个脾气不高兴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冲的梁溢虽然感觉到压力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我猜你讨厌我是因为我哥?”梁溢说:“因为我们是亲兄弟?但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问题。”
“……”
“小周总。”这个时候有人来给周倾打招呼“今天你一个人来的最近几次打球都没有看见苏董她最近在忙什么?”
周倾不搭理梁溢了转头笑脸相迎:“忙生计呀现在做生意不容易一根儿弦都不敢掉。”
“你这就过于谦虚了
“市场基本盘就这样大财能发到哪里去?”
对方不语脸上有些纠结周倾主动问:“找苏董什么事儿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办成?”
“你要不跟我客气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对方见周倾是个直接的人便说了:“最近手上有个单子找了几家都不肯做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接?”
周倾问:“什么样的单子?”
“几百万但是技术上有点难题。”
周倾大概懂了不赚钱事儿又多的差事呗估计已经找了厂里被拒了。周倾想一想说:“这样吧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让业务对接你?”
对方还是不放心“不如咱们加个联系方式?”
“也行。”
周倾三两句话跟对方谈妥告辞以倾虹现在的业务量这样的单子不应该接但周倾想以前不景气的时候客户都是长年累月靠真诚积累下来的交情。总归不能在好的时候忘本差的时候怨天尤人。
那边梁溢看周倾这么大的老板还亲自谈小客户真是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造人设。
“你还没走?”周倾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是来讲和的,今天过来参加这种会,也是看到了你的名字。”梁溢说。
周倾想起来了,他刚刚主动说起和梁淙是亲生的。周倾当然知道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涉及梁淙……梁淙应该不想让这种不光彩的家事如影随形吧,那真是脱裤子拉磨,转着圈儿的丢人。
周倾把梁溢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松开了他,“你要跟我讲什么和?”
梁溢看见周倾拽自己的衣袖,袖口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褶皱抓痕,可见她力气之大,但是衣服料子太好,很快又恢复了平整。
真是可惜,想象不出周倾如果跟他有肢体接触,甚至抽在脸上,也有种爽感。
“你们还没结婚,你就为我哥操心啦?”
周倾说:“有事说事,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扯淡。”没事可以直接滚。
梁溢的确没有撒谎,飓风那边想通过私下谈判和倾虹和解,梁云峰之前是让梁淙跟周倾谈的,但梁淙明显不搭他这茬。
梁溢就主动请缨,说他去年年底见过周倾,还搭了两句话,感觉挺好的,让他去试试。
梁云峰没想就点头说了个好字,反正是没什么成本的事,万一捞着了呢。
梁溢表现的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他就是单纯想看个热闹,对梁淙的女朋友好奇而已。
梁溢对公司的事没有多上心,做得再好,跟他也没有多少关系,大伯对他没有寄托希望,只拿他当个趁手工具。
大概率等他爷**,梁淙就回归本位了。
比如梁淙最近就接手了飓风拆分出去的业务,相当于白送给他,梁淙这种强盗行为梁云峰默许了,还指着梁溢的鼻子说让他多学习。
梁溢就想自己要学什么呢?自己无论做什么,梁云峰都不看好,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你不要想着和他比,他有一个厉害的妈,你有什么?”
那语气好像他是野路子生的,不配跟大少爷相提并论。梁溢想,真不想多个儿子当初就该射墙上去啊,搞个他出来算什么?虚伪的老东西。
这会儿,梁溢对着周倾只字不提官司的事儿,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倾,她的眼神直接又果决,完全没有他认识的女孩子的婉转。那感觉像谁要是不如她的意,一巴掌把人拍死。
“你要是因为我哥讨厌我,我也能理解,因为人都是情绪动物。但是你想想,除了尴尬的身份,我也没有做什么讨人厌的事吧?这样是干嘛呀?”梁溢的脸上总是挂着笑。
周倾忽略掉他神经病一样的话术,“给你个建议,给自己裹条丝带站到
橱窗里当礼物那样有人喜欢你。”
“开玩笑开玩笑。”梁溢说:“你们家厂的事对不起我知道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周倾狐疑地看着。
“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也知道这只是常规操作。娱乐圈的三线小明星出个头都有对家买黑稿商业竞争本来就有黑
手白手。”
周倾在心里叹口气“别说这些了我把你拉到这里来只是想跟你说别总拿梁淙说事儿。我不乐意听。”
“你也会被男人的糖衣炮弹冲昏头脑吗?”梁溢说:“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我很清楚。”
周倾抱着手臂。
“我哥惯会扮猪吃老虎其实心思深的跟海底针似的。他这几年脱离家庭在外打拼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排挤出去的其实呢?他的原始资本是靠得家里创业团队是他从集团整个抽走的看着飓风江河日下最后用手段逼着我大伯低价卖给他。这还是他的家吗?他把家人当什么?”
周倾没接话只是觉得梁溢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十足的正经。
“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对家人尚且这样更何况别人了?”
周倾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他是真的没品。”梁溢说:“我早就跟你说啦碰上我哥算你倒霉别看他一副大情圣的样子他手段多的很你们合资的公司也会是一样的命运。”
周倾听了半天突然就笑了“你应该从小就不讨人喜欢吧?”
梁溢脸色微变好像被踩了尾巴:“你说什么?”
“你太会挑拨离间了。”周倾觉得他真幼稚“这样的小孩很讨厌。长大以后也一样让人烦。”
“信不信随你咯。”梁溢说:“我只是告诉你别过分信任一个人。”
“你凭什么告诉我?”
“很多原因。”梁溢很坦诚地说:“可能是我嫉妒他也可能是对你有点儿好感吧?”
周倾一瞬间收了笑容十分的严肃“看你有点儿认真的意思那我也跟你认真一下。”
梁溢:“?”
周倾警告他:“不要再在我面前说梁淙一个不字
你要是敢在别人面前散布一个造谣他的字眼我的手绝对会抽到你的嘴巴上。”
梁溢的眉头皱得很紧接着哭笑不得:“你俩可真是……”
周倾走了。
梁溢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茶水准备间门一关什么光都没了他坐在那很久透过一个缝隙
她的气血充足落落大方性格开朗作为倾
虹的继承人,和梁淙还真的挺配的。从小到大,家里有个什么社交场合,第三代被推出来的人总是梁淙,给人介绍这是梁宝华的孙子,梁云峰的儿子……
梁溢嫉妒吗?仇恨吗?
梁溢只有羡慕,更想和他哥恢复过去的感情,但是梁淙却说这太恶心了。
*
梁溢上面有两个姐姐,比他大几岁。按照通俗惯例,他作为男孩,出生是父母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但是爸爸对他很冷淡,只有在他每次闯祸、或者下发成绩的时候进行责难。他还以为那就是严父的风格。
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抱过他,也没在他生病的时候表现过一次嘘寒问暖,碰到问题只会打电话,让爸爸回来,说:“你自己揽的摊子自己管,别推给我。”
只有保姆照顾他。
没有享受过关怀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以为自己作为男孩子,这是父母给的历练。
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亲戚说他长得很像堂哥,俩人一块儿走出去,旁人都以为是亲兄弟了。小孩子对长得像这种说法没概念,他也没留意,毕竟梁淙不跟他住在一处。
只是有次过年,那个大家庭凑在一起,又有人聊起这个话题。梁淙多看了梁溢一眼,说:“是挺像的。”
大人但笑不语,估摸着知道怎么回事,故意的。
梁淙当时也不大没能参透,毕竟堂兄弟长得像也很正常。
男孩子之间容易有相同的兴趣爱好,梁淙和梁溢玩了一下午,发现他也喜欢打球,送了一副球拍给这位堂弟。
虫子都有趋光性更何况人,梁淙随手的一个善举,梁溢就开始依赖了。
他总是去找梁淙,干什么都向他看齐,什么话都跟他说。
梁淙并不是个多热情的人,但是对梁溢挺有耐心的,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是天然的血缘关系的吸引。
当然梁淙也有自己烦心的事,他时常闷闷不乐。梁溢问他,他打发走了他:“**都没干,跟你说什么?”
梁溢说:“这有什么,我懂的事很多的。”
“跟我说说,你知道个什么?”
梁溢那天下午就在梁淙的房间里偷喝啤酒,翘着二郎腿说:“我可能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大概率是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梁淙漫不经心地觑了这小子一眼。
“我妈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我爸只有在我闯祸的时候家法伺候。”梁溢说:“但是他们对我俩姐姐就不是这样的。”
“你是蠢货吗?”梁淙说:“你去照照镜子,领养来的,会跟家里人长得像吗?”
梁溢这一想也对啊,那是为什么呢?
当时梁淙
在青春期,发现父亲出轨,价值观处于极大怀疑的阶段。略一挑眉,想到了一种可能:梁溢可能是叔叔出轨生的。
梁溢意会到,骂了声**,哥你太牛逼了。
宋建兰安排梁淙出国,让他不要管家里的事,只管自己。后来梁淙放假也很少回去,和梁溢的联系也就慢慢减少。但多少也能体会彼此的心情。
梁淙在外见识的多了,畸形的家庭五花八门。在外挥金如土,回来可能就戴上银**的,比比皆是,他逐渐能接受中年夫妻各自变心是常态。
但是在某一天,宋建兰告诉梁淙,梁溢根本不是他叔叔的孩子,其实是他爸跟外面的人生的。梁云峰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出轨了。
“这太恶心了。梁淙无法直视自己和梁溢的交情,他对梁溢的好都变成了伤害宋建兰的帮凶。
梁溢那次被梁淙点到了鼻子上,不知道他哥在骂谁恶心,他?还是大伯?梁溢自动把这顶帽子戴到自己头上。
从那以后,梁淙没再用正眼看过他。
梁溢想,靠,我也很无辜啊,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是非不分地就不理我了?
他一直崇拜梁淙,梁淙打网球他也打网球,梁淙学金融他也学金融,梁淙进家里企业做事,他也求大伯让他进去。他真的很想像他哥一样,更想超越他,比他做得更好。
可无论他怎么作妖,梁淙就是不搭理他。
因为他设计陷害倾虹厂,梁淙亲自把他揍了一顿,是他这两年最爽的经历了,从头痛快到脚,所以他一下都没还手。
他能把梁淙给气到也算本事。
门外的周倾已经离开了,梁溢走出来。连这样的女人都爱梁淙,梁溢不明白,为什么最好的爱,都流向不缺爱的人呢?
*
周倾并没有把梁溢的话放在心上,她觉得梁淙是什么样的人她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何况做生意不趋利没心机,直接飞去巴黎好了,去做圣母吧。
接下来就要到春节了,RB公司的年会梁淙并没有参加,他去了国外的工厂,周倾作为老板,在年会上发了几十万的红包,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辛苦付出。
晚上梁淙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春节他还在外面。
“你的车前面蹭掉了块儿漆,记得去补。梁淙肯定是没蹭过,跟她说:“自己开的时候注意一点,别抢快,早了那么一秒两秒没什么意义。
周倾自己都没察觉,“你开车也那个德行,在说你自己吗?
“我不像有人技术烂。梁淙也笑,在电话里跟她逗了两句。
公司放假后,周倾去梁淙那取车,果然看见前面有一点点划痕。饶是周倾没有强迫症,也不
是完美主义者。但这辆车尚在她的新鲜感内,看着这么个划痕还是有点儿心烦。
周倾坐进车里,看见干干净净的副驾上放着一只蓝色丝绒的首饰盒,很明显是给她的,原来醉翁之意在这。
看那形状大小,很像戒指。
梁淙送了她另一对耳钉。
夹了一张纸条:新年快乐。
他是故意的在试探她,还是吓唬她呢?
她把车开去修,4S店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这漆国内没有,要从国外寄过来。要等一段时间,周倾也不着急,便先做了个清洁。
她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拿下来。原本只是想探个究竟,到底是在哪蹭的,隐隐约约记起来了,有次开去乡下,路面太窄蹭到了旁边停着的三轮车。
梁淙未免太仔细了,这也能注意到。
但看着看着,就调到了别的时间上去。
车一直在梁淙家车库待着,他没怎么开,一共两次。一次是送她回去的那天晚上,另一次是隔了一天的下午,他开去了公司。
录音功能在车机系统中默认的是开启,她没有动过。
说监视有点儿故意,周倾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上想。梁淙开车的时候都特别忙,一直在打电话。
一次是跟梁云峰谈收购,周倾已经知道了。
另一次是与常境通话,说的是同一件事。梁淙就是拖着飓风找不到合适的受让方,不得以找上自己,直接一杀到底。
常境调侃他:“你这算坑梁董吧?也就他拿亲儿子没办法。
梁淙不在意地道:“这是他自找的。他愿意买单。
“六旬老人,本该是退休的年纪了,每天都焦头烂额奋战在第一线,都有点儿我见犹怜了。
常境说:“还有个倾虹集团追着打,真是够头疼的。
梁淙没说话。
常境说:“你要不要从中调和一下?
梁淙沉默了一瞬,手指点着方向盘,笑道:“我曾经找过苏荃谈合作条件,被她拒绝了,我不会再谈第二次。这两家要斗个你死我活,于我无关,何必去浪费口舌。无论谁死谁活,我有利可图就行了。
常境笑了声,“但你和周大小姐
又是这个关系,怎么收场?她不好糊弄。
梁淙没有回答,简单说了句:“我到家了,挂了。
周倾也关掉了视频。
*
除夕这天,一家人回乡下爷爷奶奶家过年。
别墅的一楼供奉着爸爸的照片,周倾带着周源上香。周倾以前觉得对着静物讲话得不到回应,太无力了。
今年她总算自洽了些,能讲的东西很多,也能静下心来了。比如她终于可以骄傲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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