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加入我们。”杨远说道，他紧紧地盯着裴小雨，眼中只有她一人。

裴小雨被杨远可怖的脸颊吓到了，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裴小雨小心！”王警官喊道，他一把把裴小雨拉到了身后。

训练有素的警察迅速将老人包围，围成一个圆圈。另有几名警察将宋启霖的手用手铐扣上，用枪指着他的头，逼迫他跪在了地上。

“杨远，你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看清楚现在的情况！”王警官喊道，“把手举起来！不许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杨远突然笑了。

“这里只有裴小雨有资格和我讲话。”杨远说道，“我们来聊一聊吧，裴小雨。”

杨远的手指敲击着轮椅的把手，显得很没有耐心。

裴小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和王警官对视了一眼，然后从王警官的身后走了出来。

杨远抬眼看向裴小雨说道；“裴小雨，你还记得你和老袁做的实验吗？你所模拟出来的细胞的死亡率是多少来着？”

“接近百分之五十。”裴小鱼说道。

“哦，我记得老袁提起过你，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杨远说道，“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算到什么时候呢。”

突然，裴小雨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参与了克隆实验的研究。

“当时我们看到陈宇泽和克隆体同时存在的时候，我们都很沮丧，认为实验失败了。”杨远说道，他边说边笑，“你说我如果想要通过自我复刻更新身体的细胞，自身细胞更替之后却发现身边多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挺吓人的？”

裴小雨明白了，他们是想要利用克隆技术续命。

杨远的身躯年轻，脸部却十分衰老。他很有可能是利用了其他方式更新身体细胞，但以失败告终。

“裴小雨，我当时就感叹一件事。”杨远说道，他将双臂张开，脸上写满了得意，“我掌握了生的密码！”

杨远的样子像是以为自己能够比肩神明，以为自己是造物主。

“但很遗憾，我唯独没有掌握死亡的密码。”杨远说道，“而你却替我解决了。在NCS的实验室里面尝试了那么多种方法都没有找到让人立刻死亡的方式的时候，你却用模拟计算给试出来了。”

“在你给定的条件下，在细胞分裂的过程中，分裂出来的其中一个细胞的细胞膜会自己破裂。”杨远说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发现啊，只要在分裂的时候一半的细胞死亡，那最终就只剩下一个具有意识的我自己，完成了新旧的交替，达到了永生。。。”

裴小雨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多人因为这场实验被害，她不知道后续的实验是否和自己有关，心痛产生了强烈的耳鸣。

“可恶。”裴小雨捂着自己的头蹲下身去。

“我恳请你加入我们，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能够永生。加入我们，裴小雨，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新的纪元。”杨远说道，“我们就是进化后的新人类。”

“哈哈哈哈哈——”杨远开始狂笑。

“碰——”

突然，裴小雨的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响声引发了耳鸣。

耳鸣的声音还在响，裴小雨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她仿佛看到了被泡在水箱中的人，看到他们痛苦的神情。

她看见他们被折磨虐杀，她看见他们化作冤魂，久久不散。

就在此时，王警官用力将裴小雨拽出了实验室。

“你怎么了？被枪声吓傻了吗？”王警官说道，“还好吗？”

“我没事，刚刚发生什么了？”裴小雨说道，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让王警官担心，他还要去抓犯人。

“有人被那混蛋吓得开了一枪，现场已经失控了。”王警官说道，“MD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我先回去看一眼，你别进去了。”

裴小雨看见王警官冲了进去，她在门口向实验室内望了过去。

她看见一个玻璃罩将老人和警察隔开，老人迅速进入了身后的“水族箱”之中，线路铺满全身。

全息投影上开始显示老人的身体数据。

警察在一旁开枪，但是将老人和警察隔开的不像是普通的玻璃罩，子弹打在上面甚至留不下痕迹。

实验已经开始，老人的心脏处中了一颗子弹，正在往外冒血，血液在水中散开，新进入水族箱内循环水将颜色冲淡。

同时，老人的身体骨架正在缩小。

裴小雨有些明白刚刚发生的情况了，一名警察受到惊吓之后开枪射击，正中了杨远的心脏。因此，杨远为了活命开始了实验，他进入水族箱打算重新分裂出一个身体完好无损的自己。

房间内充斥着枪响，枪声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玻璃墙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见到普通的子弹对玻璃墙没有作用，王警官手势示意警员全部撤出房间。几名特警迅速上前，蹲在在玻璃墙前安装炸弹，然后将引线牵至远处。

“听我指令，爆破队准备。”一名特警说道，“三、二、一！”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地板都在颤动，玻璃墙上出现了轻微的裂纹，但依旧纹丝不动。

特警又一次上前安装炸弹，再一次轰炸。。。

“裴小雨。”裴小雨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去，居然是宋启霖。

“裴小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如果克隆实验成功，他们是杀不死大哥的。”宋启霖说道，他正在一旁的角落里，手腕上戴着手铐，几名警察抓着他的胳膊。

“说什么呢，老实点！”警察在一旁训斥道。

“让他说，没事的。”裴小雨说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宋启霖？”

杨远掌握的科技警方并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对警方不利，宋启霖如果临时反水，那么对警方来说是件好事。

“你看看身边的墙体，你觉得这里像是一个什么地方？”宋启霖说道。

裴小雨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墙体的异常，她完全被实验室中先进的仪器吸引，因此忽略了走廊的异常。

她才发现走廊的墙壁有一定的弧度，并不是弯曲垂直的。

“那个墙体很坚硬，即便是用炸弹，将墙体炸一个洞也得等上一个小时左右。这里是一个地下发射中心，一旦实验成功，他就会坐上飞船离开这里。”宋启霖说道，“分裂过程可不需要半个小时，几分钟就够了。”

宋启霖的嗓音低沉：“裴小雨，我儿子宋铭耀被他害了，我不想放过他。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去实验室的主控室，现在只有你能让恶人受到惩罚。”

几名警察架着宋启霖，他们没有办法定夺，都看向裴小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试一试。”裴小雨说道，“让他带我过去吧。”

宋启霖引着裴小雨和几名警察来到实验室的隔壁房间的门口，他快速输入密码，在通过指纹和人脸识别之后，门打开了。

房间里面摆放着数台显示器，屏幕的光芒闪烁着，照亮了漆黑的房间。有的显示器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数字们以飞快的速度滚动着；有的则播放着实时监控画面，实验室的每个角落尽收眼底。

实验室内警察们还在尝试用炸弹将玻璃墙炸开，但玻璃墙依旧只有划痕没有缺口，对比十分明显的是摆放在玻璃墙一旁的桌椅，普通材料制成的桌椅都已经被震成碎渣。

在房间的正中心的显示器则显示着水族箱内的参数和实验进程，从实验进度来看，已经过了百分之五十，杨远的身形已经变成青少年的样子，他的脊背有些凸起，即将发生分裂。。。

在显示器前面摆放了一排控制器，裴小雨快速跑到控制器前。这里所有的指示按钮她都熟悉，和宋铭耀给自己的水族箱的按钮极为相似。

这里的水族箱应该也来自新钠科技，宋铭耀送给她的水族箱是大型水族箱的简易版本。

裴小雨快速调整水族箱内的环境参数。

“你在做什么？实验开始之后这些设置已经被程序保护了，你根本改变不了。”突然，房间内传来杨远的声音。

裴小雨看着显示器中杨远的脸，他的嘴唇一动不动，不知道声音是怎么传出来的。她被吓到了，顷刻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不要害怕，”宋启霖在一旁说道，“这是脑联机，他身上的连接线将脑电波传到电脑上了，你听到的是电子合成的声音。”

“宋启霖！你竟然敢背叛我！”房间内的音响传来杨远的声音，“我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是怎么到今天这个位子的你也不想想。”

“承蒙大哥照顾，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宋启霖说道，“我只希望你能早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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