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书十三封》
“我有话要说。”
“我有话要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倒是打破了这沉寂非常的气氛。
霍斟点点头,示意晏醴先说。
晏醴看着霍斟的目光却躲闪一瞬,嘴角一抽竟然说不出口,原本鼓起的勇气全然瘪了下去,轻轻吸吐气,低下了头。
霍斟看着她踌躇的样子,心里一阵鸣笛长作,心跳漏了一拍。
“阿哥。”晏醴重振旗鼓,她再次仰起头望向霍斟时,眼睛已经红了大半,鼻头在微微抽动,声音也不时压抑着,“对不起……”
霍斟走进她一步,他想看清她的眸子,但是只看到一片混沌的水雾。于是他抬起手,用细腻的手背一面在她的眼角刮了刮,沾湿了,他却不舍得拂去那冰凉的珍珠。
“你想说什么?”霍斟不由得把声音放的温和非常。
晏醴朱唇微翘,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她不断抽动的唇角。
她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坐下来,我慢慢说。”
两人在榻上坐下来,晏醴不自然地交扣着双手,她徐徐道来:“从前,有个武举人,他天资聪颖,年少成才,是整个乡里的骄傲,在父母的推介下,他早早的娶了妻,他的妻子是同乡的一个织女,织女待他多年如一日。他们也相敬如宾,是乡里人眼中的眷属。就在武举人要去参加武试的前几日,织女诞下了一个女孩子。那一晚,武举人喝了一整夜的酒,于是,他给这个女孩取名叫醴。”
霍斟的神色微变,他瞥一眼晏醴的神情,只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的,她永远都是这样,不知道那笑里藏着的是眼泪还是刀子。
晏醴顿了顿,继续道:“武举人去京城参加武试,织女一天天的等她的相公回来,在那个贫瘠落后的乡里,考中的人要架着三驾的马车回乡,迎他的家人去任地,这叫作光耀门楣;落榜之人只能骑着毛驴灰溜溜地回家,意在汲取教训。织女从不盼着她的相公能考中多大的官,她只是想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揭榜的日子过了好久,她一直没等到她的相公,她以为相公大概是没考中,骑着毛驴回家难免耽误了时间。她的女儿已经两岁了,还没见过父亲,她依旧一日一日地等。”
“这一日,她终于等来了人,可惜不是她的相公。他们将织女和她的孩子带到了一个破庙里,她们被关了起来,每日吃着门外扔进来的饭菜。织女苦苦哀求看门的侍卫告知她实情,侍卫说,他们奉晏大人的命令将她们锁在这里,到死不得出庙院半步。晏思源大人,是朝廷新贵,圣上亲封的总领,他的命令,不能违抗。晏思源,多么高贵的名字,以前只是她的夫君而已。”
“她开始不吃不喝,她的女儿饿急了,只能捡她打翻在地上的菜叶子吃。那一天,织女倒在地上,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大门打开了,一个贵妇人抱着一个女娃娃走进来,她说,她是新任禁军统领晏思源之妻,苏柏珍。她怀中那个漂亮的女娃娃叫作晏醴。可这,明明是她和她女儿的名字,怎么能……”
“从那以后,织女不想死了,因为她疯了。或者说……她有时疯癫有时清醒。时而疯癫地在佛前祷告,偶尔还是个慈母,给她的女儿缝着同一件衣服。破庙里那些佛,都被她打烂了,有的没头,有的没手。后来,她的女儿长大了,她就把自己烧死在了佛堂,换得女儿逃出去的机会。织女自己都不知道,她到死也没缝完那件衣服。”
“她的女儿果然逃了出来,她一直流浪,好不容易走到了京城,她拿着一只镀金的佛手在赌场赢了钱,全部给了京城的人伢子,央求他把自己送到晏府去做奴隶。她就这样成功进了晏府,改名叫苏息,一路摸爬滚打当上了晏府小姐的贴身丫鬟。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想让晏家的老爷吃个大亏,迫他把母亲的牌位挪进祠堂,因为那是她母亲毕生祷告的夙愿,所以她拼命地收集晏思源的证据。”
“后来,她收集到晏思源囤粮溢价致使万民遭难的证据,可她没办法举证,若把证据递送到官府,别说那些官老爷们不会相信一个小丫鬟的举证,就是递交上去,多半也会被上头弹压下来。直到,她那晚准备从西墙的狗洞爬出去时,被一双手拦下了,他们开始通过狗洞传信。”
“他拯救困苦人,开创新国度的理想抱负在她面前徐徐展开,与她的理念不谋而合,那人说,他可以帮她扳倒晏思源并把她母亲的牌位堂堂正正的归入晏氏宗祠,为她争一个公道。他们约定,为天下人争一个公道。”
“她与他里应外合,扳倒了晏氏满门。晏氏灭门时,她本和晏小姐躲在密道里,但是,晏小姐在罅隙里看到夫人被杀,冲了出去,最终也被杀死在剑下。苏息还是被发现,她被扣押流放,流放路上,她策划了一出逃跑,幸运的是,她藏了一块碎铁片,杀死了追上她的驿卒,还遇上了一个冤大头,容她一直赖着他。”
晏醴浅浅一笑,像在回溯一件有趣的往事。
“她在狗洞里发现了那个神秘人留下的字条,约她到滁州见。所以她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冤大头上路了。到了滁州,她又收到了一张字条,所以,她又死皮赖脸地跟冤大头服软,央着他带着自己,现在,她有了新的计划,能让她以晏醴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京城,所以,她又要走了。”
霍斟终于知道,她的笑容里,有眼泪也有刀子。
他撇过头去,久久不言。
晏醴看着他半个背影,咬牙狠绝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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