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神君媚眼抛给瞎子看》
沉默。
原本静谧的四周,刮起了风。
“说了什么。”
怀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渐渐有了五内俱焚之感。
于是苦笑了一声,朝陆离伸出一只手,道,
“我没力气了,殿下屈尊,拉我一把。”
陆离低头看向那只骨节分明,隐隐发抖的手。
他不知道的是,他等了好多年,
这样一双光明正大向他求援,理直气壮向他乞怜的手。
今日,此刻,才等来了第一次。
怀乖见他没有动作,以为他嫌弃自己脏,便缩回手,将手上的血污在衣袍上用力来回擦了几下。
谁知衣服上也是血,越擦越脏。
陆离见状,便近前将剑鞘伸到他胸前,什么也没说。
怀乖伸手抓住剑鞘,缓缓坐起,
见陆离身子微侧,不愿看自己。
怀乖剧烈咳嗽了几声,为借力便将手中剑鞘抓得更紧,
感觉到剑鞘的那端迁就似的,向他靠近了一点。
怀乖强自喘了口气,道,
“她说,恩怨是非难平,自己身无长物,除三尺微命,无以报偿,愿殿下—”
这一停顿,陆离的心跳不知为何也随之一窒,
忽觉手中剑鞘猛地被人向后一拉,随后传来利刃嵌入血肉的声音!
陆离转头看去,却见剑鞘不知何时被怀乖变回了云水剑,
又被他抓着狠狠刺入自己胸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神器有灵,弑主之后,便自行消散了。
随着鲜血的流出,怀乖感觉方才那种五内俱焚的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耳朵还是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也更加模糊起来。
恍惚间似乎听见陆离叫他的名字,感觉到陆离的手捂着自己胸口出血的地方。
怀乖心中暗笑,你嫌我脏,我偏要你染上我的血。
嘴上却接着方才的话道,“愿殿下,笑纳。”
这时怀乖感到体内涌入陆离的灵力,听力似乎恢复了一些,便紧接着说道,
“何必白费力气,况你我都知,这一剑根本杀不死我。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若你迟迟不肯施恩亲自动手,
我会死得有多惨罢了。”
说完只听陆离冷冷道,
“苦肉计?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还清欠我的了吧?”
却见陆离一瞬眼神似悲悯又狠绝,
“既如此,不如早升离恨天,你与三界,都免受这无尽苦楚。”
怀乖泪眼朦胧中却看见一团灵力在陆离手心渐渐凝聚,顿时不知是真的精疲力竭还是云开雾释。
只觉与其每天担心死在他手里,还不如真的死在他手里,也算没有遗憾了。
遂闭眼低语道,
“多谢。”
想象中的痛还未袭来,怀乖耳目又混沌一片,瞬间陷入一片虚无。
————
怀乖再次醒来时,还未睁眼,就听见周围鸟雀蝉鸣,闻见周围花香扑鼻,远处荷香清悠。
好熟悉的味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巨大的紫藤花海中,
竟然是玉尘神殿的梁园,也是曾经陆珠住的地方。因幼时陆珠体弱很少出门,因此特意给她修建了这处园子解闷,里面亭台楼阁、名花灵草,奇珍异宝等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呢?他不是已经被陆离杀了吗?
想到这,突然头痛欲裂。
忽然,他停住了,感觉手背有些异样。
定睛看去,上面有一道十分显眼的疤,形似火焰。
正是15岁那年,有一次和陆离置气,便在陆珠的怂恿下二人偷偷离家出走,
结果却遇强敌,打斗中被对方所伤,幸陆离及时赶到相救。
伤势虽不重,疤痕却药石无医无法消退。
直到后来自己17岁那年,陆离从清虚峰上给他带回来一种灵草敷上才恢复如初……
所以,他难道重生了?重生在他离开玉尘神殿,成为魔尊之前?
不对,人死如何能复生?神魔骨的反噬加上陆离出手,如何有不死之理?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
“小殿下,仙子,快醒-啊!”
一个名叫锦书的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梁园,一路穿花拂柳,又被石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惊呼声惊起一片飞鸟。
怀乖不曾注意那些鸟原错落停在他身下的花枝间,随着大大小小的鸟振翅飞起,花枝乱颤,怀乖一时不防,竟从上面侧翻落下。
“扑通”一声,径自落入下面的湖水。
怀乖从水中起身,伸手将脸上的水抹去,低头看去,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突然多了一湖池水?
正诧异间,却在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脸,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原本右眼角下的泪痣,为什么跑到了左边!
怀乖又慌忙伸出双手手背,看那道疤痕,方才晕晕乎乎地不曾注意,竟然也颠倒了位置,原本在左边,如今俨然在右边!
他想起以前在魔界的时候,听人说过,上古有一灵镜曰“降真镜”。
镜中有万千世界,与现实世界一一对应,却又不尽相同。特别是人身上的胎记伤疤之类,会在镜中世界呈现相反的样子。其余样貌,乃至姓名、爱好均一致。而经历的事情则有同有异。
只是这镜灵来去无影,变化万千。若是将谁的魂魄摄将去,那人便会困在镜中,到死也不知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
或者,对镜中人来说,外面的世界才是虚幻的。
所以怀乖现在,应当不是死前的幻觉。
也不是重生,陆离不可能对他手下留情。
硬要说的话,他勉强算是在降真镜的世界中附身还魂了。前尘往事,就当是上一世的孽缘吧。
“小殿下,你没事吧?”
怀乖的思绪被打断,快速施了个术法,衣干发整而出,看清来人的面貌后,道,“锦书?”
怀乖心道竟果真是陆珠的侍女锦书,上一世,她因不满陆云设计将陆珠赶走,自请离开神殿。
陆珠差点死在外面的时候,还是她冒死闯入魔界向自己求救。
后来陆珠得救,她却不治而亡。
此刻,怀乖见锦书还好好地活着,不免心中一酸,也更确信自己是被弄到降真镜中的平行世界了。
怀乖伸手欲扶她,道,“我没事,你还好吧?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锦书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揉着自己膝盖,一边疑惑抬头。
见怀乖神色恍惚,只当他近日不眠不休陪陆珠练功,身心太过疲累的缘故。便道,
“小殿下,是神卫银粟亲口说的。
虽然还差两个月才满一年,殿下却突然决定提前结束在清虚峰的闭关修行。
还吩咐人在梁园设席。我担心……
担心你们最近临时抱佛脚抱得太狠了,状态不好,反让殿下看出来,就赶紧过来禀告。
对了,我家仙子呢?”
怀乖暗道,他记得上一世,陆离去清虚峰修行不过月余,为何这次去了这么久?
正疑惑时,一阵风吹来,将前面不远处的石凳上覆满的花瓣吹起,隐约落出人形。
怀乖走过去,见陆珠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花瓣,赤着足。
虽知道她从小就不爱着袜履,喜欢裸足在地上跑。
说是这样能更好吸收天地草木灵气,但又畏寒还患有寒症。
故而陆离给她造的这座梁园,始终温暖如春。
但是这场景还是瞬间让他想起上一世陆珠死时的场景,一时只觉如万箭穿心,僵在原地。
“仙子?石凳寒凉,还是快些起来吧。”
锦书不知何时也近前来,轻声唤道。
怀乖回神,挥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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