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一分钟,武道开龙门》
王大头心中猛地一凛,霍然转头!体内残存的内力下意识地提起,戒备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巷子阴影深处,赵师傅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他依旧提着那个古朴的竹制鸟笼,身上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藏蓝色旧式练功服,脚下是千层底布鞋,仿佛只是一位深夜失眠,出来遛鸟散心的普通老人,偶然路过这条充满血腥的小巷。
但王大头知道,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以赵师傅的神秘和对他隐约的关注,此刻出现,必有缘由。
赵师傅的目光先是如同最精准的尺子般,快速扫过王大头身上多处伤口、被鲜血浸透的衣衫以及他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色,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闪过一丝担忧。
随即,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便落在了墙根下影刺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上,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而深邃。
“林家的‘影刺’?”赵师傅缓步走近,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他蹲下身,丝毫不顾忌地上的血污,目光如同手术刀般,仔细检查着影刺手腕处那个诡异的、边缘光滑的血洞,以及那塌陷下去的胸膛。
他的手指在离伤口寸许远的空中虚按了几下,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残留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你能杀了他?”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更像是一种基于事实的确认,而非质疑。
王大头面对赵师傅,没有隐瞒的必要,也无从隐瞒。他点了点头,声音因为脱力和伤痛而有些沙哑:“是。但更多是侥幸。最后关头,不知如何引动了体内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一股……剑气,自行爆发,废了他持兵刃的手,我才找到机会,以八极拳反击。”
“护身剑气?”赵师傅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他抬起头,深深看了王大头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清他体内隐藏的所有秘密。
但他并没有追问这剑气究竟从何而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强求追问反而不美。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尸体,尤其是那个手腕的血洞,沉吟片刻,道:“干净利落,一击毙命。是剑气无疑,而且……品阶极高,绝非寻常内力所能演化。”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凝重,“林家连精心培养的‘影刺’都派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对你起了必杀之心,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药膳坊的冲突那么简单。这次失败,对他们而言是损失,也绝不可能就此罢休。你要有心理准备,接下来的麻烦,只会更大。”
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在王大头身上,不再是审视尸体时的锐利,而是带着一种长者对后辈的探询与考较:“感觉如何?”他问的,显然是**之后的心境。
王大头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体察着自己内心的情绪,那些恶心、后怕、茫然,以及后来的坚定与冷冽,交织在一起。
他抬起头,迎着赵师傅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如实说道:“不太好。恶心,后怕,心里很乱……但,经过这件事,更多的是明白了一些以前只是听说,却从未真正理解的道理。”
赵师傅闻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黄钟大吕,一字一句敲响在王大头的心间:
“第一次亲手终结生命,有此反应,实属正常。这说明你本性良善,心中自有是非尺规,未失赤子之心与对生命的敬畏。这是好事,是武者立足的根基之一。但你要记住,”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而深沉,带着一种穿越了无数风雨、洞悉世情的智慧:
“武道修行,追求的是自身力量的超脱与生命的升华,绝非为了滥杀无辜,逞凶斗狠。然而,世间并非只有光明,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红尘浊世,纷争不断,杀伐,有时是不可避免的、最直接也是最无奈的手段。但其根本,在于‘护道’!”
“何为‘护道’?”赵师傅的目光如同两盏明灯,照亮王大头有些迷茫的心田,“护持本心之道,不为力量所迷,不为杀戮所惑;护持亲朋之道,不容他人欺凌伤害;护持心中所坚持的正义与底线!明辨是非,知晓善恶。杀该杀之人,斩该斩之恶!”
“而非被力量所支配,沉迷于杀戮的快感,沦为只知破坏与毁灭的机器,那样与野兽何异?与这‘影刺’之流,又有何本质区别?守住内心这份清明与本心,明白自己为何而执剑,为何而出拳,方能真正驾驭力量,而不被力量所奴役、所异化。如此,方为真正的强者!方能在这条漫长的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又如同汹涌波涛中的灯塔,瞬间驱散了王大头心中因为首次**而产生的最后一丝阴霾和不确定。将他那刚刚树立起的、略带偏激的“阻我道者皆可杀”的念头,引导向了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坚定、也更加宏大的方向。
是啊,杀伐是手段,是工具,而非目的本身。他的目的,始终是守护!
守护家人的平安喜乐,守护兄弟朋友的信任追随,守护龙门这份凝聚了众人心血的事业与希望,守护自己心中那份不愿同流合污、追求更强武道的坚持!
任何试图摧毁这些他视若珍宝之物的人或势力,才是他剑锋所指、拳下所镇之敌!而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时刻警惕,不让杀戮本身蒙蔽了初心。
“我明白了,赵师傅。”王大头郑重点头,眼神中那丝因为首次**而产生的波澜彻底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稳、更加通透、也更加坚定的光芒,仿佛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与蜕变。
赵师傅见他眼神恢复清明,并且隐隐有所领悟,这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满意神色。“明白就好。此地不宜久留,血腥气太重,很快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不再多言。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过寸许高、看似普通的小巧白玉瓷瓶,拔开同样是玉石打磨的塞子,小心翼翼地倾斜瓶口,将一些近乎透明、无色无味的细腻粉末,均匀地撒在影刺的尸体、周围大片的血迹,以及那柄掉落在地的乌黑短刺上。
那粉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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