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离阴湿夫君》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秦钰珊一路向下,走到双腿都近乎发软。
没有在山林之中迷路,她真的赶到了老木匠家门口。
听到熟悉的狗吠声,秦钰珊不断跳动的心脏才终于平稳下来。
秦钰珊确定面前的就是老木匠家,她曾来过几次,已经记住了路。
山下方圆几公里就这么一所房屋,所以她绝不会找错。
秦钰珊记得很清楚,这间房屋围着一圈木篱笆,院中还拴着一只恶犬,这只恶犬凶悍异常,只在老木匠面前展现出温顺的一面,但凡遇见陌生人都会狂吠不已。
秦钰珊第二次陪着丈夫来到木匠家时,被这只大狗咬伤了。她手腕上的皮肉被那只恶犬狠狠撕咬下来了一块儿。
那时,丈夫颤抖着握起秦钰珊的手,舀起一瓢瓢水就往她冒血的手腕上浇,还温柔细心的替她用手帕包扎好。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故,老木匠也被吓到了。也许是愧疚使然,他抄起竹竿就往大黑狗的狗头上敲,边敲边怒骂道:“蠢狗!疯狗!你是不是想死?”
秦钰珊连忙制止。
平时的老木匠温和又慈祥,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老木匠孤身一人住在这孤零零的小木屋,只有这只忠犬陪在他身边,秦钰珊怎么说也生气不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自己不注意。老师傅,你不要怪它!”
得到秦钰珊的原谅,老木匠这才停下不停挥舞的竹竿。
他赔笑着朝她们夫妇二人道歉:“是我不会管教,二位见谅。我一定好好收拾这个畜牲。”
罗生月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
秦钰珊感受到了丈夫隐隐的不悦,便连忙充当和事佬。
“不碍事的,回家涂些药膏养两天就好了。何苦跟个不懂事的狗崽子计较呢?”
这句话既是回复老木匠,也是在宽慰丈夫。
老木匠讪笑着附和她。
罗生月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
曾经被咬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秦钰珊本以为这只大黑狗会同往常一样发了疯似的狂吠,但今日的它格外乖顺,并没有胡乱嚎叫。
秦钰珊不知这只疯犬何时转了性子,迟疑了许久才慢慢靠近围在老木匠家外的木篱笆。
她将手放在木篱笆上,一路摸索,终于找到了院子的大门。
院门没有锁,她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秦钰珊暗暗疑惑,不清楚为何木匠不锁门,但她又有些安心。
老木匠没有锁门,说明刚刚有客人来了,也就是说,她的丈夫有可能就在木屋里。
如果罗生月真的是在老木匠家做晚工,秦钰珊的怀疑与担忧应该大概是多余的。
她不希望丈夫正冒着死做些什么危险之事。
秦钰珊握着盲杖,小心翼翼地向老木匠木屋门口迈进。
刚走到木屋前,屋内交谈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木匠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她没听过。
那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很年轻,冷冷的,还带着些许沙哑,大概是个不太爱讲话的少年。
陌生是陌生,但秦钰珊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罢了。
门内的二人交谈甚欢,她贸然打断实在毫无修养。
思及此,她收回了欲敲响门扉的手,准备在门口稍作等待后再去敲门。
其实此刻秦钰珊心中尚存了些卑劣的想法:如果丈夫真的在门内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得知她的丈夫究竟瞒着她些什么?
门内的声音不偏不倚的传进了秦钰珊的耳中。
“戚大人,阁主很生气,他希望您尽快回去一趟。”老木匠语气异常严肃。
“告诉阁主,说我知道了。”
秦钰珊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不由得在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这种熟悉感的来源,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老木匠又说:“戚大人,你之前做的太过火了,未经阁主允许便将罗家灭门,这已经是背叛了了事阁了。是阁主心善,这才没有惩罚您。而这一年来,您不仅没有因为阁主的宽容大度而感恩,反而离开了都城,来到了这个山林过起了逍遥快活的日子。您真是太……太随心所欲了。”
老木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您应该早就猜到了吧,阁主将我安排这里,看似是为了给您下发任务,实则就是为了监视您。阁主已经对您起了疑心,如若您不想和了事阁反目成仇,还是趁早回都城吧。您向来受到阁主看重,属下相信阁主一定会不计前嫌的。”
“关于那位姑娘的事,兴许只是您一时玩兴大发,别担心,属下会替你处理她的,您只需要回都城就……”
“闭嘴。”
秦钰珊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她好像听见了不该听见的秘密。
罗家灭门……
这个罗家,秦钰珊在心中有数。
都城之中被灭门的罗家,那便只有一家了。
她从前一直知道,罗家灭门惨案与江湖有名的“了事阁”有关。
这个了事阁是一个专门从事着杀伐抢掠勾当的杀手组织,传言中只要钱到位,就一定会完成雇主交予的任务。
而罗家上下便是被了事阁之人所残害。
杀戮当天,罗生月同秦钰珊恰好一齐外出游玩,逃过了一劫。
关于罗家灭门的原因,众说纷纭。不过秦钰珊觉得最合理的说法是:罗家遭受到远亲的牵连被人记恨,从而遭受了残害。
了事阁是出于黑暗中的组织,连朝廷也无可奈何。就连朝廷也不愿去管的事当然没有人可以插手。
罗家灭门一事,最终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此刻,僵立在木屋外的少女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秦钰珊咬着指甲,轻轻颤抖。
她没想到杀戮罗府上下的幕后黑手竟然就在木门之内。
原来罗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只是引起了门内叫做戚然的少年的不满,从而遭受灭门。
到底为何要做这么残忍的事,秦钰珊想不明白,罗家到底与这个少年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受到此种毒害。
如若戚然是了事阁的杀手,那么作为“眼线”的老木匠绝非什么好人。
这件事她必须告诉自己的丈夫罗生月,必须让丈夫远离他们,以免遭遇不测。
秦钰珊强撑着恐惧之情,将耳朵贴近门边,继续往后听。
“……我会回去的,”少年一开口就是那一道结了一层寒霜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别的事,你不用插手。”
“戚大人,你要知道,属下是为了你好。杀手不能有软肋,你如果不肯放下儿女私情,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死得很惨。
像是恶毒的诅咒,也像是仆从的忠告。
少年未有理会。
“戚大人,你还是听属下的吧。”老木匠接着开口,“连秦府都当作弃子的姑娘,您为何要对她情深至此呢?”
“闭嘴……!”一直冷冰冰的少年的情绪突然爆发。
秦钰珊心下一惊。
秦姑娘?
说得是我吗……?
“……你想死吗?”
冷剑出鞘,带着杀意。
老木匠好像被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的喘息声。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多嘴,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随着少年的动作,冷冰冰的声音和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极其微弱的铃铛声。
寒意从脊背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脚趾尖。
秦钰珊不敢相信,于是又仔细辨认着。
叮铃铃。
绝不会认错,这是从年幼之时,就一直萦绕在秦钰珊耳边的铃铛声,也是她系在丈夫腰带上,一步一响的铃铛声。
那盈满着甜蜜与快乐回忆的铃铛音,此刻却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让秦钰珊头皮发麻。
因为这道铃铛声不是从身后空旷的院子传来的,而是从身前封闭的木屋内传来的。
少年但凡有动作,铃铛声便会如约响起,屋子内应该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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