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全家盼我死,军区大佬派专机来接》
钱卫东这头磕得又狠又实。
“咚”的一声闷响,额头砸在黄土地上,激起一小撮尘土。
他身后,那群刚才还拎着锄头铁锹,凶神恶煞的汉子们,见村里最硬的骨头都折了,也跟着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时间,几十号人黑压压地跪在打谷场上,全都埋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刚才还剑拔**张,恨不得拼命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初春傍晚料峭的寒风,刮过光秃秃的黄土坡,发出呜呜的声响,吹得人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姜神医,我错了!”
钱卫东抬起头,那张被风沙磨砺得黝黑的脸上,满脸羞愧和悔恨。
“我是个睁眼瞎,没见识的土包子!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差点坏了您的大事!”
“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只要您别不管我们黄土梁!”
他这一嗓子,身后的村民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哭喊求饶。
“是啊,神医,我们都错了!”
“我们就是怕啊,好不容易能见着白面馒头了,真怕一转眼又没了……”
“神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一般见识!”
被他们扣下的那几个省里干部,站在一旁,看着这反转极快的一幕,一个个都看傻了。
他们跑基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彪悍,又这么实诚的村民。
前一秒还拿锄头要跟你拼命,后一秒就能五体投地给你磕头。
尤其是带队的王干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土台子上那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姑娘,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这次是来处理一场棘手的官民冲突,免不了要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谁能想到,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姜顾问,三言两语,就把这群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的“滚刀肉”,给说服了。
不,是彻底给说跪了!
姜芷看着跪满一地的村民,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没去扶钱卫东,只是淡淡开口:“都起来,我不兴下跪这一套。”
钱卫东和村民们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等着发落。
“钱卫东,知错,是好事。”姜芷的目光落在钱
卫东身上,“但错了,就要认罚。
钱卫东猛地抬头,把腰杆挺得笔直:“神医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钱卫东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爷们!
“刀山火海用不着。姜芷的语气依旧平淡。
“你扣了省里的干部,让他们受了惊吓,这是你的错。
“所以,罚你,带着你们村几个领头的,亲自去给王干事和几位专家同志,端茶倒水,赔礼道歉。
“啊?
钱卫东愣住了,他想过一百种惩罚,挑大粪、写检讨、扣工分……唯独没想到是这个。
“怎么?不愿意?姜芷挑了挑眉。
“愿意!愿意!钱卫东点头如捣蒜。
只是赔礼道歉,这罚得也太轻了!
“别急着答应。姜芷话锋一转,目光扫向那几个一脸尴尬的省里干部。
“道歉,只是第一步。
“你们黄土梁的人,不是不信省里来的专家吗?觉得他们是来抢方子的骗子?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从今天起,专家同志们在黄土梁指导期间,你们村,必须派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们走到哪,你们跟到哪!他们渴了,你们倒水;他们饿了,你们端饭!
“谁要是敢对专家同志们有半点不敬,或者阳奉阴违,姜芷一字一顿,话语掷地有声,“你们黄土梁,就从试点村里,彻底除名!
这番话,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钱卫东心头剧震,他知道,姜神医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立刻转身,对着那几个专家,深深鞠了一躬:“几位专家同志,之前是我们黄土梁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我钱卫东给你们保证,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们黄土梁最尊贵的客人!谁敢对你们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那几个专家哪见过这阵仗,连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王干事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对姜芷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手,既给了他们省里台阶下,又把黄土梁这帮刺头给镇得服服帖帖,还顺带把安全问题都给解决了。
高!实在是高!
“好了,都散了吧。姜芷挥挥
手,“钱卫东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想过好日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少动歪心思。
村民们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打谷场上,只剩下姜芷姐妹、钱卫东,还有王干事和那几个专家。
“姜顾问,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王干事走上前,满脸感激,“要不是您,我们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王干事,你也别谢我。姜芷看了他一眼,“黄土梁的问题,根子不在村民,在你们。
王干事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们下基层,是指导工作,不是发号施令。
“你们嘴里的‘科学技术’、‘统一管理’,在老百姓耳朵里,就是‘抢饭碗’。
“你们要做的,不是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而是让他们亲眼看到,按你们说的去做,能多刨出几碗白面来。
“就像那三倍的出油率,比你说一万句‘科学就是力量’都有用。
王干事和几个专家听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文化人,和真正懂农村、懂农民的姜顾问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教训完省里的干部,姜芷又转向钱卫东。
“钱卫东,跟我来。
她带着钱卫东和姜巧巧,走进村口那个榨油的简陋工棚。
工棚里,弥漫着沙棘果的酸甜味,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气。
“巧巧,姜芷指着桶里那些颜色略显浑浊的沙棘油,“你之前说,这油里有土腥味,再闻闻,这股味儿,从哪来的?
姜巧巧点点头,走到油桶边,用一根干净的木勺舀起少许,凑到鼻尖,闭上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仔细地嗅着。
钱卫东和王干事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比姜顾问还小几岁的姑娘,能闻出什么名堂。
足足过了一分钟,姜巧巧才睁开眼,眼里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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