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掉老大上位却被听见了心声》
胡连英焕然一新地出现了。哪怕花费的时间不多,他也尽可能收拾得人模狗样,找出一摞大同小异的衣服里最崭新的那件穿上,力求以最好的状态面对陆寻梅。
只是当真站到本人面前,他又难免开始近乡情怯,只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呆呆喊了声“师姐”,便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陆寻梅本是奔着要让他道心破碎的目的来的,见胡连英这副德行。恍惚又许回到了许多年前。
分道扬镳之前,他们也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师姐弟。陆寻梅心肠不由地软下来,带了几分真情实感地说:“你寄来的那些信,其实我都看了。这些年,我也多少听说过你的事。你既然过得不错,那就很好。”她笑起来,眸中带了些怀念意味,“想来,父亲临终前,我对他说,不必操心你在外面过得如何,也没有完全说错。”
胡连英原本是要坐下的,屁股都挨到了凳子,在听到陆寻梅最后那句话时又腾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又惶恐地说:“师傅他……当时我并非有意不回,只是……”
“坐下说话。一惊一乍做什么?”陆寻梅指尖敲了敲桌子,“我知晓那段时间云州又被些北方小部落侵扰,你哪里抽的开身?但这话叫父亲听了,他难免要操心。我便只说是我拦着不让你回来,反正他又不会当真责备我。”
胡连英感动地喊了一声“师姐”,顿了顿,他下定决心般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
陆寻梅叹了口气,放下茶盏,问:“那你可知我为何不愿见你?”
胡连英原本容光焕发的神色骤然暗淡下去,他嗫嚅道:“你与襄王相熟,站皇帝一派。而我却是燕王的人。”
陆寻梅闭了闭眼,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坚决不愿见他,要将人扫地出门的决定是否也错了。自己或许就应该直接把这小子脑子里的水打出来,再把道理一句一字掰碎了,塞进他嘴里。
指望傻子能自己想明白一切,的确是她的错。
“十几年了,你居然还是没想清楚。”陆寻梅开口时声音平静,无悲无喜,“我问你,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谁?”
“……是皇帝。”
“那能决定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生死的又是谁?”
“呃,还挺多的。”
陆寻梅强忍下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谆谆善诱道:“那你说,千仞山庄是做什么的?”
胡连英不明所以道:“铸剑、卖剑……”
“你知道千仞山庄何时最落魄吗?”
“……前朝禁武的时候?”胡连英回忆了一下,有点不自信地说。
“行,”陆寻梅扯了扯嘴角,“那我再问你,颁布这条法令的是谁?”
这个时候,胡连英才终于隐隐明白了陆寻梅的意思,讷讷道:“是、是皇帝。”
陆寻梅:“你应该也想通了。能轻易决断千仞山庄兴衰的是掌权者,而如今的掌权者是皇帝。你呢,是在皇帝那里都挂上号的燕王党。我呢,是千仞山庄如今的庄主。我若与你过从甚密,你猜千仞山庄会是什么下场?”
“可是——”
胡连英张口试图辩驳,但这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陆寻梅点出,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去那些年的行为有多愚蠢。但他也绝非有意要拖千仞山庄下水,他亦是一片真心,希望师姐能同自己一道另投明主!
陆寻梅太熟悉他了,熟悉到他嘴巴一张,就能猜到他要放什么屁出来。
“你依旧觉得自己没错。是,你要为谁办事,这都没有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陆寻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可你用什么保证千仞山庄上下几百口人的死活?还是说你压根没考虑过这些,以为这只是我与你之间的事?”
胡连英哑口无言。
他想说自己绝不是这样的心思,千仞山庄对他来说很重要,比他生身父母的那个家更像家。谁会弃自己家人不顾?
可陆寻梅字字都戳在他心上。师姐的每一个问题,都在告诉他,如果一切真按他预想的那般发展,等待千仞山庄的,或许只有皇帝的怒火。
除非燕王能够立刻登基,为千仞山庄扫平障碍。
陆寻梅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胡连英,就像许多年前,她教训这个又闯了祸的师弟一般,“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燕王坐上那个位置,就没关系了?”
胡连英而今也年近四十,身形更是比本就结实的陆寻梅还要大一圈,此时却像个受惊的鹌鹑,恨不能将自己缩起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朱雀大人,”陆寻梅齿间玩味地转过这个名字,果不其然看到胡连英惊诧又受伤的神色,“你难道不知,燕王已经被皇帝遣返回京城,接受调查?”
胡连英还来不及从师姐对他如此生疏的难过中走出,就又被她的话炸懵了。
他带人封锁千仞山庄远在此事发生之前,陆寻梅是如何知道的?
陆寻梅干脆道:“文翊已经来了。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这话虚虚实实,但唬人的成分实在更多些。
诚然,文翊确实来了千仞山庄,他能过来,也确实意味着皇帝已经知晓了此间发生的一切——
但文翊只带了一个人来。
而且,皇帝似乎也不打算再派人过来处理,大有让文翊自己想办法的意思。
后面这些事,陆寻梅自然不会说。她说过的话,已经足够让胡连英产生动摇。
胡连英虽然傻,但不是真的没脑子。文翊之前还在京城养病,转头就来了这边,速度之快,若说陆寻梅没有提前写信告知,他是不信的。
“师姐,你还是不信我对你和千仞山庄毫无二心?”
陆寻梅:……
这人是怎么能兜兜转转一圈,又绕回到这种没营养也没意义的话题上的?
她简直被气笑了,伸手就想给胡连英来一巴掌,但考虑到此人如今的身份和自己的境况,巴掌从脸转移到了后脑勺。
“你都已经给燕王做事了,扯个屁的二不二心!”陆寻梅喝道,“我是要你想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胡连英木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再清澈的眼里是与多年前如出一辙的愚蠢。
陆寻梅索性把话挑明,“你现在纠集龙渊的工匠铸兵器,就是为了给燕王谋逆准备吧?他被清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师弟,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久违地听到“师弟”这个称呼,叫胡连英甚至顾不上反驳陆寻梅,转而欣喜道:“师姐,你果然没有真的怪我,你还是记挂着我的,对不对?”
陆寻梅:……
她在心中默念,“不与傻子计较,不与傻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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