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我的游戏里弑神》
我曾无心无识,
如今却成了渡生王。
***
“你说,那老太婆把渡生王单独叫出去干什么呀?说个话还要偷偷摸摸背着说。”
魂体这会儿冷静了,又活泼好奇起来:“要不是被困在你的身体里,我真想飞出去看看。”
沉缚也发觉这魂体发疯的次数太多了,趁着她现在清醒,便提出:“我们俩商量个事,跟你做个交易。”
“能不能看在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份上,以后多多克制住自己,你每次发疯,我都无计可施。”
“不过以后,我也会适当的帮你做一些你生前未能做成的事,如何?”
原梏主心动了,但她有些迟疑:“但是规矩不允许渡梏之人过多的插手梏中之事……”
“这个你放心,那些规矩应当是写给神或者王的。我不过是一介凡人,还用不着他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束缚我。”
沉缚继续劝说:“你想想,从前有凡人行引渡之职吗?”
魂体仔细思考了一通,好像确实没有。她面前这个半颗心的沉缚,好像是第一个行引渡之人的凡人。
“好吧。”
魂体应下了。这桩交易于她而言,并不吃亏。
**
老人把危肆叫到外面,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从荷包里又拿出一个布包,布包一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布。
就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地拆开,最后颤颤巍巍举着几块银子,放在危肆面前。
“我,只有这么多钱……要是把鸡全部卖了,也能有一些。哦哦,对,还有,还有我的菜…那菜也能买钱。”
她用苍老的声音碎碎念着:哪里还能卖钱,哪里还能省一点钱。
危肆盯着那些银子发怔。
老人见面前穿着矜贵的男人没有反应,继续说钱:“我肯定,肯定把钱凑好了给你,无论你要多少。只不过……”
她吞了吞口水,心里没底:“钱可能凑得慢些…要慢些。”
上了年纪的人,眼珠多半混浊灰白。
危肆被那灰白的眼珠,真挚地望着。他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声音嘶哑:“婆婆,我不要钱。”
老人听后,急着说:“你不要钱,那那,那我还有一支簪子,一只玉镯,是她娘和我的嫁妆。我给你,我都给你。”
危肆喉咙梗塞,哽出一句话:“我不要报酬,钱和首饰都不用,我什么都不要。”
她这才反应过来,双手一拍:“你,你说得可是真的?别又是骗我的。”
“嗯,我们修士偶尔也会做做善事,以求神的庇佑。”
怕她不放心,危肆继续说:“我们还可以请小软拟定契约,我签字画押。”
月亮很圆,柔柔的光,将照得银子发亮,也照得眼泪像珍珠。
“不过,还有一些事我要给你说清楚。”外祖母凑到危肆耳边:
“自从沉缚她娘去世,她被送到我这里来之后,我就发现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
“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换一人,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来监视沉缚的。”
“那些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京城来的。”
“所以……”老人唇瓣哆嗦,低垂着头:“所以我不敢对阿缚太好,不敢给她吃饱饭,还得时不时打骂……”
“这些…这些…都是为了给那些监视的人做戏。”
“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怕那些人要了我孙女的命啊!
清亮的泪珠滑过老人布满沟壑的脸颊,她满是愧疚。
“但是,我每次都是轻轻打的,我怎么舍得对我唯一的孙女下重手。”
她手足无措,像个孩子,不停地同危肆解释。
饶是外界再怎么说危肆是个略有些残忍的王,可他的名号是“渡生”。渡生王,生来就有一颗菩萨心肠。
危肆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他轻抚着老人的肩:“不打算告诉她吗?”
老人温柔一笑,摇摇头。
“还请您也别告诉她。我们阿缚够可怜的了,我就希望她平平安安。”
渡生王在安慰人这方面,不善言辞,半晌就吐出:“辛苦了。”
危肆望向屋内,神色不明,长长的眼睫垂下,流露出哀而伤的怜悯。
他想到了那暴怒的魂体,她对她的外祖母恨之入骨,若是让她知道真相,怕是会真的疯掉。
梏中正在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戏,梏中之人都是戏子。
他忽然明白,为何叫“哑”。
**
第二日清晨,沉缚被危肆轻柔唤醒:“我们该起来了。虽说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为常人,但样子还得做做。”
“我得教你一些手语,不然,你外祖母又得怀疑我是个骗子。”
沉缚根本没搭理人,迷迷糊糊地抬了抬眼皮,一个劲儿往被子里躲。
危肆甚少见她犯懒的样子,目光不由得放柔,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那就再睡半刻,可以吗?”
沉缚点点头。
半刻后,沉缚顶着鸡窝头坐在镜前。
危肆自然的服侍起她的梳洗。
“我做了一些甜糕和粥,待会儿尝尝?”危肆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说:“我知道你吃不太惯这里的食物,昨天一天都未曾进食,现在胃里肯定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细心的将所有碎发绾进去:“不是说,我做的饭最好吃了吗?”
“最喜欢我做的饭了吗?”
沉缚脑子一下就清醒了,眼睛亮亮地盯向镜子认真梳头的男人:【那有配粥的小菜吗?】
危肆被逗笑了:“有。”
束完发,危肆又自然举起衣裳,候在她身边。
【嗯……换衣服我就自己来吧。】
“好。”他答应的倒是痛快。
三、二、一……
【危肆,要不还是你帮我吧。】
男人仿佛早就料到,勾勾唇:“确定要我帮你吗?”
【……嗯。】
女子衣裳的样式有很多种,偏偏危肆挑了件款式最为复杂,穿戴最为繁琐的一件。
乡下的屋子总是透着潮湿的霉味,连屋里的温度都是阴冷冷的。
但此刻沉缚却觉得身体暖融融。
危肆克制着指尖,尽量不接触到沉缚的肌肤。可这种悬停的指尖带来的似有若无的摩挲感,更令沉缚颤栗。
她紧绷着身体,眼神胡乱飘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可男人像是故意勾引她一样,玉白的指尖时不时的划过她的耳廓,又划向她的脖颈。
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像涓涓细流一般流过沉缚整个身子。
沉缚急需说点什么来缓解现在的自己。
女孩突然问:【你们这里也会有“地上一年天上一天”的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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