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溪》
天幕低垂,夜风寒人,乱葬岗依旧一片死寂。横七竖八的尸体被随意扔在坑里,一阵寒风猛然刮过,尘土飞扬间,空气裹挟着血腥味顺风而去。
不远处,两个壮汉正一前一后,吭哧吭哧地抬着一具尸体走来。
眼见离这所谓的“万家坟”越来越近,浓重的铁锈味也朝两人迎面而来。
两人面色一变,都不约而同地屏气,站在后面的男人脸猛然一皱,停了下来,抬起一只手,用袖口掩住口鼻。
前面的男人看他如此,立马变得吹胡子瞪眼,冲道:“老胡!你这一只手抬,这重量全在我手上了!你是姑娘家啊,还要用袖子作秀。”
老胡瞪了他一眼,还是没放下手,只是隔着袖子闷闷地叹了口气,“唉,别说了,快点吧,这里我总感觉邪乎得很。”
像是要证明老胡的话,话音刚落,迎面便又刮了一阵大风,吹得两人都往后酿跄两步,前面的男人稳了稳身形,才转过身接着往前走,边走边喊着:“他娘的,杀了人不管埋,亏得他们还是个大户人家。”
老胡显然没有那人身体好,咳了两声,回道:“狗屁的书香门第,要不是要我俩个处理这破烂事,保准我们脑袋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你信不信?”
这话像是拔了前面那人的气阀似的,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乱飞:“他娘的,我还不信?他们连那小姐都杀了,哪里有半点家人情分?比我这个给人当牛做马的还要无情上万倍。”
老胡正边垂头边听着唾骂,眼见着快到了坑边,却突然感觉前面人脚步一停,他在后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催道:“腿子,你干嘛呢?快走啊?”
腿子的声音却有些颤抖,指着一处问道:“老胡,你刚有没有看见那尸堆里闪了道光?”
老胡抬着尸体换了个方向,站在腿子旁边,往他指的那处看去。
除了三四具堆叠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你眼花了吧?应该是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反光了。”虽是这样说得安慰自己,但老胡却感觉周围空气变得更加阴森森了,打了个寒颤后,只得催道,“赶紧扔完走人。”
这乱葬岗里尸横遍地的,万一真有什么邪物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腿子回过神来,胡乱一通地点头,两人便齐力将手里的尸体甩向刚刚那一堆尸体上,拍了拍手转身就要走。
这时,老胡感觉左肩被人猛地一拍,他被吓得浑身一颤,猛然扭过头看着腿子放在他肩上的手,重重吐出一口气,“大哥,你要干啥啊?”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腿子放下手,幽幽地说着。
如此三番两次,老胡有些忍无可忍了,骂道:“你他娘的再吓我一下,我把你给扔进去!”
腿子好心提醒却莫名被骂,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刚刚听见的什么动静,也冲回去:“你个死老头子,老子早看你不顺眼,来,就在这打一架啊!”
两相对峙,两人就这样干瞪着眼,谁也不让着谁。
“诶呦我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针锋相对的气势,老胡和腿子几乎下意识看向对方的嘴唇,但心里却门清,这声音决计不是对方发出的,因为那是一道沙哑的女声,而且显然是从身后传来。
老胡和腿子后颈俱是一凉,喉间发涩,僵硬地转身,眯了眯眼,等看清发生了什么后,两人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只见一双惨白的手从刚刚的尸堆中伸出,往前抓了抓,随即一颗脑袋也伸了出来,下一秒,面上的几具尸体便向四处掉落,那尸体猛然直起了身,正对着老胡和腿子。
几乎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很快两人便抱在一起,脑袋贴着脑袋,身体贴着身体,全然没有了上一秒互不对付的样子。
那不知是尸体还是人的东西就那么直愣愣地朝他们走来,穿着一身红嫁衣,乱糟糟的头发上还粘黏着血迹,从后脑垂至脸前,相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老胡和腿子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身红嫁衣,能穿这嫁衣的除了他们小小姐还有谁,可就是他们小小姐才更吓人。
老胡吞了吞口水,问道:“小,小姐是死了吧?”
腿子的声音一改粗气,竟变得细弱气虚,肯定道:“对,对啊。我不止探了鼻息,就连脉搏我也试了,那是死得透,透的了。”
话一落,两人的腿便开始发软发颤,想迈腿逃路,却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两人皆是瘫坐在地,既然死得透透的,那这除了是鬼还能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们的小姐便走到他们面前,两个壮汉就这样落下了四行清泪。
只见那女人伸手扒开遮眼的长发,也坐了下来。两人呼吸凝滞,牙齿不停打颤,都已经做好了什么都没有,只会看见一张满是黑气的脸的准备,可下一秒,那张熟悉又带着点稚气的脸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人又是一声尖叫:“啊——!”
这下他们更害怕了。
要是只是一张满是黑气的脸那也还好,虽说是怨气不散变成鬼,但好歹也是他们小姐,说不定小姐还心有善念,会看在同为渔家当牛做马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但这人虽然脸上覆了一层浓妆,却是毫无生气,惨白如纸,嘴角边还流着一溜已经干涸了的血迹。除了这些也看不出一点和平常有什么不同的样子,可就是这样才更可怕。
既然不是怨鬼,那死了又活了是几个意思?谁能告诉他们眼前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六只眼睛互相对峙着,老胡还是挑了大梁,掐了掐手掌,壮着胆子小声地试探了一声:“小,小姐?”
渔深深歪了歪头,幽幽地问道:“你们……叫我?”
这话一出,两人抖得更厉害了,完蛋了,这怕真不是他们小小姐。
渔深深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她只是在上数学课的时候做了个仙侠梦,只是在天降旱雷的时候突发善心救了个小孩儿,就莫名其妙地来了这。
说来也怪,那小孩儿明明有充足的时间逃离,却一动不动,那司机开得很慢,明明可以刹住车,却像魔怔一般。
按理说,渔深深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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