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福深浅》
柳腰抱紧南雁:“他说要喝水,我倒晚了,就打我,无缘无故打我,已经很多次了。”
文粟想起来乔螺禀报的一件殴人事件,蹙眉问,“那晚深夜,在乔螺家被打的人,是不是你?”
柳腰害怕地退缩两步,小声回应,“是,是我。”
文粟望向霍勤,“你说,在大唐殴打妻子,是要处于杖刑四十?”
“是。这还是妻状告的情况下,柳氏多次向我寻求帮助。”霍勤答复:“奈何如今并无实质的杖刑,多次训诫,他都不听,甚至已是,变本加厉。”
文粟看着手上的匕首,又瞧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女子,“既然已无法履行大唐律令,这男子又、容不下她。”
霍勤微怔,但还是点头默许:“这是在首领的地盘,您来处置。”
文粟偏头望向柳腰:“你的意见至关重要,他是你夫,若为他讲话开脱,往后就再无机会。你要好好想清楚。”
柳腰搂紧满面愁绪的女儿,重重跪下求助:“霍县尉,女首领,还请帮我,我要与他绝婚,断绝夫妻关系,我的女儿南雁,也要脱离季家。”
“胆子大了是吧,你是我花了五两银铤娶回来的,这么些年就只生了个女娃,我还管你吃管你喝,现在翅膀硬了啊,还敢绝婚…”
“啊啊!”
文粟实在是等不了让他说完,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季胡疼痛地捂着脸,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又急急地上前,眼神不爽地看过来,狠狠地叫骂,“你个泼妇,敢打我,县尉,你看见了吧,她当着你的面,打大唐的人。”
霍勤见他实在过于丢脸,默默地向旁边挪动两步,与他划清界限,双手慵懒地背在身后,微微牵动唇角:
“该打!此人在长安时就游手好闲,还好赌,我上任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去寻被差点卖掉的她。”
霍勤怜悯的视线,落在柳腰怀里啜泣的女娃:“既然他不把我这个县尉放在眼里,说什么都不听。如今在首领的领地,该如何处置,首领说了算,霍某绝不说情。”
柳腰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角的淤青触目惊心,仔细一看,脖颈处有一道泛紫的瘀痕。
“在长安,我多次状告季胡殴打我,前几任县令县尉都说是家事,起初杖刑四十,以至于他养伤期间不能伤我,我还得照料他,后来次数一多,就让自行解决。霍县尉上任之后,还关押他一个月以至警告,怎料他是一点也不悔改,打我打得更凶了。”
柳腰抹了一把眼泪,把求助的眼神望向一个才见面两次的女首领:“首领,自从长安无故到此三个多月,在这荒山野岭,一眼望不到希望,成天处于惊恐之中,我还得寻食物给他和婆母吃喝,总拿孝道压我,我能熬到现在,只为女儿。首领,我…”
文粟听她讲话有条有理,字字清晰,看她抹去面颊上的泪痕,又抽泣几声,柔声询问:“绝婚后,你也不可能再生活在新建村落,愿不愿意到郑部落落户,再寻个活计,凭你这勤快的手脚,吃喝不愁。”
柳腰重重颔首:“愿意愿意,我愿意的。”
霍勤一怔,步子挪向前,“欸!”
他把将要说出口的急忙收回。
季胡跳脚骂道:“你愿意个屁,离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文粟朝着已在人群外围着的乌宁和梨落使眼色。
她二人从人群外挤进来,将季胡扣押住。
季胡双臂被反剪,脑子还发懵呢,待反应过来,看到了押着他手臂的壮实女子,“你…”
文粟目光重新落在柳腰身上,有些许质疑:“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诓骗我,获得我们信任与放松警惕,我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腰惊骇,忙说,“不是不是,首领请相信我,我是绝不会做出诓骗的事情的。”
文粟转脸瞧着霍勤,此时他身边已站了周海渠,秦行让,乔斌等人,轻轻扯动唇角:“那就请霍县尉代为写绝婚书了。”
文粟从皮质挎包里,取出羊皮书与墨盒,狼毫毛笔,递给他。
季胡见来真的,害怕地叫喊道:“不能写,不能写,霍县尉,县尉,我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打她了,再也不打她了。”
霍勤接过羊皮制作的书卷,稍稍思考,取了毛笔,蘸取墨汁,不听季胡的叫嚷与从不会认真悔改的言语,在羊皮书上写了两份绝婚书,写好再检查,可有错处,觉着没有问题,递给柳腰查看:
“柳氏,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柳腰看去,眼眶湿润,感激地向他致谢,“多谢县尉,没有问题。”
柳腰在绝婚书上签字,一时未能忍住,痛哭了起来。
季胡的手被霍勤抓着签了字,他瞳孔睁大:“凭什么凭什么,这绝婚书不是在大唐写的,不作数,不作数。”
霍勤眯眼瞧他,取出随身携带着的印章,轻摁了印泥,在执笔人处,摁上他的专属印章:“我霍勤,是南州石崖县霍氏后人,霍氏祖辈都是忠君爱国之辈。霍某以此为佐证,你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回到大唐,都可作数。”
文粟沿着羊皮书上缝制的绳子,一点一点裁下,递给柳腰,另一份则递给了季胡。
季胡愤懑,奋力撕扯,却没有撕碎。
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将那些碍眼的字撕成碎片,看着韧劲十足的羊皮,与已渗透进羊皮里的墨迹,抠都抠不掉。
又拿来水泼上去,字迹完好,没有洇开。
他抓着绝婚书,恨恨地看柳腰,“贱人。”
文粟向围观的族人吩咐:“存弦,再平,郑敬,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以后,不许他靠近部落,这女子叫柳腰,存弦你带她们母子,找墨叔立户籍。”
“柳腰,柳腰,南雁,南雁。”季胡望着决绝离去的柳腰,嘶喊她们母子名字,没见到昔日任劳任怨的妻子回头,连昔日甜甜的唤着阿爹的女儿,都没有回应。
季胡愤懑不平,转过头来,恨死了文粟,“你管什么闲事,害我妻离子…”
霍勤反感地看着他,转身,略显愧疚道,“真是抱歉。”
“离了大唐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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