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要加身》
“**!老夫纵死,也要拉你陪葬!”
他如同垂死的毒蛇,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身体从地上弹起,握着那根尖锐如**的乌木簪,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扑向几步之外的谢凤卿!目标直指她的咽喉!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卿卿小心!”一声惊怒交加、肝胆俱裂的暴喝几乎同时炸响!
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从谢凤卿身后斜刺里猛冲而出!是萧御!
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谢凤卿身前!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大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介狰狞疯狂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握着乌木簪的手还保持着前刺的姿势,簪身已深深没入萧御的左肩胛之下!鲜血,瞬间如同喷涌的泉水,染红了萧御玄青色的世子朝服,刺目的猩红迅速在衣料上洇开一大片,更有点点血珠,飞溅在近在咫尺、光洁如镜的金阶之上,如同绽开的点点红梅,触目惊心!
剧痛让萧御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额角青筋暴起。但他挺直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巍然不动,将谢凤卿牢牢护在身后。他猛地抬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火焰,死死锁定在近在咫尺、惊骇欲绝的沈介脸上!那眼神,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老匹夫!”萧御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撕裂金石的恐怖杀意,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齿缝中迸出,裹挟着滔天的血腥气,“敢动我萧御之妻——你!找!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口,如同惊雷炸裂!他右拳带着千钧之力,裹挟着暴怒的风声,狠狠砸向沈介的胸口!
“砰!”
沈介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被这含怒一击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蟠龙金柱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即瘫软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彻底昏死过去。
“世子!”“御儿!”惊呼声四起。
谢凤卿在萧御挡在身前的瞬间,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当那刺目的鲜血溅上金阶,她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朝堂博弈的冷静彻底消失,只剩下翻涌的心疼和冰冷的杀机!她猛地扶住萧御微微摇晃的身体,看向沈介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
龙椅之上,萧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了萧御毫不犹豫的挡剑,看到了那飞溅的金阶血痕,也看到了谢凤卿眼中瞬间爆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捉摸的光芒在皇帝深沉的眼底掠过。愤怒?忌惮?亦或…某种冰冷的算计?
他猛地一拍龙案,声音如同雷霆,瞬间压下所有的混乱:
“反了!反了!金殿之上,天子眼前,竟敢行刺?!沈介老贼,死不足惜!”他目光扫过被侍卫迅速拖死狗般拖下去的沈介,随即落在相互扶持的萧御和谢凤卿身上,语气陡然一转,竟带上了一丝…听似温和的意味。
“世子萧御,护妻心切,忠勇可嘉!负伤有功!”萧睿的声音在金殿回荡,“谢氏凤卿,执太祖龙玦,深明大义,揭露巨奸,于国亦有功!”
他略作停顿,冕旒下的目光如同深潭,凝视着阶下那对染血的璧人,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重若千钧的分量:
“朕心甚慰。今特旨:敕封谢氏凤卿为‘凤玦郡主’,享亲王女俸禄,赐郡主府邸!念尔等情深义重,特赐婚于凤玦郡主与镇北王世子萧御!”
赐婚?!百官又是一阵低低的哗然。从世子妃到郡主,再到赐婚世子…这转折太过突兀!
然而,萧睿接下来的话,却让谢凤卿扶着萧御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然,”皇帝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国丧方过,不宜铺张。着钦天监择吉日,于…三月之内,完婚!”
三月之内完婚!
谢凤卿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这哪里是恩典?这分明是裹着蜜糖的**!是悬在头顶的铡刀!赐婚是名,实则是皇帝借着“国丧不宜铺张”的由头,强行设下的倒计时!三月完婚,意味着三月之内,她必须交出手中那半枚象征着镇北王府数十万铁骑指挥权的虎符!这是以婚姻为名,行夺兵权之实的赤裸裸的杀局!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翻腾的冰冷风暴,拉着萧御,一同缓缓屈膝,声音平静无波:“臣妾(臣)…谢陛下隆恩。”
冰冷的圣旨被太监送到眼前。谢凤卿伸出双手,稳稳接过。那明黄的绢帛,此刻重逾千斤,散发着无形的寒意。
金殿的大门缓缓开启,雪后初晴的刺目光芒涌了进来。朝会结束,百官如同退潮般涌出,低声议论着今日这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朝堂剧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深深的不安。
谢凤卿搀扶着脸色苍白、肩头血迹仍在缓慢洇开的萧御,一步步走下那漫长的、染着点点猩红的汉白玉阶。寒风卷起残雪,吹拂着两人的衣袍。她的目光落在手中那卷冰冷的圣旨上,又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背后那张龙椅上冰冷算计的脸。
“凤玦郡主…三月大婚…”她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只有属于战士的决绝与嘲讽,“萧睿…这糖衣炮弹,我接下了。只是不知…这三月之期,究竟是你的催命符,还是我的…登天梯?”
她抬起头,望向宫墙外铅灰色的天空,眼中火焰重燃。
镇北王府宽大而温暖的马车,隔绝了宫墙的森严与冬日的凛冽。厚重的锦帘垂下,车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血腥气。
谢凤卿小心翼翼地将萧御安置在柔软的锦垫上,动作轻柔地解开他染血的玄青色朝服外袍。里衣已被肩胛下伤口的鲜血浸透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皮肉上,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她取过早已备好的温水、药散和洁净布巾,动作熟练而专注地为他清洗、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的心疼与冰冷的杀意交织。
萧御靠在软垫上,脸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但那双桃花眼却依旧亮得惊人,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紧抿的唇线和她专注处理伤口的侧脸。
“嘶…轻点,娘子,为夫疼着呢。”他故意吸着气,声音带着点撒娇般的沙哑。
谢凤卿手下动作丝毫未停,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凌凌的,仿佛能看透他强撑的伪装:“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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