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她寻死》
被他身上的气味环绕,柳忆春下意识就要推开,可这个怀抱看似温柔,实则强势,虽不会让她不适,却也让她无法轻易挣开。
他满含歉意的轻语也再次从头顶飘落。
“对不起。”
柳忆春对这种事后道歉的行为实在嗤之以鼻,没忍住嘴角微抽。
“早干嘛去了?松开!”
她的不耐与抗拒如此明显,沈雍的大掌在她肩头轻握又松开,终是依着她退到了一边,深邃双目却始终注视着她,如丝线一般绵密地缠绕在她身侧。
“到了到了!”
银画急切的催促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一同传入帐内,范卢风已被她请来。
主帐里的气氛不可谓不僵硬,范卢风快步走近,在看清沈雍脸上新的巴掌印后,心里泛起一阵嘲笑。
活该!
然而下一刻,一道凉飕飕的视线让他猛地回神。
嘶,差点忘了这事也有他的一份!
于是范卢风连忙堆起笑,硬着头皮迎上柳忆春淡淡的眼神,“柳夫人安,容在下为您诊脉。”
柳忆春并无动作,只是偏头问向沈雍:“没有别的正经军医了吗?”
她昏睡了一天两夜,气息不支,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明明是柔和的声线,范卢风却无端感到一丝冷意。
他的笑僵在脸上,求助地看向沈雍。
难得见范卢风吃瘪,沈雍看向他的视线夹杂了些同情,并不打算为他解围。
范卢风自是收到了好友眼里的嘲笑,只叹是风水轮流转,继续向柳忆春赔笑脸。
“还请柳夫人恕罪,此事确是在下的不对,权当是我欠您一个人情,往后若需在下相助,自当万死不辞。”
“只是眼下这军中除了在下,别的医者都对您的身体状况不甚了解,为免麻烦,还是让在下为您再诊诊脉吧。”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柳忆春勉为其难重新向他投去打量的目光。
也行吧。
她可会把他的许诺记得牢牢的。
柳忆春伸出手腕。
范卢风猛松一口气,瞥向沈雍的余光中含了些幽怨。
人家柳夫人先前是个多好说话的人啊,都怪沈怀聿,把乖巧的女郎逼成了这幅模样。
沈雍没有理会他的控诉,眼里全是催促。
这才哪到哪,范卢风还是见识得太少了。
柳昭昭这人啊,和乖巧二字完全不沾边。
一场眉眼官司结束,众人静待范卢风的诊脉结果。
不想让柳忆春知晓其中的过多细节,他说得很含糊。
“没什么大碍,这几日多多休息,”说着,他指了指床头的药瓶,“再每日吃一粒清心败火丸便可。”
沈雍紧皱的眉头忽地放松,柳忆春的小脸却越来越皱。
“就这?”她很疑惑,“不需要再来点强身健体的补药吗?毕竟我......”
说着,她唇瓣微抿,余下的话着实是不好说出口。
她看看沈雍,又看看银画,“要不你们先回避一下?”
范卢风警铃大作,连忙向沈雍递眼色,可沈雍却是依了柳忆春的话。
“好,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
......
没过多久,范卢风苦着张脸从帐中走出,沈雍不出所料一直守在门口。
“完了,全都被她知道了......以后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还有你,平白让她遭此无妄之灾,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得不到她什么好脸色了。”
沈雍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无事,此事她本就无辜,想知道原委,告诉她也无妨。至于好脸色,她可从来没有给过我。”
说罢,沈雍就要进帐,却感到袖口一阵微弱的阻力。
回头一看,竟又是范卢风。
他一脸苦涩,像是还憋着坏消息没说。
可还不待沈雍发问,范卢风又松开手风一般地溜走了。
“我先去忙了!”
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雍在原地站定,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在心里都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别的事得罪了柳忆春,才掀帘进帐。
不料,映入眼帘的一幕直让他头皮发麻——
她不知何时从兵器架取下了他的长剑,正懒懒坐在案前,纤指轻抚,清眸流转,细细观摩怀中长剑。
尤其是圆润的剑柄部分。
“!”
好他个范卢风,和她透露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半句都不和他说?
听见动静,她掀起眼帘瞧来,神色冷淡。
素手紧紧一握,长剑立时出鞘三寸。
“你可真是好手段。”
沈雍面色一紧,双颊微微泛起可疑的红,快步走近,劈手就要夺回他的剑。
“刀剑无眼,不要随意摆弄。”
不料铮地一声,利剑出鞘,直指向他。
他顿时立在原地,探出的手也缓缓收回。
阴影尽数落于他的身侧,低垂的眼睫洒下一片阴翳,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柳忆春适时发出一声轻笑,“我那时一心想着去死,没空去细想身上发生的事。”
“现在我是真好奇了,沈雍,公主到底和你有多大仇啊?”她握住剑柄的手指轻轻起伏,“居然让你一个大男人对她做这种事。”
明明被剑指着,可余光中她持剑的素白纤手疯狂挑动着他的神经,竟叫他迈不开半步躲避危险。
“......对不住,我那时不知你尚未出阁。”除了道歉,他早已无话可说。
不料,这句话此刻却直接将柳忆春引爆。
又是这句话!对不起,对不起,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觉得随随便便道个歉就完了吗?
他们每次打完她后也爱说对不起,这人强迫了她转头又是对不起,一个个都是虚伪的臭虫!无耻的狗屎!
还有,“难道她嫁人了你就能那样对她吗?谁他妈受得了那样的虐待!”
什么封建古板糟粕男,伤得有多严重他眼眶里装的是死鱼眼自己看不见吗,还敢拿是不是处来说事,真就贞洁大于一切喽?
柳忆春怒不可遏,猛地施力将剑刺了出去。
沈雍瞳孔紧缩,堪堪侧身让剑刺偏了些,中剑处落在下腹部,顿时渗出汩汩鲜血。
她竟是直冲他要害来的!
被他躲开,柳忆春很不满意,从桌案前踉跄起身,拔出长剑照着他的那处再次刺去。
沈雍自是不可能眼睁睁看她把自己变成太监,几个闪身后,以腰侧再中一剑的代价夺过了她掌中的长剑。
哐当——染血长剑被扔向营帐深处。
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失血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角紧抿,沈雍闷闷开口,“当年你出面指证沈家谋反,最终沈家百余族人在流放路上几乎死伤殆尽,我还差点被......”
“如果能重来,我依然会报复于你,但若是知道你只有婚约而尚未出嫁,我不会用那种方式......”
柳忆春大口喘气,如梦初醒般静静听着,末了,看一眼他迅速被血染红的衣袍,又望向他略显苍白的面庞。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嘲讽的笑,听着没有半点诚意。
“需要我帮你缝吗?”
更明显地,是在讽刺他当初的行为。
沈雍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惊怒之余又涌起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偏过头不看她,“不必,我自去处理便可。”
说着,他走向一旁的矮柜,蹲身掏出药箱。
还是不让范卢风知道比较好。
可不等他解开衣服为自己上药,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掀倒在地。
接着,身下蓦地一紧。
竟是被她猛然跨坐在身上握住。
他下意识制住她作乱的手腕,却被她施力握得更紧,惹得他呼吸骤乱。
“你干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
柳忆春感受着掌中之物,隔着衣物重重掐他。
“我还没消气。”
生气是应该的,可天底下哪个女子生气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
沈雍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又尽量稳住声线问她,“你待如何?”
柳忆春神色认真,说出的话再次让沈雍表情破裂。
“我要捅回来。”
空气有片刻凝滞,沈雍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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