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我的大脑通古今》
苏惟瑾临摹的那幅山水画,终究是毁了。
那滴因“内书堂太监牵头编书”消息而惊落的墨汁,
在宣纸上晕开一大团丑陋的污迹,
仿似预示着看似清雅的文人笔墨之下,
那深不见底、污浊不堪的权谋暗涌。
他放下笔,神色凝重地挥退了那位带来消息的同僚。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他一人,以及那团刺眼的墨渍。
皇帝让太监牵头编纂《防火救火图说》?
这绝非一时兴起!
联系到之前那封匿名警告的“小心青词”,
再到自己被突然委以《大礼集议》这个烫手山芋……
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似乎正从外朝的纷争,悄然蔓延至那重重宫禁之内。
“大山,”
苏惟瑾沉声唤道。
“让香君姑娘务必来一趟,要快,要隐秘。”
夜色渐深,沈香君依旧是借着查看新货的名义,从“云裳阁”的后门悄然乘轿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裙,卸去了钗环,眉宇间带着一丝奔波后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常。
“公子,如此急切召见,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香君开门见山。
苏惟瑾将日间听闻的关于太监编书之事,
以及自己之前的种种疑虑,简要告知。
“香君姑娘,‘云裳阁’如今往来皆是高门显贵,内廷采办用度,想必也多有接触。
我要你动用一切渠道,仔细查探,
当初陛下决定由我编纂《大礼集议》之前,宫中可有何异常?
尤其是司礼监那边,几位大珰(对有权势太监的尊称,此处非特指姓名),
可有谁在陛下面前,有过不同寻常的举动或进言?”
沈香君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
她沉吟片刻,道:
“公子所虑,妾身亦有同感。
此事确实蹊跷。
不瞒公子,近日妾身整合各方传来的零散消息,
也隐约觉得,最初推动此事的,
似乎并非张璁尚书或夏学士等任何一派朝臣。
有几条模糊的线索,都隐隐指向宫中……只是事关内廷,不敢妄下断言。
既然公子问起,妾身这就加派人手,
重点查探司礼监几位秉笔太监近期的动向,
尤其是他们与陛下奏对的内容,虽不能尽知,
但或可从旁人口中探得一二风声。”
“有劳姑娘,务必小心。”
苏惟瑾郑重道。
几乎是与此同时,西苑白云观内,
鹤岑道人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平日负责往西苑送时鲜花草、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颇得他些小恩惠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趁着夜色,提着一篮新摘的玉兰花,像是例行孝敬,
却在将花篮递给鹤岑时,借着袖子的遮掩,
飞快地塞过一个小纸团,同时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了一句:
“**小心,前次陛下定下苏修撰差事前,
鲍公公(司礼监掌印太监鲍忠)当值,
但黄公公(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曾以送丹药为由,单独觐见,说了好一阵子话……”
说完,这小太监像是没事人一样,躬身退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鹤岑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将纸团紧紧攥在手心。
回到静室,他展开纸团,上面只有更简略的几个字:
“黄进言,疑挑苏张。”
黄锦!果然是司礼监的人!
而且目标明确,就是挑动苏惟瑾与张璁相斗!
鹤岑不敢怠慢,立刻通过最隐秘的渠道,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苏惟瑾。
两方面的情报,如同涓流汇入苏惟瑾的脑海。
超频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转起来,
将沈香君那边搜集到的关于司礼监几位大太监的背景、关系网、行事风格,
与鹤岑传来的关键信息相互印证、交叉分析。
司礼监掌印太监鲍忠,资历最老,
算是皇帝潜邸旧人,相对稳重,
但年事已高,有些贪财,与郭勋等勋贵有所往来。
其他几位秉笔,或有与张璁交好的,或有与清流某派暗通款曲的。
而黄锦……此人资历仅次于鲍忠,
平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
待人接物温和周到,在宫内人缘颇佳,
似乎从不与人争执,也看不出明显的派系倾向,因此常被人忽略。
但根据沈香君深挖的信息,
黄锦门下有几个得力干将,
其家人或同乡,与首辅费宏的家族、以及与一些江南士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他本人,表面不争,实则近年来,司礼监批红(代表皇帝审阅奏章提出初步意见)的权限,
在他手中悄无声息地扩大了不少!
许多看似不经意的官员调动、政策微调,
背后似乎都有他那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
“黄锦……黄锦……”
苏惟瑾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
一个表面温和、实则野心勃勃,
并且与清流领袖费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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