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之后被阴湿前道侣缠上了》
昏暗的地牢不断回荡着二人的凌乱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些许杂乱的呼吸声。
蔺观铃任由身前的少年将自己拉扯着向前。光影错落,她看着他时而昏黑时而明亮的背影,只能下意识跟上对方急厉的脚步。
他很生气吗?蔺观铃有些不解。
从前,她时不时能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他的名字。
从旁人口中,她大抵能拼凑出这人的点点形象:少年成名,天资颇高,人中翘楚。
这般出色,自然会有爱慕他的一众女修。从她们的口中,蔺观铃又能得知点点形象碎片。
芝兰玉树,少年意气,虽性子冷清但待人有礼。
可现如今,她所认识的纪见凌跟大众口中的纪见凌迥然不同。
他好容易生气。
蔺观铃见过他最多的模样,就是生气。
最初,总是气她的行为鲁莽。此后,他总是问她一些不着调的问题,若是回答的不得他意,又会生气。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蔺观铃想着,看着少年因过大的动作而飞扬的发尾,呆呆问他:“纪师兄,”
“你生气了吗?”
她这一问,身前人这才停下了脚步,二人交织的双手忽地松开。
此时的二人已到了暗牢门口。门口有着一口巨大的婆娑树,密密麻麻的树影将二人的身影笼罩个完全。
他转身望去,身前人虽是不解,但仍旧耐着性子等待他的应答。
对比起她的沉着,显得自己更像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他不由得想笑,嘲笑自己又一次被那些扭曲的怒意和嫉妒所操纵。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你喜欢任雪行?”
肯定语气的质问劈头盖脸袭来,蔺观铃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回答道:“不是……”
“不是?不是你愿意为他舍身涉险,甚至到了接连识海的地步?!”
他不断逼近,二人的距离陡然拉近。
烈火不断吞噬着他最后的理智,那些不断啃噬着他的妒意总算占据了上风。
她今日一如往常,身着一袭白衣。风影掠过,那些散开的裙摆似芙蓉花瓣一般。
似是盈盈不堪一握。
他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心底那些密密麻麻见不得光的想法再次冒出,化为烈火将他的理智不断炙烤。
她拧着眉悄然后退,轻轻叹气。
“我帮他,自始至终都无关情爱。”
“至于缘由,我早已说过,是你不信罢了。”
少女语气轻柔,像是抚慰孩童的语气。缓缓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一个个小石子敲在他的心上。
明明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他仍觉得不够。
这段时日,自己被她吊得死去活来,日日心系于她。
可她始终不知不觉,任凭他自己被这烈火纠缠焚烧。
他甚至有些卑劣的想,是不是她故意如此,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他执拗的觑着她的脸,想要找出那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温热的日影透过树隙零零落落的洒了下来,将二人衣角的潮气驱赶殆尽。
蔺观铃不自觉的伸出手,感受着手心中盛着的点点暖阳。
纪见凌看见了她盛着暖光的双眸,如同明珠环晕。
那一双眼中,只是倒映着日光树影,不带任何的情绪。
他如遭雷击。
他早该知道的。
她本就是无心。
爱她的无心,又恨她的无意。她本就没有任何过错,自始至终都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强烈的不甘生出过后,伴随而来的是心底那些隐秘的阴暗。
纪见凌看向她腰间与自己相同的命剑,仍觉不够。
觊觎她的人有这么多,一个季澜青还不够,又来一个东方羡。
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印记、将她完全变为自己的私有物,这可耻的占有欲才能平息?
他真的快要疯了。
察觉到他再次靠近,蔺观铃猛然望向眼前人,不知为何心底陡然生出丝丝不安感。
“纪见凌……你……”
少年罔顾她的呼喊,不管不顾地上前。二人一进一退,直至她退无可退。蔺观铃拧着眉,手心下意识攥紧。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按住腰间剑,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她即将要忍无可忍,抽剑出鞘之时,一弟子忽地上前来,一声急唤这才制止住了纪见凌的动作。
“纪师兄!任雪行的识海和命剑的确有相同的魔气,堂主召你一见。”
来人的打断,使得二人的距离无声地回到最初的距离,少年利落地抽身离去,完全不见刚才的癫狂状,冷声道:“知道了。”
气氛诡异得可怕。那名弟子虽不解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过于突兀。他下意识挠了挠头,连忙转身走开。
蔺观铃下意识就要跟着上前,却没想到那弟子挡在她身前,开口道:“抱歉蔺师妹,堂主只召了纪师兄一人。”
她知道目前只需静待即可,便也没多争取,干脆在原地等候。
日头渐下,树影婆娑,远方而来的人影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当值的弟子看见那人后,忙俯首道:“副堂主。”
来人是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约莫是身体抱恙,行走时脚步有些虚浮。饶是这样,他也停下脚步,笑眯眯地朝着那名弟子询问起紫牢山最近的情况,言语间还不缺对弟子的抚恤之情。
二人谈话间,那弟子忽地一声惊呼。
他捧着手中一大把的灵丹,双眼放亮,高声道:“多谢副堂主!”
“拿去跟同僚们一并分了吧。”那男人声音沙哑,连着笑声都带点哑气。随后便转身走进了大殿之中。
从表面上看,这位副堂主可谓是极其负责,甚至十分关爱小辈。
人已离开许久,蔺观铃却感觉那道声音在脑中久久盘旋不去。
一股如蛇缠绕的窒息感逐渐侵袭她全身。那些隐藏于心的经历又再次被血淋淋地剖开并展露出来:
“这孩子留下,其余的,都处理了吧。”
她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来,身躯逐渐变得不可控制。右手下意识摸索着可依附的物品,终是无功而返,身躯直直瘫倒下去。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响起,那当值的弟子循声看去,只见一白衣少女不省人事的昏迷在地。
内室里,烟雾氤氲。纪见凌推门而入,迎面而来便是沉香长烟混杂的刺鼻气息。他有些不耐地屏蔽了五感。
比起较为肃穆的大殿外表,内里倒是装潢得如同金楼玉殿,空气中都蔓延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站在窗前的人闻声侧头,动作间又是一圈圈烟雾吐出。那张诡谲的脸在烟雾中倒显得虚无缥缈了起来,叫人有种莫名的探寻感。
“见凌,来。”纪成瑛倒是十分亲昵的朝他招了招手。
纪见凌一向不怎么待见他这位叔父。作为刑罚堂堂主,自己奢靡成性,对待下属及囚犯却极为严苛。也因着他的缘故,刑部的审讯手段也愈发惨绝人寰,紫牢山随时随刻萦绕着压抑的氛围。
世家大族出这么一个异类,难免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而纪成瑛倒是毫不在意,自出生以来便是随心所欲惯了。
“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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