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就从了吧》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沈墨白也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锣声一响,台下的观众就不淡定了,开始吹锣打鼓,惊声尖叫,间或能听到两声叫破音的“沈墨白我爱你——”从嘈杂鼎沸的人声中脱颖而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沈墨白的男粉丝似乎比女粉丝还要多。不少不过十几岁的菜鸟们,他们激动无比,满脸通红地尖叫着沈墨白的名字,张牙舞爪,手舞足蹈,状若疯狂。我真怕他们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么抽过去了。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十之八九大概都有英雄主义情节。
言归正传。
沈墨白的对手是胶东栖霞派的萧暮山,是栖霞派掌门的五儿子,出江湖将近十年,曾经一剑连挑了“江南十三奇人”而名噪江湖。
其实,栖霞派并不是个弱门派,只不过这门派比较保守,只收宗族内部的人为弟子,因此人丁一直很稀薄。而且更悲催的是,栖霞派的上一代里又出现了一对儿断袖的堂兄弟,二人双双远走江湖比翼双飞去了,以至于现在栖霞派的掌门萧老爷子,一口气娶了八个老婆,年轻的时候跟个种马似的整天忙着开枝散叶,现在刚过半百,人就肾虚得面黄肌瘦的。
呃,好像有点跑题,继续言归正传。
栖霞派的黑水剑客萧暮山,一上场就卯足了力气,舞起手里的大剑,准备放大招。现在一般所用的剑,不过是二十七寸三分长,但是黑水剑客手里的剑,我看着都将近有三十四寸。这种设计是专门配合栖霞派独特的“栖霞剑法”。“栖霞剑法”的精髓只有十六个字,“日晓辄有丹霞流宕,照耀城头霞光万道”。剑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为主,它的特点是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正如那十六个字所说,“剑似飞霞”,由此可知其妙。
依沈墨白的实力,碰上栖霞派那肯定不在话下。我看过沈墨白的剑法,雷霆闪电似的夺人眼目,什么飞霞,在紫电青光面前那还不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我保证他十招之内就能制服栖霞派的家伙。
只不过,沈墨白现在的情况就有点不妙了。第一,他没有内力。第二,他没拿剑。
“沈墨白在搞什么啊?”我旁边兴致勃勃的苏小小,看了没多会儿,眉头渐渐就皱起来了。
擂台之下观战的众人,反应也都跟苏小小差不多,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渐渐地,台子底下的议论声也就大了起来。
现在,擂台之上,沈墨白正在和萧暮山上演一出“猫捉耗子”的闹剧,萧暮山操着剑在后面追,沈墨白满场跑。有好几次,萧暮山的剑几乎就要砍到沈墨白的脑袋上了,千钧一发之际又被沈墨白给躲过去,几回合之后,沈墨白跑得披头散发,衣衫凌乱。
这哪里是打擂台啊,根本就是跟夫妻掐架没什么两样。
栖霞派是个山东的门派,萧暮山性子又特别直,举着大剑追了一刻钟之后他累的气喘吁吁,一张口就是一口山东方言,怒道:“沈墨白!恁怎么像个二椅子似的!那么不干脆!恁不许跑!快点过来跟俺对招!”
沈墨白站在与他对角的位置,一边喘一边笑,“我不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不过去,就是不过去。”
我坐在贵宾席上,忍不住捂着额头叹气连连。我真替你丢脸啊沈墨白……幸亏你不是沈墨白,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那已死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阿姨婶婶啊!黄泉之下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胶东大汉萧暮山同学思索了足足三秒,接着又愣了三秒中之后,忽然一下惊醒了似的,大吼一声,“沈墨白!俺、俺俺下手可不留情了!当心俺的刀剑无眼!”
大汉这一声仰天长吼之后,便使上了一百二十分的气势力气以及功力,一个饿虎扑食向沈墨白杀来。
沈墨白已经退至台边,退无可退,这次是真被逼上死角了。
我看到他咬牙,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险险擦着剑刃躲过劈头盖脸而来的一剑,衣襟都被剑口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紧接着,沈墨白踩着萧暮山劈下来的剑背,借其力向上跃起,试图从萧暮山头顶上逃过去。
然而,萧暮山脑袋虽然有点迟钝,手上功夫却反应够迅速敏捷的。他猛然手腕一转,以剑尖撑地,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一圈,从面地转而变成背地,左手一抬一捞,竟然抓住了沈墨白的脚腕,然后,猛力把在空中的沈墨白向下一扯。
下一秒,随着惊天动地一声闷响,灰尘飞扬之间,沈墨白被重重甩到了擂台的汉白玉石地面上。
也许用“甩”字并不是太贴切,“砸”更能体现这一招究竟有用上多大的力气。
台下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都有点不忍心看,手指有些焦虑得再桌子上不停敲击着桌面。
沈墨白现在一点内力也没有,没办法用内力护体,就这么一头被“啪”在地板上,也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想想我都觉得肉和骨头一起“嘎吱嘎吱”得疼。
沈墨白躺在地上,微微挣扎了一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支起身体坐起来。
他揉了一下直接撞击在地面上的肩膀,呲牙咧嘴地低声嘟囔,“多少年没这样挨揍过了啊……真逊……”
“沈墨白,恁认输吧!”萧暮山站在沈墨白的几步之外,“唰”地一下,右手握剑直至沈墨白。
沈墨白抬头看着他,眼神淡漠。他沉默了一瞬间之后,忽然摇摇头笑了,笑得特别自嘲,特别无奈。
末了,沈墨白费力地扶着地面站了起来。他低声咳嗽了两声,然后抬手用袖子抹干净嘴角的血迹,低声喃喃道,“虽然我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但我恐怕还不能认输……不然,咳,会被某些人认为,我这是在耍心眼儿,故意输给你。”
沈墨白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萧暮山听得一头雾水,其他人也都摸不着头脑。
我却忽然有点明白了。沈墨白,果然是被逼无奈才来夺取这个盟主之位的。而且那些逼迫他的人对他知根知底,所以即便他不想赢,也不能随随便便认输,否则一定会被逼他的人所识破。至于被识破的后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墨白他这么个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够束缚得住他?
我知道现在不是细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下沈墨白情况危急。现在知道这事情真相的,除了沈墨白和凤栖梧也就只有我了,如果我不帮他,沈墨白今天搞不好要被打成个残废。况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若不是我没警惕,着了凤栖梧的道,沈墨白也不会今天挨这顿打。更重要的是,他可是传说中武功与我并驾齐驱的男人,他败得这么丑,本座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萧暮山见沈墨白没有认输之意,倒也敬重沈墨白是条汉子,准备用自家看门绝招必杀技来一击了结了沈墨白。就在他运足了真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已经蓄势待发,即将大吼一声,向前发射的千钧一发雷霆万钧的一刹那,我突然站了起来。
“慢!”
我声音冷不丁想起来,不紧不慢,不大不小,却混含着极强的内力,如同潮水一般直扑向擂台,震得整场地人都耳鸣眼花,众人都忍不住齐刷刷捂住耳朵。最惨的是那个萧暮山,好不容易调整到战力最高的状态,在即将爆发的时候生生被我给掐断了,憋得这哥们儿差点没当场内出血。萧暮山在半途急刹车,原地一下子连做了五个深呼吸之后才把体内翻涌的真气给压下去。
他怒气冲冲转向我这边,怒骂道,“恁这小末子,将将是想害死俺是不?!”
我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慢腾腾道,“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呢,只是路见不平,是在看不下去你再这样欺负人下去了。”
萧暮山一听就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跳脚叫唤,“恁说啥?!俺欺负银?!”
我重重点了一下头,语重心长而又慢条斯理道,“萧大侠,您先别上火。您想想看呐,沈墨白在剑门关一战中,单枪匹马打败了白玉蛟。这事儿那是有目共睹的。沈大侠的武功究竟是怎样的水准,在场的诸位,大概心中都有数。今日,沈大侠发挥怎么会如此失常呢?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我此话一落,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并且频频点头。
显然,我是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而且,我刚才用内力已经震住了场上的人,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凭实力说话往往是最有分量的。
萧暮山自己也想了会儿,虽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争强道,“今非昔比!几们儿的沈墨白不可与决里的沈墨白同日而语!”
我听了他的话,仍旧是微笑,而且还赞同似的,又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呀!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就今非昔比了呢?答案无非就只有两个:一、沈墨白武功突然变弱了。二、沈墨白他故意让你。”
萧暮山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刚又叫唤“他让我?!”就被我打断了。我步步紧逼道,“在场的诸位都知道萧大侠与沈大侠素昧平生,第二个可能当然可以排除。那么就肯定是第一种情况了——沈大侠武功变弱了。能够解释沈大侠变弱的可能性,也有两个:一、沈大侠他受伤了。第二、你耍诈了。”
我一说完,擂台之下就又一次炸开了锅。
“剑香阁”里头都是江湖最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身后就云集着青城派、梅岭山庄等大门派的人。
青城派的掌门听我说了这么多,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走到我旁边,对我抱了抱拳,接着扬起内力,倚着“剑香阁”的栏杆朝着沈墨白喊道,“沈侠士,在下也觉得这位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莫非真如这位公子所言,沈侠士你是你受了伤?还是另有隐情?若是真是如此,为了这次比武的公平起见,你不用隐瞒,尽管说出来,我们武林同盟自会为你做主。”
沈墨白站在擂台上,他抬起头也看向我的方向。
风吹起他零落的衣摆和衣袖,整个人看上去倒多了几分萧索而沧桑的味道。
“除了刚才胳膊脱臼了之外,我没有受其他的伤。”沈墨白清晰而简单地回答。
他似乎是在回答青城派掌门的问题,但我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我其实已经料到沈墨白会是这个回答。这家伙既然前几日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力被封,便会死扛到底,直到内力恢复为止都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一个人。沈墨白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其实这家伙最喜欢往心里藏事儿,把什么事情都掖在自己心底,不肯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看。
我遥遥俯视着他,淡定地露出一个微笑。
“既然……沈大侠你没受伤,那就说明萧大侠你耍诈了嘛。哎!萧大侠你别瞪我,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现在这情况实在是太奇怪,让我不得不怀疑而已。而且,你看……”我抬手,遥遥一指萧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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