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神话]太阳神的新娘》
瑙涅特和努恩分居已久,她独自居住在原初水域最偏僻的角落里。
当阿图姆将阿芙纳鲁拉安置好,再次返回原初之水时,瑙涅特正坐在院中的玻璃池旁,单手撑着头,出神想着些什么。
在她面前的玻璃池里,一幅幅幻影倒映着他们的曾经。
她垂头凝望着那汪碧水,眼神是说不出的空寂和悲伤。她看着努恩在点点星光中消散于世,看着努恩与伊瑞特缠绵悱恻,看着努恩教年幼三神练习魔法,又看着在这一切从未开始之时,他们两个相互陪伴的日子。过往被以倒叙的方式展开,一点一滴最后汇聚在了那相视的第一眼。
瑙涅特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这才回头看去,漆黑的眼眸像是黑洞般幽深不见底。
“节哀。”阿图姆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听了他的话,瑙涅特浅薄的笑意过后,眼眸中显现出一种冷淡如水的寂寥。
“最初诞生于这个世界时,我和他睁开眼便见到了彼此。我们亲近熟识,彼此相知,却并不相爱。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知道他和伊瑞特的私情,也知道他篡权夺位的阴谋。我知道他为什么会爱上伊瑞特,他爱她的野心,她的疯狂,爱她那令人怜惜过后又让人心生畏惧的灵魂,她充满野性,和我不同。我啊,就像这千年来平淡无波的生命一般,没有一丝波动,片刻动容…”
瑙涅特用她独有的轻灵的嗓音诉说着她和努恩的前世今生。
“我们在最寂寞的日子里相互陪伴,我从不怪他。但是他离开了,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
她掀起眼皮平静地望着阿图姆,缓缓开口,颇似当年语重心长地教导他时的样子。
“阿图姆,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对你怪不起来。但是你们三神,阿波菲斯、伊瑞特,他们都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还有一位亲人陪伴着你吗?”
她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毒蛇吐出信子,恐怖感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阿图姆没有说话,瑙涅特便如已经得到了他的答案一般,继续道,“我也一样。”
她伸手抚摸了一把散落至腰际的银色长发,又抬眸扫了一眼阿图姆。
“我知道努恩被混沌感染,试图窃取神力,扰乱命运安排的秩序…可我问你,这世间当真就容不下他吗?还是说,是你容不下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面对瑙涅特的质问,阿图姆哑口无言。
他的心中对于瑙涅特是有愧的,所以他说,
“重建原初之水,我会安排。”
而瑙涅特却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只是冷冷开口,语气比刚才又重了几分,冷漠决绝。
“阿图姆,从此原初之水与你们划清界限,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净了。”
那是阿图姆见瑙涅特的最后一面,在他的印象中,瑙涅特一直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神,千年的生命并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反而多了几分隽永清秀的韵味。可是如今她的周身却被一股冷气环绕,她站在那其中,以绝望又脆弱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活剥了一般。
她竟是如此的憎恨他,阿图姆想到。
自此,瑙涅特宣布永久封闭原初之水。她不会再见埃及神域的任何一位神明,她打算将自己关在原初之水那一方天地里,似乎想要在这坍塌的世界里了此残生。
但是阿芙纳鲁拉却觉得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曾进入过伊瑞特的记忆,那是在伊瑞特跌入瑙涅特的玻璃池之后发生的事,她原以为玻璃池是在伊瑞特住的地方附近,可是若玻璃池是在瑙涅特的院子里,伊瑞特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去那里,跌入玻璃池也一定另有原因。
但是如今瑙涅特已经禁止任何人进入原初之水,调查的唯一方法就是..偷偷潜进去。
阿图姆不止一次觉得,阿芙纳鲁拉身上的神女本性还未完全褪去,换做是以前的她,也绝对不会提出潜入原初之水这样大胆又孩子气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阿芙纳鲁拉提出选择在一个深夜潜进去,阿图姆答应了。
阿芙纳鲁拉觉得应该穿一身帅气的夜行衣,阿图姆也答应了。
阿芙纳鲁拉认为她一个人去就可以,阿图姆拒绝了,非常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给出的理由是,
“如果有追兵,我可以带着你跑得快一些。”
阿芙纳鲁拉想了想,最后答应了。
阿图姆说,瑙涅特在每夜午时都会离开房间,至于去了哪里,他并不清楚,只是在他小的时候便知道瑙涅特有这个习惯。
所以两人便选在了一天夜里接近瑙涅特的住处。
那片玻璃池并不难找,一眼望去也就是个普通的池塘而已,周围堆叠着石块做的假山,青蛙在池塘边上咕呱乱叫,扰乱了暗夜的宁静。
阿芙纳鲁拉蹲在池塘边向下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原以为一汪清水能够清澈见底,可这池塘深得却怎么也望不到底,像是一望无尽的深渊。
阿芙纳鲁拉捡起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投下去,那石头竟然没有沉底,而是漂浮在了水面上。阿芙纳鲁拉有些惊讶,随后又投下去一块大一些的石头,再一次,石块漂浮在了水面上。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在原初水域似乎也不足为奇,那伊瑞特究竟是如何在此地受伤的呢?
阿图姆回忆说,“当时只记得阿波菲斯和伊瑞特去树林中玩了,后来伊瑞特被瑙涅特叫走,再之后就发生了玻璃池的事情。玻璃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进入池塘的所有事物都会被玻璃化。我记得,当时是努恩将伊瑞特带回来的,她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类似于碎玻璃一样的伤痕。”
阿图姆又指了指玻璃池中阿芙纳鲁拉投下的一大一小两块石头,说道,“你看,它们也被玻璃化了。”
可是就在阿芙纳鲁拉转头的瞬间,那两块石头又很快被一股力量吸入池底,阿芙纳鲁拉小心翼翼地向里看去,竟再也不见那两块石头的踪影,阿芙纳鲁拉随后又扔了一块石头进去,静静等待着,她想亲眼看那块石头是如何一点一点玻璃化,然后又消失在池塘的。
可是,正当两人专注地望着池水,等待着奇迹发生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暗处袭来,将阿芙纳鲁拉推入了玻璃池的深渊中。
阿芙纳鲁拉不通水性,她害怕地在水中挣扎着想要上岸,可她的身体却被一点一点爬上的玻璃细纹布满。
阿图姆见状,第一时间跳下水池去救阿芙纳鲁拉,却又有庞大的漩涡将两人隔开,任凭阿图姆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最后阿芙纳鲁拉被漩涡吞没,带入了池底。
深夜,阿图姆将昏迷的阿芙纳鲁拉带回太阳神宫时,魔法师海卡正在门口等候,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白发男人。两人见状,随即上前为阿芙纳鲁拉诊断,却被她浑身上下严重的玻璃化细纹吓了一跳。
“这…”海卡有些犯难,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症状,又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发男人。
阿图姆看向两位神明,开口说道,“海卡、透特,阿芙纳鲁拉跌进了瑙涅特的玻璃池,几千年前,在伊瑞特身上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时,努恩是以原初之水的睡莲为引,在她身上施加了强大的治愈魔法。”
“可是,原初水域已经坍塌大半,去哪里能够找来原初之水的睡莲呢?”海卡说道。
白发的透特上前看了眼阿芙纳鲁拉,又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试探,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阿图姆,确定地说,“阿芙纳鲁拉体内圣莲安的碎片便可以提供这味引子。王,不如让我来试试,我想我有办法能够唤醒她。”
海卡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传闻说,他在一次被努恩请去喝茶时,被努恩抽了灵魂,关在了杜阿特的灵魂坟场中,一头象征着魔力的金发褪为了白色,从前一双绿色眼睛也变成了浅淡的灰色。如今,努恩的灵魂坟场被神界销毁,可是从杜阿特归来的他又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被其中的污浊气息感染呢?
海卡本来想要出口制止的,但是透特随即便说,“不用太长时间,只是需要两位回避,因为这个魔法十分强大,恐怕会影响到在场的神明。”
阿图姆对于透特的话不疑有他,海卡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过阿图姆的眼神后,便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王,发生了什么…小嫂子她…”
”阿芙纳鲁拉怀疑瑙涅特的玻璃池有问题想要去调查,我看她神色坚定地样子,没有制止她,便陪她去了。原本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却不知是谁袭击了她,当时她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是无差别伤害的话,不应该独独将她推下去。只是我当时着急救她,没有看清从背后推她下水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说来也怪,明明我和她一样进入了池中,为什么却只有她被玻璃化了呢…“
阿图姆想着,眉毛深深蹙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沟壑,他显得有些焦虑,海卡却以为神王也在忧虑同样的事情,便说道,“王,让透特自己在里面….”
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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