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闻香司》
孟栀笑得一脸讨好,笑容中又夹杂着三分苦涩:“二郎哥,我……这案子听着瘆人……我……我怪害怕的,二郎哥千万帮我。这一桩案子咱们若能办得好,我就有由头引荐你进闻香司了。”
薛忱耳朵灵,早听见八哥跟她说过什么,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故意问:“帮忙可以。报酬呢?”
孟栀听了头皮一阵发麻,但拿捏不准他到底听没听到八哥说话,面露为难,蹙着眉,扁着嘴,可怜兮兮:“二郎哥,你家这大道观,这么有钱,还差闻香司发的那一两个子儿嘛?眼下,你还是探寻身世之谜更重要,你说对不对?何况咱们还要趁热去查温璋大人的案子呢。”
提起温璋,薛忱没了捉弄她的心思,肃容道:“碎尸案与温大人的案子有何关系?”
孟栀叹道:“说是捡获的尸块上,有陟霄降灵香的气息,香官命我核实之后沿线索继续查案。”
薛忱问:“陟霄降灵香?”
孟栀解释:“一种在葬礼上用的熏香,据称能送亡灵升仙。此香的用料极为名贵,想来是宫中贡香。”
宫中最近需要用到陟霄降灵香的葬礼只有一场,那就是同昌公主的葬礼。
薛忱道:“葬礼还没有办,死者身上就已经沾染了这种香气……说明死者极有可能是制香的人,供事于宫廷,且与驸马韦保衡之间存在关联……或许五色玉香囊里的红茴香也与此人有关。”
这些孟栀也早就想到了,但她狂拍马屁,伸着大拇指:“二郎哥,真不愧是你!你可真聪明!破案离了你怎么行呢!”
薛忱知道这人的马屁并不单纯,丝毫不为所动。
孟栀拍完马屁,果然图穷匕见:“二郎哥,我胳膊摔了,腿也摔了,行动不便,查案追凶的事,二郎哥你就帮帮我好不好?你的鼻子那么灵,马术和武功都那么高,脑子还那么好使,对温大人更是忠心耿耿……”
孟栀也算是拿人专拿软肋,薛忱听见她最后关于温大人那句,被她说动,便点了头。
“距离同昌公主的丧礼还剩七天。咱们最好在七天之内锁定死者和凶手身份。”孟栀道:“眼下新的京兆尹沈恩正派人在城门河打捞其余尸块,我还在通缉令上,不能露脸。而且我一个小老百姓,哪有面子让新任京兆尹大人允许我插手查案呢?所以还得劳烦二郎哥去看看了。”
她一则害怕看到尸体,二则不愿暴露嗅觉失灵,于是借着通缉令的由头将活儿推给薛忱。
在薛忱心里,眼前这个孟栀就是个偷奸耍滑的混子,因此闻言冷笑一声,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长臂一展,将孟栀拦腰捞起,腾身上马,将孟栀按在身前紧紧拘着,打马下山。
“你你你……非礼!非礼啊!来人,快来人!有人非礼良家妇女了!”孟栀扯着嗓子大叫。
“哼,在这山里,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不是同我母亲说,你‘帮着温大人办案,追踪凶手’,做的事情,跟我‘差不多’么?那就和我一起去做事,休想偷懒!温大人于你有知遇之恩,你难道没有良心,不知报答,只知道混日子骗钱?”
孟栀恼了:“你这叫什么话?他给我一份工、一笔钱,我虽然很谢谢他,但难道因此就要赔他一条命?你守着一座道观,家财万贯,你就算有什么闪失,你母亲下半辈子也不会挨饿。我呢?我如果为了做工而把命搭上,我爹我娘怎么办?你养他们度余年?”
孟栀一向在嘴皮子功夫上不输人,堵得薛忱不能还嘴,手臂有些僵僵的,但仍执拗地不肯将孟栀放下。座下骏马仍在疾驰。
他看着瘦,拦在她腰间的胳膊硬得像铁,孟栀挣脱不了,也怕摔下马,只得任他挟持,脑袋里却是一刻不停地转着想主意。
“我还在通缉令上,你带着我,如果半路被认出,你怎么办?”孟栀问他。
“顺手把你上交官府。”
孟栀虽然知道他这只是一句故意气人的话,不能当真,但还是被他气得够呛。
薛忱见把她噎住了,扬眉吐气,心下暗爽:一比一,打平。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拌嘴到了长安城外护城河边。远远便看见河边一簇一簇扎堆看热闹的人。薛忱闻到了河风送来的一缕缕恶臭。
官府的人扯着嗓子喊:“寻得尸块者,赏金五十贯!寻得尸块者,赏金五十贯!”
薛忱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坐着的丫头听见有赏钱两只狐狸耳朵竖了起来,忍不住觉得好笑。心下亦悄悄笃定,她的鼻子确实是坏掉了。
周围人越来越多,孟栀怕被认出来,低着头,弓着背,整个人使劲往后缩,顶着了薛忱的胸腹。孟栀自己意识不到,薛忱却是有些窘迫,不由得有些后悔用这种姿势拘着她。
“陟霄降灵香是什么样的气味?”他问。试图令自己心思专注在案件上。
怎知孟栀闻言往后抻一抻脖子,将脖颈凑上去给他闻:“白天八哥来,把香抹在我耳后和颈后了。”说着还回身将手腕给他:“手腕上也有。”
原来今天她身上的香气是这个……薛忱的精力只在案件上集中了一瞬,便无法忽视两人之间过分亲近的距离。他们俩现在贴在一起面面相对的动作仿佛相拥,她的眼睛和嘴唇看起来那么大,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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