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女改写清史录》
皇太极勒马于赫图阿拉巍峨的城门之前。城头巨大的旌旗猎猎作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玉章端坐于他身后的青布骡车内,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右手掌心。粗糙的白布下,是昨夜血誓留下的深刻割痕,皇太极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印记。此刻那伤口正随着车轮碾过石板的每一次颠簸,传来清晰的灼痛。
她微微掀起车帘一角,目光越过皇太极挺拔如松的背影,投向城门甬道深处。
"贝勒爷!"一骑快马自城内飞驰而出,马上是皇太极的心腹戈什哈(满语中亲随护卫的意思)额尔德尼。他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气息急促,"大汗有令!命所有贝勒、大臣即刻至汗宫大政殿议事大汗震怒!大军明日卯时,开拔征讨乌拉!"
"什么?"皇太极瞳孔骤然收缩。玉章看见他握着马鞭的手背暴起青筋,便代他问道:"四公主可有受伤?"
"万幸箭矢只射中公主轿辇。"额尔德尼压低声音,"但布占泰当众扬言,说...说建州女儿不配做乌拉大福晋..."
皇太极脸色阴沉如水。玉章心头猛地一跳,阿巴亥的母族竟敢如此猖狂。她下意识地看向皇太极。只见他端坐马背,下颌线条绷得极紧,唯有握着马缰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知道了。"皇太极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波澜,“乌那希,你先回府。”
“是。”
夫妻两个分向而行,一个前往汗宫,一个回府。
四贝勒府邸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忙碌中,仆役们脚步匆匆,搬运着甲胄、箭囊、干粮袋,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油脂的味道。
是夜,皇太极从汗宫归来之后大步流星穿过庭院,直奔书房,衣袍带起的风都带着沉沉的寒意。玉章紧随其后,甫一踏入书房门槛,沉重的木门便在身后"砰"地一声合拢。
"好个布占泰。"皇太极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楠木桌案上,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簌簌跳动,"当年父汗饶他不死,将穆库什下嫁,如今竟敢如此羞辱我大金!"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寒光闪烁,"阿巴亥必是料定父汗会因此震怒,才故意在汗宫示弱...好一个以退为进,好一个釜底抽薪!"
玉章默默走到桌边,提起温在炭盆上的铜壶,倒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轻轻推到他手边。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些许书房的寒意。"贝勒爷息怒,布占泰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父汗亲征,既是为穆库什格格雪耻,更是要斩断阿巴亥大妃的最后依仗。"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端起奶茶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也浇熄了些许戾气。他抬眼看向玉章,目光在她包扎着白布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父汗命我统领正白旗为右翼前锋。莽古尔泰领镶蓝旗与我同路。"声音比平日更加低沉,"阿敏在左翼,代善...坐镇赫图阿拉。"
"莽古尔泰?"玉章秀眉微蹙。校场上莽古尔泰的敌意,童谣案中他背后的影子,此刻如毒蛇般缠绕上心头。"与虎狼同行,更需提防暗箭。"
"哼,"皇太极冷笑,"他若敢在战场上耍花样,正好借乌拉人的刀除掉这个祸患!"话锋一转,"我要你盯死汗宫!尤其是阿巴亥和她那个兄弟——阿兰泰!任何风吹草动,飞鹰传信!"
“是。”玉章肃然应下。这是血盟之后的第一道命令,亦是沉甸甸的信任。“妾身必竭尽全力。”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忧色,“战场凶险,贝勒爷……”
皇太极抬手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记住血誓。道启之言,静待时机。你只需守好此地。”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替我备甲。”
沉重的铠甲部件被玉章一件件捧起,她动作沉稳,指尖拂过甲片上细密的纹路,将护心镜仔细地贴合在皇太极胸前。当那顶缀着红缨的熟铁盔戴在他头上时,少年贝勒周身那股锐不可当的杀伐之气已凝若实质。玉章退后一步,仰望着眼前这尊即将奔赴战场的杀神,心中百味杂陈。
“愿贝勒爷旗开得胜,武运昌隆。”她深深一福。
皇太极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没有言语,只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融入门外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里。
“呜——呜——呜——”
低沉雄浑的牛角号声,撕裂了赫图阿拉拂晓的宁静。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从汗宫最高处扩散开来,震得人心头发颤。玉章站在府邸最高处的角楼露台上,扶着冰凉的木栏杆,极目远眺。
汗宫前的巨大校场上,已是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八旗劲旅按颜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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