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女改写清史录》
“蒙古崽子抢马杀人啦!”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皇太极与玉章冲出地窖时,街面已乱作一团,五六个喀尔喀蒙古马贩被十几个明军团团围住,地上躺着一个汉商打扮的中年人,胸口插着解腕尖刀,鲜血汩汩而出,眼看是活不成了。为首的明军把总正是城门盘查那人,此刻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蒙古人惊怒交加,用生硬的汉话咆哮:“他!骗子!茶砖......掺了沙子......换我们好马!争执!是他先动刀!”他们挥舞马鞭短刀,试图突围,冲突一触即发。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玉章的目光锐利扫过现场。她注意到人群外围,一个戴着破旧斗笠的精悍汉子,正鬼祟靠近蒙古人放在地上的沉重包袱,手迅速探入怀中。
“有诈!”玉章本能拽住皇太极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那个戴斗笠的,他要往包袱里塞东西栽赃!”
皇太极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就在斗笠汉子即将得手刹那,他猛地抄起摊边一把沉重铜壶,腰身发力,手臂一抡。
“砰!”闷响!
铜壶精准砸中斗笠汉子探入怀中的手腕。
“啊——”
一包油纸裹着的白色粉末应声飞出,在空中散开。
“是砒霜!”人群中一个药铺伙计失声尖叫,“是专干碰瓷讹诈的刘二!”
真相大白,人群哗然,明军把总脸色铁青。刘二抱着骨折手腕,怨毒瞪了皇太极一眼,趁乱钻入人群消失。
局面瞬间反转。蒙古人悲愤控诉汉商欺诈。明军把总骑虎难下。
玉章深吸一口气,摘下帷帽,分开人群走到明军把总面前。她用清晰温和的汉话说道:“军爷明鉴,公道自在人心。此等奸人栽赃陷害,意图挑起事端,其心可诛。这些喀尔喀兄弟远道而来,只为换取过冬粮秣。若因小人作祟和误会闹出人命血案……”她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恐寒了各部互市之心。明年开春,谁还敢携良马皮毛来此?长此以往,朝廷的茶马税赋……军爷岂非也要受其牵累?”她点出“互市稳定”和“朝廷税赋”两处要害。
明军把总神色松动。玉章立刻上前一步,将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塞入他手中,声音更柔和:“这锭银子,权当小号替那奸人赎罪,也请军爷代为安抚苦主家属。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至于这些蒙古兄弟的马……确是被奸商所骗,请军爷高抬贵手?”
银子入手沉甸,玉章的话句句在理。明军把总掂量片刻,终于冷哼:“哼!算你们走运,抬上尸体,撤!”眼看爆发的流血冲突,竟被消弭于无形。
喀尔喀首领是个满脸虬髯的壮汉,他大步走到皇太极和玉章面前,右手抚胸,深深鞠躬,用蒙语夹杂生硬汉话激动道:“恩人!愿长生天保佑你们,哲里木盟喀尔喀部,永记此恩。”他解下脖子上佩戴的一串殷红珊瑚珠项链,塞进皇太极手中,然后带着族人,赶着马群迅速离开。
风波平息,皇太极带着玉章回到下榻驿馆,房间狭小简陋。而阿兰被留在晋昌号等候。
一路无话。皇太极将那串温润的珊瑚项链放在粗糙木桌上,发出轻微声响。他背对玉章,脱下沾满泥泞的外袍。
玉章摘下帷帽,默默走到窗边,看着喧嚣街市,心绪难平。急智应对耗尽了心神,此刻才感后怕。她知道自己今日表现太过突出:鉴刀、识破栽赃、精通汉话、熟知市井伎俩、更懂得与明军周旋……这些能力叠加,远超一个普通的女真格格。
寂静在房间蔓延,只有窗外市声。这沉默令人窒息。玉章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芒刺穿透脊背。
皇太极转过身。他已换上干净里衣,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他拿起桌上那把在地窖里被玉章指出有瑕疵的腰刀,指腹缓缓摩挲冰冷刀身,目光沉沉落在玉章身上。
“今日……”他开口,声音低沉平静,“你两度解围。鉴刀断淬火之瑕,察奸辨栽赃之谋,汉话流利更通晓市井关节……额亦都家的‘格格’,真是……见多识广。”
最后四字,意味深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玉章心头一紧,知道怀疑的种子已在疯长。她转过身,解释道:“府中管事嬷嬷里,有早年从辽南带回的汉人包衣,略通文墨。妾身幼时,她常讲些关内故事,也教妾身认些汉字,学些汉话。日子久了,便也听得懂,说得出几分。”
“至于识破那刘二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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