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夫君追我跑》
听闻,海寇会在身上纹上特殊的图案,既然要收留他,余皎皎得想个办法,先确认那人是不是贼人。
不然,万一是海寇伪装成落难的,她岂不是害了村里的乡亲。
无渊审视屋内,一个孤女,房间怎么一件裙钗不见,也没有女子的脂粉铜镜,甚至一把梳子都没有,竟全是男子的衣裳。他之前曾听说,海寇经常掳走年轻貌美的女子,常让她们在荒野孤村伪装成村妇,等路过的商旅卸下防备,天黑睡熟,就召来海寇杀人劫货,这间屋子和主人都透着古怪。
男子轻咳,余皎皎感觉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背上。
余皎皎装作若无其事,把碗放下,刚才她在门外偷看太久,碗底烫得她忍不住捏耳垂。
男子迟迟不肯动筷子,警惕地看着余皎皎。她笑容越是谄媚,男子越是狐疑。
余皎皎索性拿起一个饺子吃给他看。
“没毒,也没有蒙汗药,放下吃。”
无渊思忖,自己可能多虑,放下心,海上漂泊数日,他实在太饿了。
氤氲热气里,余皎皎偷瞄男子,本想伺机找个机会,去衣柜假装收拾,可男子一直目光锁在她身上。看他一边防备,一边吃得狼狈匆忙,忍不住偷笑他饕餮般的吃相,几乎要把碗吞下去。
估计给他一头牛,他都能整个一口吞下。
余光察觉到她好像在笑他,转头看她。余皎皎目光一转,收敛起笑意,假装看窗外。
无渊有些耳朵发烫,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窘迫,一整碗热饺子下肚,最后慢慢咀嚼,热腾腾的饺子,是他这几日吃到最美味的东西,不自觉唇角露出笑意,细细品尝其中鲜美。
难得捡回一条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余皎皎看他贪恋地吃饱,还眯起眼享受地回味,强烈的求生欲望才让能他撑到现在,心又软了半分,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鲅鱼饺子,没吃过吧?”余皎皎有些得意,这么喜欢她的饺子,连汤都喝干净了。
“鱼……”男子却一听扶住桌角,差点忍不住欲呕,“对不住,是我一听到鱼就……”
男子慌忙解释,呛咳不止。
余皎皎递上一碗水,拍着他的后背。
余皎皎趁机把水撒在他胸口,“衣裳湿了,你再换一身吧,着凉可不好。”
翻箱倒柜,余皎皎把藏在衣柜最下面的玉佩和银票,慌慌张张地揣进怀里,拿出一件褴褛的旧衣。
“我替公子更衣。”
“不……”
余皎皎手脚麻利,三五下就直接扒拉敞开了无渊的衣领,扯开他的腰带,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洁白的肌肤,没有纹身。
他没有力气挣扎,羞红着脸,咳嗽不停,只能牢牢地抓紧余皎皎的手腕。
“姑娘,男女有别!我自己来。”
余皎皎让他松开手,仔细将屋子收拾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片鱼鳞都没有。
男子重新整理好衣裳,羞红着脸,靠在床榻上,觉得有些晕眩,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准备熬过这一宿,天亮就起身离开。
“对不起,姑娘做的饺子,很好吃。我被冲到岛上,饿了几日什么都没有,昏迷醒来碰巧有一只鱼,冲到岸上,靠着鱼我才活下来。我人生第一次带血生吃鱼,味道实在太腥。”
“哦,这么巧,鱼和你一起冲上岸。呵呵……”余皎皎暗自苦笑,那条鱼明明可以卖三十文,才不是碰巧冲上岸的,她好心留给他,还嫌弃鱼腥,气到抚着胸口心疼。
“可姑娘做的饺子,完全没有一丝腥臭,只有鲜嫩香甜,海鱼竟能做的比西施豆腐还滑腻,肉质洁白,柔滑鲜嫩,刚才我吃的匆忙都尝不出是鱼,我方才吐了……能再来一碗吗?”
无渊想借口支走她,检查屋子里是否留有什么破绽,如果是杀人黑店,肯定有蛛丝马迹。
男子停顿哽咽了一下,孱弱地哀求,一汪清泉似的眸子,剧烈的咳嗽,咳出眼泪,宛若晃动着桃花浸水雾朦胧。
疲惫不堪的他,病恹恹像一头幼兽,激发人的保护欲,偏偏脸生的好看,瘦弱白净的男子,纤腰弱柳扶风,别有一派风流之姿,芝兰玉树,与身后粗糙的茅草屋黄泥墙,有一种云泥之别。破旧的茅屋,因他蓬荜生辉。余皎皎心跳的极快,跟村中的糙汉不一样,怎么会有男子会这般魅惑人心。
男子眼中含泪,他微红目光泛着泪,泫然欲泣,晃得余皎皎鬼使神差,答应他再去做。
虽然,厨房里剩的食材不够一个人吃,但他诚恳地请求,真的让余皎皎很难拒绝。
一碗,两碗,三碗……
遭遇海难久困饥饿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会暴食而亡。
余皎皎硬了硬心肠。
“没了,明天再做。”余皎皎收了碗筷,关门前吩咐道:“你今晚住这,我睡柴房。”
“柴房这怎么行,怎么能让姑娘睡,我去。”男子欲站起身,摇摇晃晃,扶住桌角才站稳。
余皎皎好不容易,把玉佩和银票藏在柴房的房梁上,他偏要去柴房,这怎么行?!
“爱睡不睡,一天一两银子。”余皎皎故意冷声冷气地说。
“多谢姑娘。”
“你早些走,才算是帮我。”
“今日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在下日后,必定给姑娘百倍报答。”
“不必百倍,反正你只睡一晚。今日的房钱,先付了吧。”
无渊摸了摸胸前,身无分文,尴尬一笑。
“呦,没钱,还这么装阔气。口气不小,那可是一百两,不是我坑你,你自己说的。”
“眼下,实在没钱。”无渊莫说钱,身上连贴身的玉佩也不见。
“君子之约,来日可不能赖账。”余皎皎伸出小手指。
“一言为定。”
“一百两。”
“嗯。”
男子反应半晌,也缓缓模仿她的动作,伸出小手指,点点头。
一百两,这么轻易答应。余皎皎微笑着腹诽,这人要么就是腰缠万贯,要么胡言乱语,怕是神志不清了吧?一两银子都足够他们贫苦人家喝粥大半年了。
“不急,等你以后有钱再给。”
几番推让。
懒得再跟这人啰嗦,他海上饿了好几天,费劲力气游上岸,加上淋雨,现在本就虚弱,头上受的新伤,又是她的手笔,这情况再让他睡柴房,万一死在她屋里惹官司才麻烦。
“你发烧了。”
“家中没有药材,给你上药,这可是要另外算药费的。”
“好。”
这间屋子让给他,对他好点,算是补偿,她睡哪里都一样。至少,孤男寡女,不同处一室。
柴房有渔网做成的吊床,虽然简陋,也很自在。
“你头上伤口破了,还在流血。”
他额头的伤口,还没包扎。
家中再没有干净的衣物,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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