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先生,休想逃!》
行宫之内,死寂无声。
顾云舟每日的生活,就想是规划好了一样。
辰时起身,巳时用膳,午时看书,申时发呆。
日复一日,连都梳理得整整齐齐,只为取悦主人。
萧青鸾对此很满意。
她喜欢坐在不远处,看顾云舟坐在窗边,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轮廓。那双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她心安。
今日,顾云舟没有发呆,而是破天荒地开始写东西。
他伏在案上,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
“先生在写什么?”萧青鸾端着一盏新茶,款步走来,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好奇。
“治理之法,总要总结出一套章程,日后也好推行天下。”顾云舟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青鸾的嘴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看,他还是心系天下的。
只要他的心还在这片江山上,那他的人,就永远也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桌角,没有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写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论水利兴修之紧要》《再谈屯田与民生之关联》《三议官吏考核之新法》。
每一篇都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是足以当成范文颁行天下的好文章。
赤羽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没有人觉得不对。
一个时辰后,**抱着一摞公文,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每日的任务,就是将老师写好的文章誊抄数份,一份存档,一份送往神京,交由中书省备案。
“侯爷。”他行礼,声音干涩。
顾云舟嗯了一声,将刚写完的一沓纸推了过去。
**默默接过,走到角落的书案前,开始研墨,铺纸,誊抄。
这是他唯一能接近老师的机会。
他写得很快,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被那位陛下的目光注意到。
第一篇是《论云利兴修之紧要》。
他照着原文,一字一句地抄写。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防火之事,重于泰山……”
**的笔尖微微一顿。
他继续抄。
“猎虎需用良弓,治水当循其道,不可违逆……”
他又是一顿。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他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原文后面几段的开头。
“有……”
“变……”
“速……”
“来……”
“接……”
“应……”
“轰”的一声,**的脑子里仿佛跟宕机了一样。
他的手剧烈地一抖,一滴浓墨砸在洁白的纸上,迅速晕开一个墨点。
“怎么了?”
萧青鸾冰冷的声音传来。
**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学……学生手滑,污了公文,请陛下降罪!”
萧青鸾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见他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才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废物。再抄一份,若再出错,自己去领罚。”
“是……是!臣遵命!”
**趴在桌上,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张新纸,重新落笔。
这一次,他的手稳如磐石,再没有一丝颤抖。
他抄完了所有的公文,将原稿和誊抄稿分作两份,恭恭敬敬地呈上。
萧青鸾随意翻了翻,确认无误,便挥手让他退下。
**躬着身子,一步步退出大殿。
直到走出殿门,被刺目的阳光一晃,他才发现,自己活过来了。
他抱着那份要送往神京的公文,脚步有些虚浮,但却无比坚定。
老师没有放弃。
老师还在争。
那他这个做学生的,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必须把这条路给蹚出来!
他加快了脚步,以“公务调配”的名义,签发了几道不起眼的调令。
一匹最快的北地良驹,被送到了青河渡口的一个马夫手里。
几袋足以支撑半月行程的干粮和肉干,被藏进了一艘不起眼的漕运船的夹层。
一瓶宫中特制的金疮药,则被他亲自交给了云梦泽外围一个最信任的斥候。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那份藏着惊天秘密的公文,交给了驿站的信使。
“八百里加急,送往神京,交由苏中丞亲启。”
……
神京,御史台。
苏长青正在灯下看卷宗。
自从上次朝会,女帝颁下那道荒唐的“白纸皇榜”,整个朝堂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没人敢再劝谏。
敬亲王**的倒台,像一把刀,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苏长青知道,这都是帝师的手笔。
以雷霆之势,扫清朝堂,为女帝铺平道路。
可他没想到,这条路的尽头,不是海晏河清,而是一座为帝师自己打造的牢笼。
一名心腹官员敲门而入,呈上一份来自云梦泽的加急文书。
“大人,云梦侯送来的。”
苏长青眼皮一跳。
他接过文书,展开。
都是些关于民生治理的文章,写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他看得很快,目光扫过每一段的开头,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看完最后一页,他将文书缓缓合上,放在烛火上。
纸张卷曲,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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