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先生,休想逃!》
洛城府衙,灯火通明。
周信一脚踹开偏门,身上的甲胄还带着夜露的寒气。他刚从城头巡防下来,嗓子里干得能冒烟。
“水!”他对着亲兵吼了一嗓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主位。
亲兵刚把水囊递过去,府衙大门就被人一头撞开。
一个浑身泥浆,看着跟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圣旨!京中密旨!”
“拿下!”周信眉头一拧,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两名亲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瞬间就将那人按倒在地。
那人却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周将军……暗记……先生……”
周信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挥手让亲兵退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亲自扯开那人胸口烂成布条的衣服。
一枚用朱砂画出的,只有他和先生才知道的,无比潦草的“舟”字印记,赫然烙印在那人被血污浸透的里衣上。
周信的呼吸,停了几秒。
他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拎起来,拖死狗一样拖进了自己的书房,反手一脚把门踹上。
“你是谁?”周信的声音压抑着,像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
那人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颤抖着递了过去。
“学生……苏长青。奉先生之命,前来传旨。”
周信一把夺过,撕开油布,一卷明黄色的绸缎露了出来。
他展开圣旨,女帝那熟悉的,带着一丝稚嫩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诏书的内容简单粗暴。
命洛城守将周信,于豫王兵临城下之日,开城献降,并为先导,引大军兵临神京。
周信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
诈降?
引狼**?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看到最后那个鲜红的玉印,看到诏书末尾,那个只有他和先生才知道的,藏在笔画里的小小记号。
是真的。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球上。
“疯了……”周信喃喃自语,手里的圣旨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先生疯了,陛下也疯了!”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苏长青:“神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长青的嘴唇干裂,他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学生不知。学生只知,先生说,这是唯一的活路。”
唯一的活路?
把五万叛军放到神京城下,叫唯一的活路?
周信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咆哮,想质问。他周信是大炎的将军,职责是守卫国门,不是给叛军当狗腿子带路的!
可那道暗记,那句“唯一的活路”,像一座大山,死死压在他的心头。
他想起那个雨夜,那个白衣如雪的青年将他从死牢里捞出来,对他说:“你的命,我留下了。以后,用它来换一个太平盛世。”
周信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挣扎和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死一般的平静。
他将苏长青扶起来,安置在偏房,叫来最好的大夫,然后把自己一个人锁进了书房。
那一夜,书房的灯,亮了通宵。
有守夜的亲兵说,听见里面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还有将军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第二天清晨,房门打开。
周信走了出来,一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但他的腰杆,却挺得像一杆戳破苍穹的**。
他走到苏长青的床前,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同门,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
“告诉先生。”
“周信的命,是先生给的。”
“这条命,这条贱命,就赌先生能还天下一个太平!”
苏长青猛地坐起,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知道,周信做出了选择。
三日后。
豫王世子赵珏,率五万先锋大军,兵临洛城之下。
黑压压的军队如同潮水,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赵珏骑在马上,一身银甲,意气风发。他看着那座坚固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听说这洛城守将周信是个硬骨头,是那顾云舟一手提拔的寒门走狗。
正好,就拿他的头,祭自己的帅旗!
“擂鼓!”赵珏抽出佩剑,遥指城头,“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难以置信的景象出现了。
“嘎吱——”
洛城那厚重的城门,竟然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吊桥落下,尘土飞扬。
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军,单人匹马,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他摘下头盔,翻身下马,手里捧着一方官印,一步步走向叛军的阵前。
正是洛城守将,周信。
赵珏懵了。
他麾下的五万大军也懵了。
说好的死战呢?说好的硬骨头呢?
这就降了?
周信走到赵珏马前,单膝跪地,将官印高高举过头顶。
“罪将周信,恭迎世子殿下。愿献洛城,为殿下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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