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为自己做的对吗？”许泓问。

程宁疯狂摇头。

“宗主，少宗主受了风寒再加上奔波惊吓，才导致现在这样。服下药后应多加休息调养。”医修回禀完告退。

“山下的妇人我已经找来，问清来龙去脉，才好找金门宗算账。”许泓揉着太阳穴，示意将人带上来。

妇人依旧在哭，程宁狠狠盯着她。

“说。”许泓道。

“事情是……是……那日我的孩子快要断气，门外便来了三位仙人，他们帮我的女儿续了几日命……”

妇人话还没说完，程宁便急不可耐的问：“所以你故意诬陷？”

“不是……起初我也没想赖在你们身上，是那几位仙人请我帮忙，略施小计劝你迷途知返。”

妇人口中的你指的就是程宁，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程宁，没有任何的审视或者质问的含义，但看得程宁心头一颤。

“什么迷途知返？详细说来。”许泓问。

“为首的老者告知我，堂上的这位女仙人生来便身负拯救众生的使命，但女仙人却不愿履行自己的使命。只要我配合老者稍微使女仙人认识生命的重量即可。”妇人答。

“所以你答应了。”许泓淡淡质问，“我对你不薄吧，你家粮食都是在我这领呢。为何要将我女儿害成这样？只有你一个人的女儿金贵吗？”

妇人扣头，“许宗主我对不起你。但是老者说只要女仙人迷途知返，那便能让世间所有人都不用面对亲人逝去的悲伤。”

说到动心处，妇人的眼泪还是没止住。

“我体会了亲人离去的痛苦，我不希望其他人和我一样。我虽然命贱，但心中还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主意。”

许泓大抵是被妇人哭烦了，挥挥手让妇人离去。

堂中只剩下许泓，程宁，萧啸三人。

许泓先指向萧啸问：“你是谁？”

萧啸答：“在下萧啸，天字号镖局的镖师，受无垢宗宗主雇佣，保护程宁。”

许泓又问程宁：“你姓程？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程释道。”程宁答。

这就能对上号了，许泓笑了笑，“你为何不愿意配合金长老？那老头人不坏的。”

程宁站在堂中，孤零零的站着，“我父母和姐姐都死在了那里，我也要死在那里吗？”

为什么啊？她依旧执着于为什么，因为她的父亲是程释道吗？

她记得那日在金门地阵的感受——巨大的疼痛，能将她整个人撕开的疼痛，痛到她不停的想父母。

早也想，晚也想，站也想，坐也想。

“而且，我师父也不想我去。”程宁继续说。

许泓道：“走近一点，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像你的父亲。”

程宁依言走近。许泓的眼神扫过她的眉眼，皮貌太像了，简直是女版的程释道。

一样的下颌角，一样的鼻子，连肤色都相近。

“你并不像你的父亲。”许泓看着程宁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说。

年轻的姑娘接不住那道戏谑的目光，露出了胆怯。

“你父亲从不惧怕我。并且他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伟大的理想主义者。他的一生都在为他心中的主意——成仙或做鬼关键在自己的善恶作为。”

“你呢？”许泓轻飘飘的话落在程宁心上，瞬间变成锋利的刀刃，将心脏划开，任由鲜血喷涌。

我呢？程宁能回答什么，她现在的处境连萧啸看着都心疼。

我呢？我不像我的父亲，那我像谁？孤魂野鬼吗？程宁自嘲的笑，还是问：“许婶婶，你是想问我我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主意吗？”

“说来听听。”许泓语调不变，像是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我相信靠自己踏实修炼能够有一块自己的天地。”程宁答，她的言语气短，她在掩饰自己的哭腔。

“证明给我看。”许泓扔下一句话轻飘飘的走了，走到门口又转身对萧啸说：“我认为你的工作很不到位，如果我是你的雇主，我不会给你任何的报酬。”

她走了，留下堂上面面相觑的程宁和萧啸二人。

程宁有些乏力，她佝偻着背坐下，“我要证明给她看。”

她看向萧啸，眼神里写着野心。她虽然疲惫，但并不脆弱，师父说过她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

“你想怎么办？”萧啸问，“我支持你的一切想法，并且我认为作为一名合格的镖师，我有能力保护我的雇主。”

土房的门被敲响，妇人问：“谁呀？”

“给我开门，否则我会将你的门卸了。”程宁站在门外淡淡开口。

随后，妇人颤巍巍打开门问：“你们是来报复的吗？”

“你放心，你性命绝对无忧，只是会吃点苦头。”程宁径直进门，坐在窗边的桌前。

她身后站着萧啸，萧啸开头问：“你知道那日见你的几人在哪里吗？”

妇人剧烈摇头。

“那就要辛苦你配合我们演苦肉计了。”萧啸握住长枪，看向床，“那是你的丈夫吧。”

“你不应该这样做。这是事情不是你能承担的，你好好种田不行吗？偏偏要惹上山上的仙人。如今黑云宗不再发你粮食，以后你怎么生活呢？你很弱小的。”萧啸忍不住絮絮叨叨。

妇人最终说出了金长老等人的去向。

萧啸最终在妇人的眼泪下心软，给了妇人搬家离开这里的盘缠。

“实现心中的主意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种代价是底层人承担不起的。”萧啸难得的感叹，难得的多言。

“你应该想想，你如何讨好自己的雇主，以得到报酬。”程宁没好气的说：“我发现你总是重视那些无足轻重的底层人，仿佛跟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对我就不这样，每次都是我问你你才说话，显得我缠着你似的。”程宁抱怨。

萧啸笑了片刻，大胆的说：“因为我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属于老乡见老乡泪汪汪。”

“你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程宁疑虑，“你明明和我是一类人。”

不是的，萧啸想反驳，但又觉得没必要。他很高兴程宁将他与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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