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今夜想你》
第六章
按理说今天姜瑰应该要去趟公司,毕竟刚拿了奖,头顶几个BOSS和后续事宜都要再去谈谈。
姚正打电话过来:“你什么时候到?”
姜瑰泡在浴缸里:“懒得去了,你看着整吧。”
姚正:“……公司几个上级对你已经很不满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
“尊重不来,爱咋咋吧。”
姜瑰十足摆烂,“给我钱就行,你接钱多的活。”
姚正噎住了:“你现在是上升期啊!我们不是应该仔细挑质量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养老。”
姚正:“……我今早听项目组那边的传闻,巫南的新剧,公司推了个新人过去。”
“哦。”
“巫南没拒绝。”
姜瑰:“哦。”
姚正:“你没什么反应?”
“无所谓。”
浴室内蒸汽升腾,姜瑰眯着眼吸烟,“我干了个能让你开心的事,要不要听?”
姚正惊了:“我还能摊上这种好事?”
姜瑰道:“我和谢筠池掰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
“我折他面子了,他受不了。对了,我准备休个假,杜温瑜助理跟我说他要回来了。”
天还没彻底亮就又黑了,姚正道:“姜瑰,你跟我交个底,你跟杜温瑜到底什么关系?外面那些传闻到底真的假的?”
“什么传言?”
“你勾引的杜温瑜让他写歌捧你,跟他上床……”
“假的。”
姜瑰把烟掐了,从浴缸里迈了出来。
他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踩在光洁的地面上,泛着水光的肌肤皎洁到反光。
而平时穿衣被遮住的右胸口处却皆是一道又一道陈旧的疤痕。
有些疤痕皮肉泛起,看上去曾经愈合的分外艰难。
姜瑰拉开浴室柜,从抽屉里取了块纹身贴熟练的贴了上去——那纹身贴是纯黑色的,一只振翅欲飞的枯尾蝶。
姜瑰披上浴巾,对电话那头说:“你给我约个激光吧,我胳膊和腿上有几道伤太明显了,得处理下。”
“你今年都打了第四次激光了!你就不能……”
姚正语气听不出是急还是气,“姜瑰,你对自己好点,行不?”
姜瑰嗯了声。
姚正又问了一遍:“你和杜温瑜真没像网上……那种关系?”
姜瑰:“这个真没有,人家没这个意思。”
姜瑰很少夸人,这时却难得多说了一句:“当时我去求他的时候挺高冷的,后面接触其实蛮温和一人,很好说话。”
姚正松口气:“那就好,他那种身世可能确实不太接受这种事。”
“现在谢筠池也解决了,你别再招其他人了。其实我觉得巫导对你也很真心……”
姚正满腹忧虑,老妈子一般喋喋不休,突然就听到姜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怎么还没睡?”
随即姜瑰开口:“改天聊,挂了。”
姚正:“喂?喂!”
*
姜瑰不喜欢吹头发,半长的头发滴着水,一路从浴室滴到卧室的木地板上:“你怎么过来了?”
虞亭至神色寻常:“看你没关门,怕你晕倒在浴室,进来看看。”
姜瑰恹恹点了下头,往外瞧了眼天色:“都快中午了。”
虞亭至问:“睡不着了?”
其实姜瑰睡不着不是因为时间,是他之前吃了药,现在正是亢奋的时候。
见姜瑰没说话,虞亭至也不急,去浴室取了吹风机过来:“我给你吹吧,总这样会容易着凉。”
姜瑰没反对,换了个姿势,坐在了镜面前。
明净昂贵的自发光镜面里投出姜瑰漂亮的有些不似真人的容貌。
他能如此在这圈子里战无不胜,除了耍的那些勾当,更因为他确实有一张令无数人羡慕的艳丽脸蛋。
薄粉色的唇珠微翘,像是颗等人含吮的珍珠;鼻梁的一颗小痣性感迷人,将他整张脸衬得愈发出彩。
吹风机是静音的,隐约间只有空气的流动声。
姜瑰等得不耐,随口就道:“要不你也别睡了,陪我玩游戏。”
这个人自负,自私,被惯性的宠坏,肆意无序。
虞亭至低头,把身前这人最后几缕发丝吹干整理好,眼中的余光正巧能落进敞开的浴巾领口,将其中的风光一览无余。
真完美的身体。
虞亭至放下吹风机:“抱歉,我不会玩游戏。”
姜瑰眼皮都懒得抬:“没用的东西。”
虞亭至说:“我教你画画,想不想学?”
姜瑰圆溜溜的眼睛望了过来。
*
姜瑰这套房子算是豪宅中的豪宅。
他不乐意住别墅,A市寸土寸金,能拿得出手的平层项目就这么几个,是谢筠池当年亲自给姜瑰挑的位置。
画画的用具多种多样。
虞亭至架好画板,又整理好调色盘,摆好线笔,拉上遮光帘,才对姜瑰招招手:“来。”
姜瑰颠颠儿的趿着拖鞋来了。
虞亭至不着痕迹的将人圈进怀里,右手握住姜瑰的手:“先选只线笔。”
姜瑰在茫茫笔海中迷失了自我:“选哪个?”
“你想画什么?”
“不知道。”
“那就选一个你现在想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可以。”
姜瑰仔细琢磨了一番,突然乐了:“真的吗?”
这人笑起来真是非常好看。
虞亭至握住姜瑰笑得都有些发抖的手:“艺术本来就是从兴趣出发的。”
“成,那我挑了。”
姜瑰抓了只最粗的碳芯,先在纸上画了个长条形的圆柱,接着在圆柱旁边画了两颗椭圆形,“你猜这是什么?”
虞亭至:“100?”
“你真棒。”
姜瑰回过头对虞亭至进行了幼儿园式鼓励,重新取了张纸,将长条形圆柱画在中间,然后在长条形圆柱底部的旁边各画了一个略小一些的正圆形。
虞亭至:“……”
姜瑰眉眼如丝:“你猜这是什么?”
虞亭至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间没接上话。
姜瑰嘻嘻一笑,踮起脚尖,凑近虞亭至耳边:“这是你现在顶着我的东西。”
“唰”的一下,虞亭至脸红了个透顶。
半晌,他才道:“……你平时也是这样撩其他男人吗?”
“我不撩男人。”
姜瑰早都转了回去,认认真真在纸上涂涂画画,颇有探究精神的问他,“我感觉还要再长一点。”
虞亭至:“……”
姜瑰沉迷在自己的艺术里无法自拔:“可能还要再粗一点,你看,是不是很有艺术美感。”
从未有过的口渴感涌上虞亭至的咽喉,他咽了咽口水,却仍觉得干渴。
“好像应该再上个色。”
姜瑰放下碳笔,开始点评自己的作品,“我觉得还行啊,这还是我画的第一幅画。”
虞亭至却突然道:“油画体系一般分成两种,意象油画和具象油画。”
姜瑰:“诶?”
“意象油画类似于写意画,讲究神在形似。”
虞亭至微顿,“具象油画偏向工笔,神形兼具。比如油画人物,静物,都属于具象。”
姜瑰:“那我这……”
姜瑰迟疑片刻,到底没过去自己那关:“算了,太羞耻了……要不就这样吧,我看也……”
“我教你。”
虞亭至握住了姜瑰的手,带着他过分纤细的手指选了只刷笔,打开颜料盒。
他神色认真,仿佛一个格外称职的老师在专业的对学生进行引导。
“人体的皮肤颜色应该取肉色,但因为这个位置,我们加一点丹桂色,暗部我们再配一些褚棕。”
蘸饱颜色的笔一点点涂满姜瑰的儿童画,原本稚嫩的线条被黏腻厚重的油画料掩盖,变得愈加真实。
虞亭至微一垂眼,就能看到姜瑰通红的耳朵。
他用另一只手揽住姜瑰的腰,格外专业的指导:“这里的两个球状,要再饱满些。”
虞亭至微微向前挺了一下:“感受到了吗?”
“虞亭至!”
姜瑰虽然不太要脸,但这么没下限的事是真的从没做过,“……是我包你的!你有完没完?!”
虞亭至反倒显得耐心多了:“最后几笔了,这是你的第一幅油画画,很逼真很成功,不想画完吗?”
姜瑰:“……”
等这幅画彻底完工的时候,姜瑰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不仁,毫无世俗的欲望了。
虞亭至从画框上取下它,平展在姜瑰面前:“要落款吗?”
姜瑰抬头,觉得自己仿佛从虞亭至那张看上去相当平和清隽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抑不住的笑意。
“要落款。”
姜瑰幽幽道,“明天我还要找个人上门给我裱起来,挂客厅墙上。”
虞亭至:“……”
*
自从把虞亭至挂墙上之后,生活显然有趣多了。
每次虞亭至出门回家,都能第一眼对上那幅画,然后一言难尽的换拖鞋,回厨房给姜瑰做饭。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杜温瑜的助理发信息过来,说杜温瑜回来了,问姜瑰要不要过去一起用晚餐。
说实话如果不是前阵子姚正提起,姜瑰都快忘记杜温瑜这号人了。
虽然不知道外界到底为什么传成那样,但姜瑰一直觉得他和杜温瑜之间的关系非常单纯——只是当时他想火,想赚钱,所以求杜温瑜给他写了歌。
仅此而已。
在这个乐声贫瘠的娱乐圈,从十六岁第一张EP就爆火至今的杜温瑜被圈里人称作“乐坛教父”。
十五年来,后辈频出,但却没一个人能压过他的地位。
据说这称号不仅和杜温瑜在圈里的成就有关,听说还和他的家世背景牵连。
坊间一直传闻杜温瑜家的杜姓是军阀时期那个杜字,后来整个家族迁移奥地利,只有少数族人还在国内活动。
杜温瑜也同样,每年多数的时间都在国外,只有必须得工作才会回国。
姜瑰一直感觉自己在这方面还挺顺利,当年几乎没费什么力就见到了杜温瑜。
人家有恩于自己,而且说不定后面还有求于杜温瑜,姜瑰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很快跟助理约好了时间。
临出门前。
姜瑰给虞亭至发了条信息,让他晚上不用等自己吃饭,接着便坐进了门口的车里。
杜温瑜派来接姜瑰的还是辆劳斯莱斯,副驾是杜温瑜的特助May。
檀木淡香萦绕在这片空间里。
May回头跟姜瑰打招呼:“姜姜,杜先生还有些事,让我先接您回七号公馆等他。”
“好哦。”
姜瑰在劳斯莱斯宽阔的后座晃来晃去,“其实他今天抽不出空也可以改天我再来,我时间多。”
May笑起来:“对您,杜先生总是有空的。”
A市这条主干道正赶上晚高峰,哪怕再豪的车也得搁半路老老实实的等。
七号公馆是前些年开出来的一个私人盘,从未对外售卖,内里是小桥流水的院落,拥有者非富即贵。
路上耽搁太久,May带着姜瑰走进去的时候,杜温瑜竟然已经先到了。
天气很好,露天的餐桌派上用场。
餐桌另一端的雕花画廊前有张酸枝木方桌,桌上摆了文人墨客的笔砚。
大概是来得早,此时杜温瑜正在那儿练字。
May轻声走到近前,微微鞠了半躬:“杜先生。”
杜温瑜搁下笔,朝缀在May身后的姜瑰招招手,递来一个看上去分外精致的漆木方盒:“打开看看。”
姜瑰眼睛眨呀眨:“礼物吗?”
杜温瑜点了下姜瑰的额头:“你喜欢的东西。”
姜瑰毫不客气的伸手把盖子开了。
漆木盒里是一层真丝软垫,正中央放了一颗乌蓝色宝石——大约近二十克拉,通体色泽蓝黑,内里却透着晶蓝的反光,格外奇异。
宝石常见,蓝宝石常见。
乌蓝色却极为罕见,更遑论这么大的克拉数。
姜瑰脱口而出:“约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