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整个暖阁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嘉谟、孙如游与徐光启身上。
然而,徐光启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更炽烈的光芒。他向前一步,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洞穿迷雾的清晰:
“周冢宰!孙大宗伯!”他一一拱手,礼数周全,语气却针锋相对,
“两位老大人所言,句句不离‘祖宗法度’、‘礼法秩序’。敢问三位老大人,这‘祖宗法度’,其本意到底是为保社稷安如磐石,还是为了让我等固步自封?
若一成不变之法度反成束缚国之手足、僵化国之心智的枷锁,此等‘法度’,与腐朽藤蔓何异?不斩之,何以得新生?
他猛地转向周嘉谟:“百工各安其位?若‘位’是将国之干城工匠压榨至逃亡殆尽、技艺凋零,令将士面对强敌时手持粗劣之器、身披朽坏之甲,那这‘位’不要也罢!”
“存亡之际,贵贱之分当为有用者居先!国之重器在前,区区门第贵贱之论,迂腐!”
又拱手上奏道“礼法崩坏?孙大人!重礼法而轻性命,是国士所为?将士浴血沙场,火器炸膛自伤而亡,刀剑折断引颈受戮!”
“此刻不谈救将士性命、振朝廷武备,却在此大谈工匠穿官袍会辱没士林?置将士性命于何地?”
“若真以社稷为念,当知人才为贵!无论其出身抡锤还是提笔,能制神兵利器、退敌**者,便是大才!授其官身,有何不可?难道唯有腐儒之论,才能安邦定国?”
徐光启一番话掷地有声,引经据典、逻辑严密,又饱含对现实的痛心疾首和对未来的热切期盼,如同一柄重锤,砸向保守派的陈腐之论。
王在晋等人听得热血沸腾,眼中露出激赏之色。
孙承宗此时也昂然上前,他的声音带着一份老成谋国:
“诸位,老夫巡查边关时,亲眼所见将士手中刀枪锈蚀!也曾亲耳听闻火铳炸膛时将士绝望的惨叫!亲眼目睹甲胄破败的无力!守土将士之命,岂容儿戏?匠籍积弊之深,将士之苦,绝非远在庙堂者所能想象!”
“徐宗伯‘刮骨疗毒’之策,正是唯一生机!三位大人所言祖制礼法,若不能保国安民,那便是该破之时!”
“老夫孙承宗,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番新政,绝非祸乱之源,实乃强军保国之本!有陛下雄才大略在前,吾等披荆斩棘,何惧流言与微弊?”
朱由校坐在御座上,看着自己提拔上来的两位尚书,舌战群儒,一时之间听的是津津有味,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嘛,只需要把好方向即可,像那次怒骂御史一样,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有失体面啊!
“好了!”朱由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瞬间结束了所有的争论。
“若祖制真的是一成不变,那太祖《大诰》中'官吏贪墨六十两以上者剥皮揎草'之制,可还作数?怎么不见有人依祖制惩处贪墨啊?”
“祖宗立法,意在安天下,兴社稷!若法已僵化,反为社稷之痈疽,则破旧立新,势在必行!朕意已决!徐卿、孙卿所言,即是朕之所言!
“徐卿所言甚合我意,钱粮不足是表象,苛待工匠才是根由!制度本身非罪,用之不当才是恶!”朱由校猛地一掌拍在御案上,声震殿宇!
听到太祖剥皮揎草之制,周嘉谟、孙如游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再也不敢接话,也得亏皇帝没有揪着不放,要是他俩今天真的让陛下兴起实行此例的心思,等回到文华殿,怕是会被文官们活活群殴致死。
他看向徐光启的目光充满了激赏,“徐卿真乃社稷柱石,一针见血!此绝非推诿之言,实乃振聋发聩的救弊良方!”
他霍然起身:“朕今日才明白,工政之弊,不在器物,而在人心!我大明有金山银山,若无人,则死物一堆!我大明缺金少银,若有万千巧手归心,则活水滔滔!”
“传旨!”朱由校的声音斩钉截铁,前所未有的清晰:
“废除匠籍**之制:'即日起,天下军械匠户,一应匠籍束缚尽数革除,改归民籍,过往拖欠钱粮,由徐光启会同户部、工部,详查速补!
“日后工匠招募,唯才是举,以市场工值论酬。军械工匠皆需在兵部备案,由工部、兵部专设匠籍档案。凡擅火器、甲胄、**等军国重器制造者,未经许可不得离境,违者以通敌论处。擅长军器制造者皆备案,不可使其流入他国。”
“工部会同吏部,即刻拟定《匠役优擢章程》,设'考工院'专司评定,技艺分三等九级。凡创制新式军器者,赏银百两起步;改良工艺使产量倍增者,按省下工料价值三倍重赏!凡技艺精绝、发明大利于国者,不论出身,皆可受厚赏、授官身、荫子孙!”
“推行'师徒授受'制,匠作大师每培养三名合格弟子,升一级匠师级别加俸一石,十名合格弟子,升三级匠师级别加俸三石。所带徒弟获评'六级'以上者,恩师可荫一子入国子监!”
“朕要让天下皆知,在朕手里,工匠可脱贫寒之苦,可获体面之身,可登荣耀之殿!”
另外此事关系国器安危、国朝气运之新政。户部所拨及内帑专用之钱粮,专款专户,由徐光启、孙承宗会同都察院、锦衣卫督办。敢有伸手克扣一文钱、一粒粮、一人酬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抄家灭族。”
“孙承宗!”朱由校看向同样心潮澎湃的老师,“兵部行文各卫所、军户,晓谕天下新政!同时,由兵部组织,工部参与,内廷稽核司与锦衣卫监督,各边镇就地设立‘督造厂’,所有军械皆从此出,任何人不得私造军械。
工部应招募当地或逃散之巧匠及流民善工者,优先以钱粮工值募之,所需基本铁料、薪炭、粮秣,就地由巡抚及总兵衙门筹措先行,户部随后核销!
职责所及,非紧急军械由徐卿拟定规范后,可就地仿制官局标准模具器具,统一规格制造补充急需之箭矢、枪头、普通甲片,上报数量种类即可!”
“此乃战时权宜之策,只解一时之危!长远之计,仍在中枢革新工政!”
“朕意已决!新政便由此始!”朱由校看着阶下神情各异的群臣,特别是徐光启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以及孙承宗跃跃欲试的神情,胸中块垒顿消大半。
他坐回御座,语气不容置疑:“至于细则章程……内阁并徐、孙二卿,再会同户、工、兵部仔细推敲,于……十日后,务必将第一份条陈并那《工部勘定疏》呈上!诸卿……都下去办差吧。”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周嘉谟与孙如游,“周卿、孙卿,尔等疑虑,朕亦了然。然朝会之上可尽情争辩,各抒己见,此乃广开言路之举。
但若圣旨颁布,新政推开,尔等当尽心从公,若有疏失弊端,朕自会处置。”
“臣……遵旨!”周嘉谟、孙如游低头行礼。
方从哲、王在晋等人也随之行礼告退。一场关乎大明发展命运的激烈交锋,在朱由校的强力乾纲独断下,最终落定。
大臣们躬身退下,暖阁内重归寂静,唯一不一样的是进去的时候众人脸色凝重,出来的时候却泾渭分明!
王在晋、毕自严、李邦华、徐光启等人面色振奋,彼此虽未言语,但目光交错间尽是志同道合的激昂,方从哲微微颔首,步履沉静,保持着首辅的持重,但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
而另一边,吏部尚书周嘉谟步履沉重,他深深看了一眼年轻的皇帝和暖阁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刑部尚书黄克瓒和礼部尚书孙如游紧随其后,面色亦如凝霜,不敢多言半句,只默默加快了离去的步伐,投向王在晋、徐光启等人的余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惧与疏离。
短短数步距离,朝堂之上清晰可见的改革派与保守派分野,已赫然在目。
就在众人将行至外殿门廊之际,司礼府当值太监连忙追上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这短暂安静的回廊:“徐尚书、毕尚书请留步!陛下尚有垂询。”
这句话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新的涟漪。
离去的保守派几人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并未回头,但背影似乎更僵硬了些,匆匆消失在外殿门内。
王在晋、李邦华等人则脚步稍缓,向徐光启和户部尚书毕自严投去一个了然的、隐含鼓励的眼神,随即也快步离开。
暖阁大门并未完全关闭,徐光启与毕自严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郑重和一丝新的期待。
两人默契地整了整袍服,肃容转身走回殿内。
乾清宫内,午后阳光穿过雕花窗棂,洒在御座上,显出淡淡的金辉。朱由校**龙椅,目光落在徐光启、毕自严二人身上,神色深沉,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暖阁内,朱由校示意徐光启与毕自严坐下,太监奉上热茶,殿门轻掩,只留几名心腹内侍在侧。
皇帝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语气温和:“徐卿、毕卿,自二位爱卿就任以来,政务繁忙,一直未曾细问,如今新政推行,可还顺利?”
徐光启与毕自严对视一眼,皆起身拱手。
毕自严先开口,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感慨:“陛下天恩,臣自入主户部以来,日夜不敢懈怠。然国事艰难,钱粮亏空已久,臣每每思及,寝食难安。”
朱由校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徐光启:“徐卿呢?”
徐光启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臣蒙陛下不弃,以微末之身,得掌工部。臣自幼好格物致知,尤重火器、历算之学,然前朝士大夫多视此道为‘奇技淫巧’,臣虽有志,却难施展。今陛下锐意革新,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到最后,他声音微颤,显然情难自抑。
朱由校动容,放下茶盏,郑重道:“二位爱卿之心,朕岂能不知?朕登基以来,内忧外患,若非有尔等肱骨之臣,朕何以安天下?”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坚定:“今日留二位,便是要共商国策,铸炮、钱粮、海运,皆关乎国运,朕需二位知无不言!”
“徐卿”皇帝目光炯炯,“我朝铸炮之现状如何?”
朱由校忍不住先问起这个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毕竟火炮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短板。
“徐卿”朱由校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咬字却带着老成庄重。
“朕观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八百里加急,建奴努尔哈赤兵锋直指沈阳,兵锋甚为犀利。而我朝边军虽有火炮加持,守城无忧,但现有火炮射程太近,且移动迟缓,遇野战则捉襟见肘。”他忽然倾身向前,
“不知道我目前我大明火器发展现在如何?朕听闻徐卿在火器上颇有见地,不知今日可否为朕解惑?”
“陛下明鉴”徐光启沉吟片刻,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解释道:
“我大明铸炮历史由来已久。太祖皇帝曾在南京设铸炮局,所造碗口铳曾威震漠北;嘉靖年仿造佛郎机炮,开子母铳先河,九边戍卒赖此保疆。”
“如今我大明的火炮种类繁多,但大概只能分为三种:轻型、重型、和一些比较特殊的火器类型。
轻型火炮例如虎蹲炮和佛郎机炮,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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