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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虐朕千百遍》

17. 绝地

曹英奇听得似懂非懂,了无意趣地一挑眉,“你们师徒君臣间的这点事,可比拳谱难意会多了。”

褚知远递帕子给她:“这次回来,打算在上京待多久?”

“老爷子寿辰过后,紧跟着就到年关了,仪鸾卫的事也跟着多起来,估摸得等年后……”曹英奇顿住,“我这刚回来你就盼着我走,褚知远,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褚知远:“你想哪儿去了。岁末暹罗使团来朝,要给他们的郡主议亲。届时各地才俊齐聚上京,太后的意思,是想在京城贵女中择几位适龄女子,你若有意——”

没容他说完,曹英奇腾地站起身,“有意什么?褚知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咱们打小一处长大,不说青梅竹马,也算知根知底。在你眼里,我便是个拿得起放不下,想方设法也要打发得远远的麻烦吗!”

见她反应如此强烈,褚知远抬手示意她低声些,“你容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你若有意,我自会为你筹谋;你若无意,我同样会为你早做打算。”

曹英奇一愣,慢慢坐了下来。

褚知远倒了碗茶,推过去:“我了解你的心性,必不甘于久困内帏,后宅那些精打细算的活,你也未必擅长。但你须得知道,有些事便是曹国公,也不得不曲意妥协。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尽可能创造条件,让你远离这些无谓的纷争。”

“妥协?”曹英奇挑眉,“这可不像褚怀霜嘴里能说出来的词儿。”

褚知远笑,若前世头破血流都参不透“进退”二字,那才是真的匪夷所思。

“罢罢,谢过首辅大人好意,你还是先顾好你那宝贝徒儿吧。”片刻怔忡过后,曹英奇捏捏雪狮子的后脖颈,满不在乎道。

坐不了一会,她抬腿要走,忽然一拍脑门,“我就说忘了点什么事。上次回来你托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褚知远神色微凝,拾起曹英奇扔在桌上的密函,看了几行,眉头蜷紧。

“五峰船主?”

曹英奇:“浙闽一带姓娄的不多,有点家世背景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我暗中打听过,闽州商会魁首娄征的小儿子去年秋刚刚通过乡试,正好符合你说的年纪。”

“闽州,商会,娄......”褚知远默默念道,曹英奇好奇,“无缘无故的,你打听一个千里之外的学伢子做什么?”

褚知远将那密函折好袖起来:“翰林院年初修典,提到地方族姓一章,我好奇,所以想探个究竟。”

曹英奇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口中嘁声,却也没有多问。

临走前,曹英奇手提马鞭,脚踩着门槛,冷不丁转身:“褚知远,其实你说的不全对。我贪图自由,但内帏生活于我,也不全然是折磨。”

扔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曹英奇扬扬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风乍起,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褚知远肩头,他沉默地望向白鸽掠过檐角留下的尾迹,对曹英奇没说完的半句话洞若明镜。

......但很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愣神的当,褚宁端着药盏并一碗甜羹进来。那点心样式,一看就知是御膳房的手笔。

“大人,该喝药了。宫里今儿送来的是琥珀杏仁酪。”

褚知远察觉到他语气低沉,就问:“是宫里又出什么事了么?”

褚宁踌躇了一瞬,道:“今日早朝会......群臣一多半都、都罢朝了。”

百官罢朝,这在有晏一朝几乎是史无前例。

上回还是宣宗年间的移宫案,新皇初立,贵嫔权氏妄图仗着皇帝生母的身份赖在乾清宫,借此把持朝政。其时群臣罢朝,百官力谏,终是逼得权贵妃灰溜溜搬出了乾清宫。

生母尚且如此,何况养母?

当前朝的大动静传回启康宫,晋太后抚猫的手倏顿,护甲勾着猫儿颈毛,只听得凄厉一声,那畜生嗷嗷叫着从太后怀里跳开,利爪险些刮花了她手背。

“呸,喂不熟的白眼狼!”太后狠啐一口,也不知是在骂谁。

臻儿张罗着逮猫,被太后一抬手止住。

她伸过腕,臻儿会意地将那串早年间先帝亲赏的小紫叶檀香佛珠套在她手上,太后的脸色这才稍见缓和,“父亲病着,叮嘱好府上人,别叫这些话吓着他老人家。”

臻儿应了,听太后又问:“阿山那头怎么样了?”

“镇抚司的规矩之严,太后是知道的,好在咱使够了银子,大爷虽难免吃些苦头,但至少性命无碍。况且奴婢瞧这架势,咱未必会输得很惨呢。”

太后侧眸:“怎么说?”

臻儿屈起一条腿,跪在榻沿,慢慢替她揉着太阳穴:“太后您想啊,诏狱是什么地方,锦衣卫的天牢,锦衣卫又是什么人,皇帝的亲兵。此事无皇上授意,即便咱们使再多银子,又哪里能插进去一根手指?”

太后眸光忽闪:“你的意思,皇帝有意在这件事上偏向哀家?”

“太后圣明,”臻儿抿唇笑道,“皇上虽不是您亲生,却也是您打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咱们皇上心气儿高,平生最在意脸面,眼下官员们逼他逼得那么紧,皇上嘴上不说,心中焉能不在意。他厌了那些满口酸话的言官,自然就会倒向您。皇上在诏狱看守上网开一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后在她的轻声细语里若有所思:“皇上,的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是哀家冷眼瞧着,他近来的性子很有些古怪,频频维护褚知远便罢了,连那日首辅借着登门鼓一事,公然要他下罪己诏,皇上竟也应了,这不奇了吗。”

臻儿埋头思索片刻,道:“许是首辅兵谏,让皇上心有余悸了吧。只是一时的委曲求全,并不能说明什么。”

太后手中缓缓转动着佛珠,冷哼一声:“那褚知远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为同哀家作对,连先帝钦赐的兵符都拿出来了。也好,皇帝这会儿表现得越谦恭,心底藏着的怨气只怕就越大,等哪一日弹压不住了,还愁没有他褚知远的苦日子过么。”

臻儿含笑应是。

太后默默出了会神,道:“话说回来,虽知皇帝的态度有所松动,但群臣罢朝究竟不是小事,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国子监那边可都打点妥当了?”

臻儿回:“太后宽心,照您的吩咐,三位教习连着讲了几日孝经,今次会讲也有意以孝义为辩题。您知道,学生们向来是最禁不起煽动的,已经有人质疑,群臣拿走私案逼迫儿子惩罚母亲,岂非有悖人伦孝悌之义。”

太后嗯声:“你想个法子,把这些话传到皇帝耳中。待过几日时机成熟,你亲自往武英殿走一趟,就说哀家连日惊魇,时常梦到先帝。皇上若还有半分念及母子之情,就请他得空来启康宫坐坐,只要他肯来,一切就还有转机。”

“是,奴婢省得……”

接下来几日,朝臣中逼迫皇帝严惩晋氏的声音不减反增。

而与此同时,以国子监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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