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须臾》
苏几兮在去找医师的路上遇见了神色忧虑的檀樾,她正想把沈文修的事告诉对方,但对方先告诉了她更糟糕的事。
蜀地突然出现人变成妖的情况,目前找不出原因。
两人四目相对,眉头一皱又错开眼神。
“几兮,檀樾。”苏须蓦从远处跑来,看到两人的神情就知两人已知晓蜀地的怪事,“去偏殿。有千止弟子变成妖。”
檀柘和苏景湛在偏殿已商量好一会儿。等三人一到,苏景湛立刻开口:“千止留守的弟子中有两人变妖,和言澈一样根本不知自己为何是妖。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会更乱。你们三人立刻收拾东西趁夜离开,我明日一早再和扶杳弟子一起回去,八重楼交给我们。”
“其他门派不是回消息说过些日会到蜀地支援吗?”苏须蓦道,“是否也要请他们提前。”
“如果八重楼把他们猜想檀樾和几兮是妖的事说出去恐生变故。就怕蜀地的情况又是妖界的阴谋,各派会有不同想法,如今不能想着靠别的门派。”檀柘一脸严肃,“明日就到三日之期,八重楼必定不依不饶,你们三人赶紧走,要是能查清蜀地的事最好。”
三人知晓长辈自有安排,不再多问,立刻回去收拾东西。
方才檀柘派人请许绾去偏殿,可是沈文修突然醒来,抓着许绾不放,许绾只好留下。现在虽已有医师在诊治,但沈文修始终不愿放开许绾。
苏景湛吩咐过务必悄悄行事,越快越好,苏须蓦和苏几兮只能放弃和许绾告别。
八重楼一直在监视扶杳,檀柘放了把火让三人趁乱离开。
三人悄悄离开扶杳还没走多远就遇见王弄,不过对方只有一人。
“王弄,你一人拦不住我们三人,就算只是拖延时间也拖延不了多久。”苏须蓦挡在苏几兮和檀樾前面,“蜀地的事有蹊跷,我们必须回去查清楚。”
“不欲山,孤昧山庄,隐市。”王弄盯着三人,微微偏头,“八重楼知道的比你们想象中更多。”
苏须蓦眼神一凛,他记得当初在隐市见到过一个和王弄很像的身影,看来如今可以确定那人就是王弄。当时的王弄从容不迫,肯定不是第一次去隐市,而且当时对方还看见了第一次进隐市的他和两个哥哥。
“妖魔才是修真界的敌人。两个选择。”王弄不紧不慢地说道,“一,你们跟我回去;二,我跟你们走。”
现在情况特殊,知道的越多越有利,况且修真界内部不宜分裂。王弄虽是独自前来,但肯定是八重楼授意,而且八重楼应该早就想到了各种状况。即使和王弄一路会被监视,可现下赶紧回蜀地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眼神交流后答道:“你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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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匆匆赶往蜀地,可刚入蜀地却遇上久久不散的漫天大雾。夜里起大雾,行路十分困难。按理说如今刚过小满已是夏季,不该有如此大雾,着实奇怪。
四人试着御剑飞行快速穿越大雾,可发现这雾不简单,会让人迷失方向。几番尝试耗损许多灵力也无法穿越大雾,四人决定回到地面。山中草木乱石众多,可以留记号不至于迷失方向,但行路速度减慢许多。
“等等!”苏须蓦突然叫停众人,右手握住剑柄,环顾四周。
檀樾不解道:“怎么了?”
“有鬼魅。”说话的是苏几兮,她也抬手握住剑柄,“还不少。”
“从四面八方来,往我们这里靠近。”苏须蓦眉头一皱,“来者不善,准备迎战。”
四人快速拔出佩剑。不一会儿好些恶鬼亡魂从四面八方扑杀而来。一时间刀光剑影。
厮杀中,又有分辨不出方位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阴森森的,一听就知是鬼魅:“蜀地已是妖魔鬼怪的地盘,识时务的赶紧滚。”
“故弄玄虚。”苏几兮召出灵器,舞天快速飞舞,卷起阵阵狂风,将一个个鬼魅撕碎,“蜀地不是妖魔鬼怪的地盘,我定要将你们全部赶出去!”
四人皆召出灵器与佩剑配合,横扫千军,不一会儿剩下的几个鬼魅仓皇而逃。
“不识好歹,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满足你们!”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伴随着一阵孩童的啼哭声,浓雾翻涌,四个身影缓缓出现。
哭声来自夜啼鬼,凹凸不平的脑袋和身子一般大小,一双占据半张脸的眼睛全是黑色眼珠,眼下的鼻子平得只能看见两孔,嘴巴闭上时和普通人无异,一张开却如烂泥一般恶心。
方才说话的是吊死鬼,浑身苍白,披散着黑色的长发,脖子上套着一根白绫,白绫尾部飘在其身后,口中伸出垂吊着的红色长舌比脖子还长。
另外两个身影并不陌生,都曾在隐市里见过,一个是和狮子精摊主起争执的少女小鬼,一个是用了苏朽之容貌的画皮鬼。
少女小鬼穿着红绿相间的衣裙,腰间别着葫芦和菊花,头上两根辫子也编着各色小花。抱着双臂,一脸急躁。
画皮鬼依旧衣着艳丽,浓妆艳抹,左眼处还戴着金色的彼岸花面具,更添几分别样的风情。
看清画皮鬼样貌的苏几兮打了个冷战。虽然对方浓妆艳抹和苏朽之很不一样,但苏朽之已离世,出现这样一个顶着苏朽之容貌却身着妖艳女装的画皮鬼感觉对死者十分不尊重。苏几兮气得握剑上前。
“那是画皮鬼!”苏须蓦拦住苏几兮。显然那四个鬼和普通鬼魅不一样,贸然上前会有危险。
苏几兮知道画皮鬼的事,但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火大。
“说吧,想怎么死?”吊死鬼一说话,口中长长的红舌摇摇晃晃,恶心极了。
“都是些漂亮的皮囊啊!”画皮鬼打量眼前四人感叹道,“可惜了,今日得死在此处。”
“要死也是你们死!”画皮鬼一开口,苏几兮瞬间压不住怒火,她立即挥起舞天攻击画皮鬼。
长长的红绫如厉风般冲出,划破黑夜。画皮鬼迅速往后退,同时一条长长的白绫从侧面飞来,与红绫缠在一起。白绫正是吊死鬼脖子上那条,飘忽着的吊死鬼微笑着,舌头不停蠕动。
“我也要玩!”两尺高的夜啼鬼一边啼哭一边跳上白绫,在白绫上翻滚跳跃,然后跳到红绫上,顺着红绫朝苏几兮冲去。
黑夜中剑光一闪,北哉将夜啼鬼击倒在地。
摔在稀泥里的夜啼鬼慢慢爬坐起来,脑袋右侧受了伤,她摸摸脑袋,感受到疼痛后脸色大变,张开烂泥似的大嘴哇哇大哭。与方才的哭声不同,这次的哭声振聋发聩,让人晕眩,在场的人和鬼都赶紧捂住耳朵。
“破小孩,哭之前就不能说一声嘛!”少女小鬼嫌弃地施咒抵挡哭声的伤害,见夜啼鬼哭得昏天暗地什么也听不进去,于是一脚踹过去,“别乱哭!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再次摔进泥潭的夜啼鬼哭得更加伤心,还甩手蹬脚,弄得稀泥四处乱飞。
泥点飞到画皮鬼的衣袖上。刚施完咒抵挡哭声的画皮鬼正烦着,见自己喜爱的衣衫沾到泥点瞬间恼怒:“哭哭哭,烦死了!你们处理吧,我先走了!什么破地方!”
“别想走!”苏几兮强忍哭声的伤害将剑扔向画皮鬼。因为哭声的影响,剑的速度慢了许多。
画皮鬼轻轻侧身躲过利剑,接着伸手抓住剑柄挽了个剑花又将剑扔回苏几兮处。
檀樾的灵器残月挡下利剑,半月型轮刃套着利剑在空中旋转数圈后回到各自的主人手中。
在苏几兮和檀樾对付画皮鬼的同时苏须蓦和王弄在对付夜啼鬼。苏须蓦知晓夜啼鬼怕光怕火,于是在王弄的掩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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