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王妃养发日常》
这都哪跟哪?
她突然想起后厨那些厨娘、厨子们送茶点时朝她挤眉弄眼的神情,原来谣言起于智者!
都是一群好人呐。
沈沁压下嘴角,戏瘾来了,装作真心被辜负般的痛苦:“殿下左一个不用,右一个没必要。可殿下每日能多吃一点,对妾而言,就是天大的事。”
裴清珩肃然望向她,沈沁头一次瞧清他未带杀意的眼睛。
男人面容冷峻,剑眉下嵌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眸像跌在松溪里的星星。沈沁的视线往下移,看到他唇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她关心:“今日服药了吗?”
谈竹有眼力见地奉上药盏。
药盏酸涩浓郁的气息,立马在房中氤氲开来,沈沁闻着嘴里直泛苦,却看男人眼都不眨地灌下肚。
想起食盒里都送了什么,沈沁不觉有点懊悔,看着药碗里的残渣脱口而出:“不该给你送龙井香酥的。”
裴清珩不解。
“你吃的药都这么苦了,怎么还能再让你吃清苦的东西呢?”
“随你。”裴清珩眉目疏淡,长睫淡淡洒下一片阴翳,手里捏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看着一旁的人还在懊恼,不由道,“东西顺你的意吃了,还不走?”
沈沁拍案而起,打下包票:“殿下放心,妾还会带着更好吃的回来。”
裴清珩不太放心:“不然还是算了。”
女子居高临下,望向这个仰视自己王爷充满同情,虽然自己不会开方,但服药时让裴清珩舒服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她裙裾一转,行礼告退。
谈竹来收拾桌面时,听见裴清珩放下手中书卷,叩案三声。
影十像片鸦羽,悄然翻过窗跪在裴清珩面前。
碟中的龙井香酥精致小巧,鲜嫩的绿包裹浅色的粉蕊,裴清珩抬眉问他:“当真没做过手脚?”
“是,每日殿下的饭菜都会准备两份,王妃当众试吃,半个时辰后才会送来给殿下。”
“试吃半个时辰?”裴清珩尾音一压。
怕不是试毒,而是大快朵颐吧。
“是,”影十知无不言,“王妃吃完后,口中还会感念王爷恩德,并记下改进之处。听得后厨王娘子也连连称是,时常过去请教。属下今日不慎靠近些许......”
他打量着裴清珩神色,存了些大不敬的忌讳,视死如归,磕过头续道:“听到王妃重复唱着:没有裴清珩就没有饕餮餐。曲调欢快,令人记忆尤深......”
“......够了。”裴清珩突然没了食欲,将龙井香酥一丢,吩咐谈竹赶紧将所有酥酪点心收拾干净。
谈竹看着宫里送来的莲子羹,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
裴清珩冷冷一瞥,谈竹眼疾手快地将莲子羹送如象牙雕镂食盒里,他有些为裴清珩叫屈,“王妃都明白殿下用药苦涩,太妃却三日两头的送莲子羹来提点殿下。”
端坐在案前的殿下面沉似水,谈竹自觉失言。
“无妨,都出去吧。”
·
沈沁那日夸下海口后,就再也没在裴清珩眼中出现,每日只教杏云去送食盒。
答应得太快,忘了自己什么都不会。
午过三刻,府中是难得的静谧时分,她对着堂下的王娘子和张瑞家的报菜名:“盐津桃肉也不会?盐渍青梅会吗?黄桃罐头行不行?”
三人冥思苦想,王厨娘霎时想到了:“王妃,虽然府内的不会,我们可以去府外铺子里买啊!”
府外?!
她朝王厨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府外还有她的女郎中,终于找着机会了!
她列出自己素日爱吃的果脯,王厨娘往前一瞧,这张单子足有一条黄瓜那么长。
只见上面写东街买陈皮,南街买山楂,北市买桃干,西市买青梅,东西南北中,蜜枣猪脯红......
“王妃,这会不会太多?”
沈沁摇摇头,语气恳切:“我只怕殿下不合殿下的口味。”
在王厨娘感动得眼神中,沈沁珍而重之地修书一封,嘱咐小厮要送到城北花郎中家。
身上担子骤然一卸,沈沁谢过王厨娘,拉着杏云出门散心。
正是偷闲的时光,沈沁主仆出竹苑,穿过荼靡架,王府后花园里静悄悄的。
已近中秋,蝉鸣幽微,三两只黄蝶娉婷落在绿菊枝头,忽地又飞远了。
杏云笑她连日懒动,没走几步路腿根发痒发酸,闹着要休息。
沈沁寻了荫蔽水榭坐下敲腿,还不忘小声反驳:“这不是一走路就发酸嘛。”
“不动就更酸——”杏云正蹲下欲劝时,猛地被自家小姐捂上嘴,惊呼被沈沁陡然警惕的目光吞进嘴里。
沈沁示意她别出声,护着她挪到连廊石凳后。
顺着沈沁的视线望去,杏云看见远处绿丛下有一个人龟缩着摸过来。
树摇叶晃,那人躬身探头,打量完四周后,立马拿起手中的镐子在槐树荫底下翻凿。
不是修剪的花匠,沈沁清楚地看见他在埋藏东西。
那人动作很快,藏完后,看到没人转身就走。
一袭青色长衫,站起身来的样子格外熟悉。
谈竹。
杏云惊得呆了,这个时辰做这样的事,必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不应该在伺候王爷嘛?”
沈沁倒是不动声色,直起身来,往谈竹埋物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大家正经都在做什么?”
杏云恍然:正经的人都在睡午憩。
所以谈竹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分身做些什么。
槐荫底下明显有新土翻动过的痕迹,沈沁想到曾经看过的宫斗剧,斗志昂然叫杏云去找两根树枝,将谈竹埋的土掀开。
杏云一脸茫然:“为什么啊?”
沈沁就等她问出这个问题:“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俩发现他们的计划,就得先收拾我们了!”
“可是,”杏云指了指不远处的镐子,“用他不好么?”
沈沁大吃一惊,这么猖狂?
作案工具都不带走?
“最近几日府中请花匠修花圃来着,这不八月十五就到了嘛。”
沈沁:......
最后一块土块被挖开,杏云从地里掏出一个陶瓷瓮来。
浓郁酸苦的熟悉药香散开,沈沁立时就认出这股味道。与那日在裴清珩书房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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