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缘鸟与蝶豆花·春山绿》
光有身好皮囊并不够,充实其智慧,野蛮其体魄才符合她想象中的他。
二十年如一日,成祖作息规律,五点起晨跑一小时,出一身薄汗,再冲个凉。他对着镜子看,后背还有老些小女人先前留下的深深爪印。成祖哼笑,拿毛巾擦头发,适逢沙发上手机响,他过去接起来:“醒了?”
那边白亦行撸着虎虎,嗯了声,懒懒地又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阅读完每日新闻他会在厨房倒水弄早餐,预计离她醒来还有点时间,但今天提前了。成祖开外放,白亦行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家阿姨在厨房捯饬得响。她翻个身下床,抱着虎虎往阳台去,天际阴霾,凉意吹拂,就听到他说:“晨跑,锻炼身体,呼吸新鲜空气。不过今天天气不好,你多添件外套。”
哦。白亦行心里暖暖地加衣服,她往楼下去,看到阿姨在厨房正要做早餐,她对着人说:“今天晚上不用做了,我不回家。”
听闻这话,成祖问:“行程表里没有饭局,额外加的?”
“算是,”白亦行放下虎虎,去洗漱,同他闲聊,“市里举办的ESG演展会名单上,有家稀有金属企业的老总约了我好几次。之前那不是忙着aSun的事情嘛,所以我就忘记了,结果电话莫名其妙打到爷爷那里,叫我去见人一面,就约了今天。”
她一股脑解释完看着镜中的自己,稍微愣两秒,成祖敏锐地问:“怎么了?”
白亦行盯着镜子里的女人道:“我只是好奇,成叔叔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我没发现的。”
人在面对自己无感的事和人,通常会激发吝啬本能,不愿透露与之相关的任何称之为私密的事,多说一句都嫌累,过去那些年白亦行都是这么活着的,唯一让她频频破例的只有成祖。
大概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不会吝啬。
想在睁开眼时就能听到心心念念人的声音,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想同他分享自己的点点滴滴哪怕是鸡毛蒜皮的细枝末节——
是粤芊累死累活拉完投资扒着马桶上吐下泻也要跟她男朋友通电话,那男人第一时间飞奔到公寓也不嫌弃她脏乱差就babybaby鞍前马后照顾,也是粤芊初创摆摊□□地头蛇砸烂摊子她那位男朋友赤手空拳单枪匹马被暴打进医院住了小半年也要帮她挣回来,粤芊当着医生的面发誓此生非这个男人不嫁。
即便如此,白亦行仍然无法明白这种有如惊天地泣鬼神的凄惨爱情,过后她问粤芊是不是把家里的情况跟男朋友说了担心她被男人脱裤子之后感天动地的誓言糊住了眼,粤芊坦白地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白亦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失语,她活了二十多年就连第一次赚到一亿时都没有那么吃惊。
粤芊笑她把人性看得太白,过于清醒,以致于她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接纳男女关系,事事权衡利弊。又说之前有毒的关系带来的情绪波动的刺激感太高了,把她阈值也提高了不少,显得某些健康的恋爱关系太过平淡!说来说去最后还将责任归属划到她那位精英上司头顶,是他让白亦行过早地接触到灯红酒绿的黑暗。
殊不知,那落寞贵族的精英上司纵使拥有百段游戏人生经验,心中始终为一人留有余地,白亦行也见过那个女人,没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特点。
这四个人,两段扭曲的感情,纠缠了她在美国最后的就业时光,直到白亦行启程回新市的那天仍是想不明白。
但现在她也遇到了这么一个男人。
他见过她狼狈的一面,也见过她耀眼的时刻,以后还会见证更多。
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就业以后,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谈过一场恋爱,或者在她的思维方式里从来没有思考过谈恋爱这个定义。
粤芊说过:人心中总有样东西是比别的都重,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亦或是她自己的良心,她是蓄意报复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是痴心一片。同样的人心中总有那么个人跟所有人都与众不同,任何道德法律都不能束缚他,他就算再为她死上上百回也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他们这辈子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白亦行费解地想:非得是他么?
以前白亦行肯定觉得不值得,现在她好像也动摇了,如果不是他,别的还有什么值得的?
成祖现在对待食物,水,空气,睡眠,温度,性,这些最基础的维持生命体征和身体健康的东西很认真,他尊重鸡蛋和空气的味道,他冷静地咽下那口凉咖,他明白那话语里的温度,他不打算遮掩:“特别的地方多了,”成祖阴沉地盯着那扇装有她身影的门说:“怎么,白总考虑搬来跟我一块住?”
像她是羊入虎口,这会就乖乖地站在他家大门口,等狼开门,释放危险的诱惑力。
白亦行一笑,故作姿态拒绝他的邀请道:“是谁说屁大点地方,多塞个人都不够走的。”
电话那端人低笑。
他假装吃瘪,不与这小女人逞口舌之快,逗她:“那不然,干脆我就把这软饭吃到底,随时披一张白白嫩嫩人畜无害的脸立在白总身后怎样?”
白亦行忍俊不禁地笑:“听着像是在骂我。”
她的这声笑,跟他身下那个缄口不言颤颤栗栗的姑娘简直是两个人,这会他在潜意识里再次撕掉她的衣物,赤身裸体任他揉捻,瞧她失魂瞧她难耐,真想看看她在床上不老实的一面,能不能也把天花板掀了,成祖调笑:“哪舍得~”
白亦行喜欢听他说话,更喜欢看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尤其他叫她的名字,很性感。可现在她也要学会藏着掖着才好,这跟穿三点式情趣内衣外面再罩件薄纱半遮不遮欲露还掩的性质是一样。
很多东西说得太清楚,反而不够有趣。
白亦行说句公司见就把电话挂了,她捧着手机笑得羞答答,少女羞怯,跟镜子里的自己对上眼时,她一时没认出来那是谁。
这就是恋爱中的白亦行么。
是吧。
这通电话打得时间不算长,但这个极为普通的清晨,于她而言,变得意义非凡。
到了办公室,两人着手准备高盛改革一事,万里长征最大一步已在进行当中,多亏成祖巧思出的《全民企业文化》通关小游戏,让白亦行能听到高盛更多真实的声音。
但改革不同于收购一家公司,只需要简单粗暴拆分重组完事,未来的蜂堡要想同高盛一样走得长久,光复刻高盛肯定不行。时代不同,经济发展迅速,竞争对手如春笋出土,穆介之目的是想要她知难而退,想看她在董事会那群老家伙面前出丑,想向众人宣告你白亦行还嫩着。
可白亦行是谁,她哪里会按照老一套的思想。光她在aSun做出的那些举动,指不定哪天就把高盛这群老家伙全撅了。
要不是白亦行念及父母劳动成果,顾及白家公会根基,所以才迟迟没动手。而穆介之也正是拿捏她这点心思,看似处处当甩手掌柜,任她为所欲为,却总是拿长辈身份力压。
这不,白亦行刚把项目提案和业绩报告交上去,穆介之连看都没看。事实上,所谓的‘改革’不过是穆介之的一场豪赌,无论输赢,她都不亏。
白亦行见她忙得不理闲事,自顾自说起计划。
目前蜂堡想跟高盛一样,从传统投资银行业务扩展到资产管理证券交易多个领域,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全吃下,而且利润较少。另外搞两家一模一样的公司到市面,无疑是给高盛多树立一个竞争对手,没必要。于是她有心另辟蹊径,想将蜂堡往加密货币交易所方向发展,让高盛在背后提供金钱和技术支持。
现阶段,市面乃至全球市场没有做加密货币社区的平台,基于市场巨大的潜力和高需求,她想让未来的蜂堡既能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又可以支持大量不同币种买卖,借此打造全世界最先进最安全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
想法是好的,穆介之打字的手倏地顿住,掀开眼皮瞧她,笑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做加密货币?”
白亦行不咸不淡说:“有前景就做呗。”
她清楚穆介之的意思,那女人把史尔杰的‘梦想’卖给她之后,据说申惠美都已经气进高危病房了,如果穆介之早知道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同她说话。
穆介之这才拿起文件翻了翻,好声好气感慨:“这确实是个捞钱的好途径。”
语气中有一丝惋惜。
白亦行挑眉道:“之前高盛想吞了aPay也是因为他们有多种支付功能和个性化选择,加上用户体量庞大。在当年,但凡拿下,高盛或许会更早如日中天。”
闻言,穆介之听得在心里冷笑,摊手抬眼笑看这女儿:“白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早点让高盛走向全世界么?”
话还未完,成祖带着几位董事来了,穆介之看眼,站起身迎接。
白亦行打过招呼,没理会她,继续说:“这些年传统金融机构逐渐进入数字支付领域,aPay的市场早就遭到挤压,再加上他们手续费高,吸纳不了零散的商户,这部分客源也被放弃掉。我觉得加密货币交易是蜂堡的机会,未来,不仅可以吃掉散户,也可以吞掉aPay底下所有乃至更多的用户。”
几位重要的董事在来之前已经听成祖详细说了,老魏便笑道:“这个改革好啊。董事长,我和他们都听成助介绍了。我觉得白总这个提案,前景非常广阔,蜂堡将来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只会比现在的高盛更好!”
穆介之在心里直发笑,把周围这些人扫了一遍。
她当初为了不被人诟病自己吃绝户,又担心白纪中死了,白老爷子将她扫地出门,更怕将来白亦行这丫头长大跟她争权争利,才想办法将高盛的控制权下移到全世界股东。
她为高盛殚精竭虑,如此苦心孤诣,只求保障自己的地位。没想到,真是失算,白亦行小小年纪能有这许多花里胡哨的手段来对付她。原想她就算有老爷子有白家公会给她撑腰,这丫头也嚣张不了多久。她终究是比那老家伙活得久些,自始至终也抵不过自己在高盛十几年劳苦功高,抵不过她背后董事会的支持。
穆介之看眼成祖,叫他时刻留意这丫头的动作,竟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现在董事会都瞧着业绩,下面员工也想着买股站边。明明她下得一盘好棋,竟被这丫头反将一军,砸个稀巴烂。
她又看眼白妮,当年aPay的事她就算不知情,到底跟着她在外边许多年,见惯尔虞我诈场合,心里应该有数,没曾想竟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蒙她在鼓里。
偏她又不能戳破这丫头的诡计,否则真就坐实了:她没能力,不会管理高盛。
穆介之真恨,恨得牙痒痒。纵使如此,她脸上仍旧挂着浅笑,竟轻握白亦行的手,对老魏和其他董事欣慰道:“亦行这孩子,真是长大了。能干又聪明,我最近看着总是能想起她爸,那会儿我就说亦行长大后行事风格肯定最像年轻的他。”
指桑骂槐,借题发挥。
“嗳,等时间一长,这人也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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