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挖矿六年,我叛出侯府你哭什么?》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李季缓缓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他微微蹙眉。
身旁的柳如烟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
李季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扰了她的好梦。
“李郎……”柳如烟似有所觉,呢喃着睁开了惺忪睡眼。
“醒了?”李季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
柳如烟伸出玉臂,勾住李季的脖颈,撒娇道:“李郎不多陪陪奴家吗?”
李季在她额上轻啄一口:“还有要事。”
“对了,别忘了我上次说的,为你备了份薄礼在督造府,腰牌已经给你,你尽管派人取便是。”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郎真好。”
李季微微一笑,穿戴整齐,转身离去。
李季前脚刚走,柳如烟便唤来了贴身侍女。
“小翠,拿着这块腰牌,去督造府,将李公子赠我的礼物取来。”
小翠接过腰牌,恭敬应道:“是,姑娘。”
……
李季则施施然回了镇北王府。
这几日的放纵,也该歇歇了。
至于王妃的寿宴?
李季浑然没放在心上,压根儿就忘了这回事。
若是六年前,他定然是第一个送上贺礼,嘘寒问暖。
可如今,这王府里的人,在他眼中与路人无异,甚至更让他厌恶。
回到自己那破败的院落,李季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眼神却愈发清明。
“与北蛮使团的比试一过,无论如何,也要让陛下金口玉言,允了这断亲之事!”
“届时,他要让这王府上下,好好尝尝被踩在脚底的滋味!”
“如此,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后花园,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王妃的寿宴,已然开始。
往来皆是达官显贵,人人脸上堆着笑,口中说着吉利话。
贺礼更是流水般送入府中,件件价值不菲。
王妃坐在上首,雍容华贵,脸上的笑容比往日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李萍凑到王妃身边,掩口轻笑:“母亲,您还真是口是心非。”
王妃闻言,瞪了她一眼:“萍儿,休得胡言。”
李萍却是不怕,继续打趣道:“前几日还念叨着要让李季那小子吃些苦头,如今他不过是差人送来一幅画作,您这嘴角的笑意可就藏不住了。”
王妃嗔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孝心的份上。”
话虽如此,那眼底的愉悦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毕竟,那副画的气势与画技,连督造府的官员都赞不绝口。
就凭这般技艺,绝对算是珍惜,再加上李季亲手所做,价值更是水涨船高。
王妃只是想想,就只觉得自己之前是误会这个孩子了。
只可惜,母女二人哪里知晓,她们口中那份孝心,此刻早已换了主人。
正被柳如烟派去的侍女小翠小心翼翼地捧着,送往了春熙楼,送到了它真正该去的人手中。
王妃与李萍话音未落,一阵略显刻意的脚步声传来。
李福永手捧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
“母亲,孩儿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李福永声音洪亮,透着几分得意。
王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目光落在木盒上:“福永有心了,这是何物?”
李福永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尊雕刻精美的松鹤延年木雕赫然呈现。
那松树苍劲有力,仙鹤栩栩如生,姿态优雅,仿佛下一刻便要展翅高飞。
“呀!”王妃眼中闪过一抹真实的惊喜:“这木雕当真是巧夺天工!”
说着,王小心翼翼地拿起木雕,细细端详,爱不释手:“福永,这可是你寻来的名家大作?”
李福永听闻此言,腰杆挺得更直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自矜:“母亲谬赞了。”
“此乃孩儿前些时日,偶得一块上好的沉香木,想着母亲寿辰将至,便亲手雕琢了这松鹤献寿,聊表孩儿一片孝心。”
“什么?竟是福永亲手所雕?”王妃更是又惊又喜。
“世子爷真是文武双全,不仅才智过人,竟还有这般好手艺!”
“是啊,这雕工这意境,若非世子亲口承认,谁能想到是出自世子之手?”
周遭的宾客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王妃娘娘好福气,有世子这般孝顺的儿子!”
王妃听着众人的奉承,看着李福永得意的笑容,只觉得脸上光彩熠熠,心中的喜悦更胜一筹。
“好好好,福永长大了懂事了,为娘心中甚慰。”
说着,王妃已经拉起李福永的手,笑容温婉慈爱。
然而,无人察觉,王妃在含笑与宾客周旋之际,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宴会入口的方向。
她在等。
等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却又莫名牵挂的身影。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吉时将近。
王妃心中渐渐生出一丝疑惑与不悦:“那逆子,既是知晓今日是我的寿宴,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表面上,王妃更是时不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
与此同时,李季那破败的院落中。
一个略显慌张的侍女小跑着进来:“公子,公子!”
李季正躺在硬板床上,双目微阖,似在假寐。
“何事?”李季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一股疏离。
侍女喘着气道:“公子,王妃娘娘的寿宴已经开始了许久了,各府的贵人差不多都到了,您怎么还在此处?”
李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与我何干?”
侍女急得快要跺脚:“公子!今日非同寻常,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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