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揽春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恒王眉头紧锁,面上忧色不见减弱。
宁华指尖微顿,茶盏与案几相触,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再抬眸,语气从容却不容置疑:“没有万一。”
“沈家早已式微,一代不如一代,族中子弟没有出挑的儿郎,连祖传的基业都守不住,如今全指着庆平侯府这根救命稻草。有表兄这个乘龙快婿在,沈家岂会自毁长城?”
“当年沈三之死便是明证。”
“他们非但不敢深究,反倒忙不迭地收拾残局,慌慌张张给个**配了阴婚,草草下葬了事。”
“事到如今,沈家人岂敢走漏半点风声?定会将恒王兄与杨世子撇清干系,不留丝毫把柄。”
“在世人眼中,到底是出身微贱又来历不明的瘸腿书生的话可信,还是沈三的父母、手足的话可信?”
“不难选吧。”
恒王眸色一沉,故作不悦地拂袖道:“此事与本王何干?”
说罢,偏过脸去,却掩不住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心虚。
谢宁华闻言并不争辩,只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掠过一丝玩味:“是宁华失言了,还望恒王兄海涵。”
“宁华不过是想着劝慰恒王兄,此事原不必如此忧心。”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有什么差池,以庆平侯府的根基,随便寻个替罪羊顶罪,也足以将这桩小事遮掩过去。横竖那个叫俞清的瘸腿书生,知道的也是些皮**罢了。”
“蝼蚁的愤怒,烧不穿权势筑就的巍峨天堑。”
“所谓的愤怒,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火星,徒留一缕青烟而已。”
“若只是区区一个瘸腿书生,自然不足挂齿。但此人竟能从死士手中全身而退”恒王忽然压低声音,眼神阴鸷:“本王担心的是,这背后另有其人。有人想借这把刀,将本王和庆平侯府拖下水。”
谢宁华轻叹一声:“此事无论如何也牵连不到恒王兄身上,恒王兄尽可宽心。”
“说破天去,也顶多是**偿命。”
恒王缓缓端起青瓷茶盏,仰首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似要将胸中郁结一并咽下。
待放下茶盏时,眼底已恢复清明,只是唇角仍绷得紧:“非是本王杯弓蛇影,实在是父皇年事渐高,龙体日渐衰颓,大不如前,太医院日日请脉却无人能探清脉案,偏生储位空悬至今,越是这等关头,越是半步都错不得啊。”
“夺嫡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略作停顿,话锋一转:“杨世子妻妹之事暂且不提,
倒是你与荣妄……”
“他怎会自甘堕落与永宁侯府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女子厮混到一处。”
谢宁华随口道:“许是山珍海味尝腻了想换些清粥小菜尝尝鲜。”
“父皇待荣妄如珠似宝恨不能将世间至宝尽数捧到他跟前又怎会舍得让裴桑枝肖想荣妄这个金疙瘩。”
“最急的不该是你我而是父皇。”
恒王若有所思神色稍霁:“依你所言倒有几分道理。”
“不过你就真的不担心裴桑枝真的攀上荣妄
“荣妄素来恣意妄为行事全凭心意。若他执意要迎娶裴桑枝只怕连父皇也未必拦得住。”
谢宁华不疾不徐:“哪有人能吃一辈子的清粥小菜。”
“之前裴明珠谄媚逢迎时我曾见过裴桑枝。”
“一无是处。”
“荣妄一时兴起怜惜弱质原也寻常。可若真要娶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做国公府主母怕是要气得元初帝掀了棺材板泉下不宁。”
恒王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荣妄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若能为我所用自是上策。如若不然也断不能容他倒向其他皇子麾下。”
“宁华本王与你、与庆平侯府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万望你尽心竭力。”
谢宁华颔首:“恒王兄放心。”
“我冷眼瞧着荣妄对裴惊鹤那点子救命恩情念念不忘思量再三深觉与其直愣愣地逼他松口娶我倒不如另辟蹊径。”
“那些被黄沙掩埋的旧事譬如萧氏与知客僧的私通丑闻又譬如裴惊鹤蹊跷死于灾民**之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若能从中查出些端倪不仅能让荣妄对裴桑枝心生芥蒂更能叫他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他之人。如此徐徐图之何愁不能一步步攻破他的心防?”
“恒王兄以为呢?”
恒王沉吟片刻补充道:“即便寻不出端倪人为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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