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白切黑又始乱终弃后》
乌篷船一阵轻微的摇晃,浣清溪跃上了岸,落到了这处在鬼市内都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的摊子前。
“买消息。”浣清溪拿剑柄敲了敲板子,言明来意:“我要无极宗所有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有关它内部的人际关系、建筑地图……”
躺椅上的人略微动了动,白面黑字的纸扇缓缓下滑,露出个颜料磨损的狐狸半面。
万不知耷拉着眼打了个哈欠,未完全坐起身,对待客户态度并不热切,反而提醒道:“你要的东西简单但繁杂,可不便宜。至少,一万灵石。”
他终于坐直身,合上的扇子在线条精致的下颚处点了点,目光穿过狭长孔洞落在浣清溪身上,似乎在评估面前人是否给得出货款。
“我没有灵石。”浣清溪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贫穷。
听到这话,万不知笑了,纯气的:“阁下,莫不是把我当成了行……”善的?
“消息置换,我这儿有你会想要的东西。”浣清溪打断万不知的话,“有关三水魔头的。”
半眯的狐狸眼陡然睁开,鬼火在虹膜映出一抹幽蓝,凌冽的视线如有实形。
万不知一时没有言语。
浣清溪也不急,双臂环胸,站姿放松,就这么任万不知打量。
心思几闪,万不知嘴角勾起,打破如冰的气氛:“我确实有兴趣,但那消息究竟价值几何,还得等详说才是。”
他在身旁背囊里叮叮当当地翻找,拿出了个夜明珠样子的物件——验真珠,作用如其名,类似现世的测谎仪,说谎者触之则会使其变色。
有鬼市法则的约束,浣清溪倒不怕自己被人空手套白狼,干脆地接过验真珠,把玩着开口道:“三水魔头的本命剑,邓林生了剑灵。”
“小水!你卖我!”邓林剑在识海内愤愤不平。
浣清溪稍稍替它顺了下毛:“别气,这不是无奈之举吗?”
“神器现世,人人可夺,是件大事。”万不知认可这个消息,转头又说:“但邓林剑已消失灭迹百年,加之其前剑主的身份特殊,生出剑灵一事也并非难猜,单凭这个只怕换不全你想要的东西吧。”
验真珠内芯有暗星涌动,温暖的液体隔着介质在掌上流过,静置在手心仿佛一颗新鲜起伏的心脏。
“还有一个,”浣清溪眼睫微敛,语气平缓道:“天一宗掌门首徒沈濯,叛逆天道、布阵招魂。”
结合最初她所说,信息都是有关于三水魔头的,这招魂对象不言而喻了。
轻敲手心的动作一滞,万不知左手收合,啪地将扇子握紧。
良久,他轻笑出声:“哎呀,这可真是个大消息。”
万不知倏忽收了笑:“阁下就这么告诉我了,难道就确定我有这个胆子卖出去,不会烂在手里白白吃亏吗?”
见清君啊,万众瞩目的仙门天骄,私下却行逆天邪术,还是为了个恶贯满盈的魔头。
若传了出去,可是能引起仙门震动,给对方添不小的麻烦……
浣清溪不置可否,将毫无动静的验真珠抛回,无所谓道:“消息是真即可,至于万道友要怎么用,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了。”
“好吧好吧,真是收了个大麻烦。”万不知收回珠子,状似无奈地妥协,掏出个玉质简札,“你要的东西,拿好吧。”
浣清溪接过玉简,探入灵识随意翻了翻。
元积二百四十八年,无极宗主史翊突破元婴,同年,其妻病逝,仅留五岁幼子……
浣清溪检查一番,确定货对版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等等,多送你个东西吧,应当用得上。”
一款平平无奇的白块落在浣清溪的怀中。
“为什么?”浣清溪疑惑。
万不知这雁过拔毛的貔貅本性,可不像是会做凭白施恩的事。
万不知一手支颐,歪头看她:“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浣清溪将白块翻了个面,发现是一块未刻字的身份铭牌。
确实是浣清溪用得上的。
剑凝体没有身份,而日后要行走世间,直接用邓林剑灵的身份也多有不便。
她受了人恩惠,还是警惕地问一句:“哦?何人?那可真是太巧了啊。”
“一个,欠了我五万灵石的人。”万不知狐狸眼弯弯,“若是还活着,就能好好算利息了。”
欠债人浣清溪背上一寒,心虚尬笑道:“哈哈,那可真是太坏了。”
当魔修的那些年,浣清溪经常与万不知做交易,有灵石时就用灵石支付,但大多时候是偷别人家的情报来还,或者帮万不知做些事,账也不会留太久。
但最后一次交易,确实不能怪她,她还没来得及还就被迫在这本书里领盒饭了。
一百年啊,记性真好。
浣清溪暗暗腹诽。
“行了,我这儿今日就打烊了。”万不知站起身,长袖一挥面前的物件皆凭空消失。
“阁下,后会有期。”他摇摇字迹丑得刺眼的扇子,与人作别。
买完情报,浣清溪在鬼市多停留了一会儿,找了个摊子将从祈灵山顺下来的灵草换了灵石,终于不再钱袋空空才离开。
到客栈时已是晨光熹微,楼下传来细碎的声音,店里伙计已经开始做工。
“小水,我们什么时候去无极宗?”憋了一晚上的邓林剑现出身形,悬停在浣清溪面前问到。
“等会儿问问应翟身上是否有传信的东西,总得把人安顿好了再走。”浣清溪摘下面具,稍稍用力将其毁尸灭迹。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偏低处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浣清溪将门打开,看见一个乌黑的头杵在门口。
小孩儿梳洗完毕,换了一身新的法衣,头发扎得也利索,摆脱了昨日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更像个下凡的小仙童了。
还真能好好照料自己,一样真让人省心。
浣清溪一共就带过两个这么省心的孩子,难免在心里相比较。
“找我有什么事吗?”浣清溪侧身让开门,示意应翟进来说。
应翟没有进去,站在门槛外,仰着脸同她说话:“该吃早食了。”
浣清溪刚想拒绝,她一夜未眠,加之这副肉身尚不适应、极易疲乏,想着小憩一下。
但她又想到应翟特意跑过来,估计是人生地不熟,难免依赖于她,不如陪人吃顿早饭,顺便今日就将人解决了。
吃食直接送到了应翟的房间,两人便一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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